就在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想把这群像水蛭一样的邻居赶走时,悲剧突然出现了。
刘阿姨那失望的双眸瞬间不知因为什么而变得闪闪发亮。
“快看,那小伙子下来了,哇,好清俊的小受啊,太帅了……”
我晕,阿姨,你三十七八了,好歹也快四十的人了,你怎么还能这么腐呢?如果让师无玄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敢保证,连同我在内,他会一起灭了你们的。
“哟,真俏啊!”
“是啊,玛丽,你快叫他下来吧!”
我抬起头,师无玄正从二楼一步一步的走下来。我很庆幸,他没有因为方便就直接飞下来。否则,我是解释他是高空弹跳的运动员呢,还是说他是可以飞檐走壁的陆小凤。
这时的他还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上身是印有黑人头的宽大T恤,下身则是肥松舒服的米色短裤,脚上踏的两元一双的人字拖鞋。
尽管这个打扮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入流,那么的二,如果歪着嘴巴哼点小曲,那完全和街上欠揍的混混有点相似。可是,在他身上,你却找不到那种流里流气。
他的皮肤很白,即使穿成这样,也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二代。
然而,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反射着窗外的阳光,闪烁着细碎的光亮。立体英挺的五官仿若古希腊的美少年雕像,精致深刻棱角分明。曲线优美轮廓清晰的侧脸,混合着仙人般出尘的神韵,优雅华美得让人神魂颠倒。虽然,那双飞扬的双眉不是为何微蹙着,眉宇间浮动着淡淡的忧虑,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唇部的菱形也勾勒出淡漠冷峻的嘴角弧度,微抿着,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克制与疏离,气息冰冷得让人不知如何靠近,但他与身俱来的夺目气质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滴个天啊,随便出个场也不要这么迷人吧。
就这样,他懒散而有些不耐烦的走到我的身边,我敢保证,在场的女同胞没有一个不被他所迷的。
场面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的时候,我却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张伯伯。大名——张志凯!
前阵子核辐射的时候,他一口气批了三千多包盐去卖,最后才卖三包就被抓了,到看守半个月才出来,那些盐全被没收了。而他的老婆也在一之怒之下带着九岁的娃儿就跑了,后来,他就把目标转向离过婚的刘阿姨。
他是在场唯一一个男性同胞,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被男色所迷的人。所以,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刘阿姨——刘怡,快被眼前这个长相妖孽的家伙所勾引,那嫉妒的火,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失去理智。
我不知道他身后时候站在师无玄的背后,但是,当他一把握住别人的头发时,我感觉全身一阵电流闪过。
放心,那不是青涩女孩接触到第一个异性时所产生的感觉。而是一种惊惧到窒息的电流,会让你看到死神那般恐惧的电流。
他说:“喂,年轻人,非主流不是这么玩的,你留这么长的头发,也太娘了吧!”
众人听了,五雷轰顶。
在这个没有帅哥的地方,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最终却被人骂为“娘”,可想而知了,那是该多么让人气愤?
当然先不用我出面,几位大妈级人物就轮流上前批斗张伯伯。
“老张,怎么说话的呢?人家可是玛丽同学的哥哥!”
“是啊,老张,你怎么随便摸人家头发,多不礼貌?”
“老张,有这样骂人的吗?人家不就头发长了一点嘛,怎么娘了?”
“我……”
我敢发誓,老娘长这么大,没有谁能这么真心诚意帮我说过一句话。而且,一次性还是三个人一起上阵。
事情还在三年前,我骗了我爸一万块钱说去报名一个补习班,最后我把钱拿去买了一台笔计本。也就是现在的三星,再后东窗事发以后,我爸要拿刀砍我,是我妈哭着跪着让他放过我的。因为那一次,我和我妈各分公款一半。我买了笔计本,妈用钱办了张美容院的顶级VIP。
现在,我来不及感动这发生得如此突然的一切。我发现,刘阿姨,马二嫂她们也纷纷对师无玄的长发感到好奇了。
师无玄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那双清冷的眸光,暗藏着一丝寒光。
我觉得我若再不站出来说话,师无玄恐怕会杀人的。
于是,我大声的咳了咳,努力的清了清嗓子说:“张伯伯,你快放开他头发,我同学的这位哥哥是跑龙套的,她戴的是发套,你别去弄他。”
张伯伯等人听了,这才放开,然后好笑的盯了他一会儿道:“原来就是一个跑龙套的,我还以为多了不起!”
“老张你怎么回事?”
“是啊,你这是职业歧视吗?”
“对对……看人家这么帅,早晚会出名的,不到一年,肯定比韩国的玄彬还火!”
“停……刘阿姨,张伯伯,马二瘦,婆婆,你们先回去好不好?我这个朋友好像累了,坐了几天火车不眠不休,你们要看,明天再来好不好?”我尽量用非常温和的语气对他们说话,然后一把拽住师无玄就朝楼上跑。
师无玄几次欲要挣开我,我都咬着牙轻声阻止道:“如果你想杀她们,就连我也一起杀吧,大不了我死了,你也别想回到你的天宫了!”
我雄起胆子说完这句话,我发现他就安静了,顺着我的意往楼上走了。
这时,楼下还传来刘阿姨等人意犹未尽的呐喊声。
“玛丽,怎么回事啊,我们还没好好认识呢?你就把人带走了?”
“对啊,玛丽,他有没有结婚啊?”
“人家叫什么名字啊,你都没诉我呢!”
后面是张伯伯气急败坏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女人,怎么见到男人都发狂了呢?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