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一大早的,我和一位叫白芽的侍女趁梳发之际正讨论着一些发髻的梳法。忽然,被远处院落的吵闹之声打断。我和侍女面面相觑,平日这府中向来都是井然有序的,从来也不曾有人敢在府里搞出很大的动静,这会儿是发生什么了?
白芽开门出去打探,不久折了回来,很惊奇的告诉我:“夫人,是绿竹小院的珠儿!听说是今早上管事派了一箱金子给她,打发她走呢!”
我听言站了起身:“走?走是什么意思?”
白芽不以为意的说:“走,就是离开府上啊。估计是要遣送她回家乡吧,这个就不清楚了,都是听说的。”
听及此言我不由的心生愧疚,这也太突然了吧,会不会也多多少少与我有关呢。我再问:“那她定是不愿意的了,现在呢,她的反应如何?”
“我也没进去,”白芽回忆了一下说:“听声音好像是哭着说‘不走不走,要见主上’呢!”
唉,我长叹一声心中纠结,孙权处理起女人来真是如斧利下,虽然我是巴不得这府里没有珠儿,但是……身为女人,又怎能不知这种处置是多么的无情薄意呀!特别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如若女人失去贞洁又被夫君抛弃想想也知是什么遭遇了。
“我去看看吧……”我也怪自己又动恻隐之心,但是忍不住的还想是看看能不能再有拖延之计。
白芽没有主见,就跟在我身后。
绕过三三两辆的长廊,还没到绿竹小院,便听得里面的人哭哭啼啼、叽哩哇啦的声音。
“五夫人!”门口把守的侍卫见我到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厅里跪着一地的人儿听得我来了,都停住了求饶一齐看向我。
我入厅一看,只见一个管事带个五六个士兵站着,那珠儿和她的女婢正跪在地上、满脸都是花了的泪痕,看样子也是求饶了很久了。
见我进来,珠儿像是看着了什么救星,急忙以膝代步的超我疾挪过来!她拉住我的裙摆、立刻语泪俱下的说:“夫人、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千万不要赶我走!我以后怎么活呀!”
我弯身想拉起她,可她连连甩头就是不起。我只好赶紧解释:“不不不,不是我叫你走的,你误会了……”
珠儿有些惊奇,但明显完全的不相信:“我知道,我知道的。是女人都想独享隆宠,我也曾经是这样想的,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和夫人您争什么宠,请您、请您和主上求情不要赶我走好吗?”
啊,我现在着实有点后悔来趟着浑水了。我为难着说:“我也现在不能给你答应什么的……我真的没有在主上面前说让你走,我不知道主上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哼!”
正与珠儿,胶着着。身后却有人冷笑!
我转头一看,幸灾乐祸的是徐夫人。
“主上让她走当然只有走了!我看还是早走早好,还能带着一些金银财宝。如果惹怒了主上怕是只能落个净身出户了!”徐夫人很是傲慢的说。
我有些冲动的话就已经到了嘴边,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了。
“五妹妹,”徐夫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和我攀起亲近来,让我顿时觉得如刺在背。只听她说道:“我那天就说了,只有你才能把主上抢回来。你当时还不愿意干呢,不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你那晚哪儿敢到这里来闹腾。你看看,主上还是喜欢你吧。”她不屑的看看地上的珠儿讽刺道:“这个女人怎么是你的对手呢?她充其量只是一个供主上玩乐的皮囊……”
“你闭嘴!”我厉声打断她的话!我很生气:“你怎么可以说一个女人是供人玩乐的皮囊呢?你侮辱了她同时也侮辱了主上!你把主上当什么人啦!”我皱眉把她上下一翻打量。继续说:“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一点也不同情她呢?她这样的下场不可怜吗?”
