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唏嘘的叹了口气“珊儿,造反两字说的容易,可是真的要做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里面有很多的因素要考虑到”
“不是你坐到了龙椅之上你就是皇帝了。”
“就像为夫方才说的那样,只要不能服众,纵然成功了也是人人口诛笔伐的乱臣贼子,你靠武力镇压的了一时,镇压的了一世吗”
“一个不慎,就会被揭竿而起呀”
“人心可畏。”
“得不到民心,我能造李家的反,同样别人也能造我的反,我也许可能会对李家遗孤心慈手软,留他们一条命,让他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直至终老。”
“别人却未必会对我心慈手软。”
“尤其是我虽然督办户部,兵部,看似兵马大权,天下粮草尽在我手,可是督办这个词难道还不清楚吗”
“归根结底,真正的权利还在两步尚书手里,兵符我是一个没有啊”
“纵然有了些许兵符,在没有民心支持的况下大龙因为而内乱。”
“那时候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虎视眈眈,垂涎我大龙多年的金国还有突厥就会借机南下。”
“到时候边关失守,金国,突厥拥兵百万南下,破我城门,戮我百姓,亡我家国”
“那个时候不但我们自相残杀,百姓还要惨遭金国突厥两国铁骑屠戮”
“至此,大龙也就到了真正内忧外患的地步了,你想想大龙还有几分存活的可能”
“无论成功不成功,你想想我柳明志会在史书上留下什么样的名头”
“乱臣贼子都不足形容”
“那是亡国奴,你懂吗”
“我柳氏之人将人人羞与为伍,百年,千年都将被人辱骂不休,倾尽黄河之水也洗刷不掉这段耻辱。”
慕容人凤目睁的通大,眼眸中全是震撼之色,她想不到柳明志竟然考虑的这么多
“珊儿,大是大非面前,必须要坚守本心啊”
“在来颖安的一路上我前思后想,依照我跟婉言昔的交谈稍加推测。”
“或许也猜到了婉言的几分心思”
“婉言或许认为金国一统天下她或者与月儿都会保住为夫柳家一门老小的命,而我为大龙臣子,却未必能在皇兄面前保住她们母女的命”
“婉言想法不错,可是却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了”
“婉言确实不失为一代中兴之主,可是有些事却绝非这么简单,时代局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
“总之婉言跟月儿也未必能保住我一门老小的命”
慕容珊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为何金女皇是金国皇帝,她下令不杀你谁敢杀你,谁敢动咱们柳家”
柳明志缓缓放下慕容珊的莲足,背手朝着凉亭的围栏走去,体拔的犹如一杆标枪。
“珊儿,婉言忘了她昔对我说过的言语,也不清楚不久之前我对姑姑说过的一番话”
“什么话能告诉珊儿吗”
柳明志微微眯起眼睛“军权在谁手里,谁说的就算。”
“虎符帅印在谁手里,谁就能做主”
“昔金国内乱,婉言曾经对金国军金吾卫大将军下过一道命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婉言未必能保住柳家一门老小的命。”
“珊儿你想过没有,三国交战,大军纷纷出动,大龙方面皇兄不会出征,金国方面出征的亦不是她完颜婉言。”
“而是镇国王完颜叱咤与金国十二卫大将军,我柳明志为大龙定国公,老头子乃是江南首富,韵儿乃是护国一品夫人,嫣儿乃是当朝公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几个人随意一人的项上首级到手了,都将会是滔天功劳”
“滔天之