“可怜?”徐夫人冷笑着说:“她有我可怜吗?我十六岁就嫁给了主上,如今已近十年,可一天都未曾被主上珍爱,她和我比有什么可怜的!”徐夫人粗喘口气,又说:“你别假惺惺了,她的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
“原来……”这会儿,只见跪着的珠儿颤抖着指指我又指指徐夫人:“是你们俩个合计起来设计我……”
我一拍脑门,这下子好了,我一耍手,索性说:“真是越来越说不清了,我不管了,你们这里的女人真是奇怪,懒得跟你们这些女人们纠缠!”我看着地上的珠儿恨其不争的说:“你呀,坏就坏在不会做人!你如果能容量大点,劝说主上平时多去去别的夫人那里,你何至于有今天!”
我转身就走,擦过徐夫人身边,停了停,很想责备她几句,但是看着她的身份地位我还忍了,重重了叹了口气、走出了绿竹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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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天又过去了。坐在妆台前刚想拆下珠钗头饰,门却被“咚、咚、咚”敲起。
白芽去开门,和来人说了几句便又回过来向我禀报:“夫人,是主上派来的侍官,请夫人移架书房一趟,主上要见您。”
我手中拿着拔下的钗子回转身来,问:“这么晚了还去书房啊?”
白芽点头:“来人在外面侯着呢。”
“哦,”我只好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那就走吧。”
“哎,”白芽却上得起来,说:“夫人还请先坐下。”她礼敬的扶我坐下,对着镜子里的我左右看了看,又拿起梳妆台上的散粉在我脸上补了补。
“你在干吗呀?”我真的嫌她多事耶:“这么晚了还要化妆啊?又不会注意的啦!”
白芽笑而不语,重新挑选了一个金钗给我戴好,又拿起梳子把我的发髻顺了顺,她边做边说:“夫人有所不知,这书房是主上的机要之地,从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就更别人说是叫夫人们去了,白芽进府三年自是听都没听过。”
哦?还有这事?我不免紧张:“那他叫我去会干什么呢?”
白芽掩嘴摇摇头。困惑中她早把我收拾妥当,她牵着我打开房门,把我交给外面的侍官:“大人,夫人到了。”
“五夫人敬安!”来人恭敬行礼,一手伸前说:“请夫人跟下官这边走。”
只见这侍官身后也带着了六七个侍卫,个个跨刀提灯,这阵势也够让人震慑的。
“哦……”我只得木木的应允。走了许久,便来多了一幢三层阁楼,侍官在前掌灯引我上到二楼。
只见二楼门前自有四位士兵守卫,那侍卫上前隔门禀报:“主上,五夫人来了。”
一会儿,里面传来孙权的声音:“让她进来。”
那侍官忙弯身向我说:“夫人请。”随即轻轻打开了门。
第一次来这么官方的地方,见着这么多威严的士兵,我不由得心生忐忑。我迟钝的迈着步子,挪进书房呢。
“吱——”
刚进得房门没几步,身后的门就及时的被关上了。
“哎……”我想喊住,可是又不知道喊什么。
我抿着嘴环顾房间,只见里面空空无人,往里走了几步寻找,一转身才发现还有一个内厅。孙权正在那案几之上写着什么。
孙权写了很久,仿佛不能打断。他笔直的正坐在案前悬笔提书的样子真的是丰姿隽秀极了,我从来没见一个人写字都能写得这么神采风流的。
忽然,他顿笔看我,我急忙收回发呆的眼神。
他一笑,亲切唤我:“靉儿,你过来。”
“嗯,”我应允着走到他案前。
他一手持笔,眼神指指他的身侧,对我说:“到这里来
我满脑疑惑、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就乖乖得绕过案几又站在了他身边。站定后,我小心小心的探问:“嗯……有什么事呀?”
孙权莞尔一笑,他拍拍身侧的凳子、将案几上的一把羽扇递与我手中,说:“太热了,请夫人坐下帮我扇扇。”
夫人……他唤得这么自然,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么唤我,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唤,不禁觉得有喜欢又不好意思。我甚至还觉得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低着声音点点头应允:“哦,好。”
我轻轻的为他颈后上下扇起扇子,他满意的冲我一笑,复又转过头去专注地书写文案起来。这恨不得让人死在其间一笑,足足在我心头荡了一刻钟之久。
我轻轻的为他扇着风,静静的看着他。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迷魅。乌黑的发髻束着碧玉而制的发冠,整齐得能看见每一缕发丝的纹路;他华丽而繁复的衣服被浆得没有一条褶皱、合身地裹覆在他挺拔的身上;他的背真直,伸出去的臂是那么长,悬笔的手自然而垂、随着每一笔每一划的来去微微的上下翩跃……延颈秀项,皓质全呈,真可谓是风华绝代。
孙权落笔间隙转首对我一笑,我的心噗通一下,握扇的手都不禁为之一颤。见他重又回案书文我才赶紧偷偷呼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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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里非常安静、只有我和孙权二人。他安心专注的处理公务,我在他身后执扇为他送风解乏,灯烛的光晕包围着我们,这样的情景我突然也觉得是浪漫的、是享受的……
只见孙权今夜的公务着实不少,我陪着他一站便是个把小时。
忽然,孙权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啊,饿了吧”他从长案那头将一个盒子举到我眼前,打开说:“这有点心,很好吃,你尝一尝。”
我的心里暖暖的,没想到他是这么的细致贴己。我接过食盒,拈起一块小糕点送到他嘴边,孙权一怔,随即会意的咬下一半。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之中我迟疑而又羞怯地将剩下的另一半送到自己嘴边,他目光不移的看着我,待我咬下口去脸颊已十足绯红。
孙权向外看看天色,站起身来说:“时候不早了,今天不批文书了,孤想休息了。”
“哦,”我赶紧放下食盒,说:“那我去帮你铺床。”说毕转身要跑,却被孙权轻轻挽住。
“不对!”孙权捉紧我的手。
我疑惑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他那在战场上永远高昂骄傲的头,此刻却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温柔的低垂下来。
他又贴近着我,几乎将气吹在我脸上说:“这时你应该说‘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啊……我垂下头去,心中小鹿蹦蹦直跳,脸像被火钳子烫着。
孙权轻勾起我的下巴看他,他问:“你还想去哪儿睡?”
“我……”我不知是羞涩还是害怕男女之事,步子向后木木挪去。
“啊!”我小呼一声。没想到孙权竟将我横腰抱起!抱起后,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怕摔下本能的楼住他的脖子,感觉脸上烧得越来越烫。
“你真美。”孙权低声对我说。
此刻我知道了,逃不掉了,欠他洞房花烛今天要还了!
……
任由他就这么抱着我走到床前、又将我放在**,我的脑中像煮开的水一样沸腾着。
“嗯……”我语音不详的说:“是不是太快了,我都没有准备呢!”
孙权微笑着反问我:“还快?孤早就该在一年前……”
不等他说完我赶紧捂上他的嘴!真是太要人害臊了!
这引得孙权哈哈大笑,他这次的笑是我见过他最放肆开怀的一次了!他的笑让人脑子短路,我竟只顾傻傻地看他了。
我出神间,不知何时孙权的手已移到了我衣带处,他明朗的双目坏坏地看着我的表情、提着细带的一角缓缓的将衣带从结里抽出……
哗,他抽得好慢,我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我羞涩的别过脸去,他却捧回,一个吻便倾覆下来。
他的吻好美、好温柔,一下子就让人上瘾沉醉。起先还只是亲触这我的双唇、待我逐渐适应一些他的舌便探涉进来。他的吮吻越来越加重,他的忍耐沉着也变得失控起来,他的手更不知何时已不安分地在我胸部按抚。
我哪曾受过这样的刺激,不一会儿我的身体就出现了非常奇怪的酥麻反应,原本羞涩难当的身体这会儿竟然特别渴望他能压覆下来。
孙权就像完全知道我的渴望一样,居然他果真就将重量的全压了下来给我!
他抬手一勾,半边帐幔随他手落而洒落下来。
芙蓉帐中,巫山云雨。与子偕臧,莫不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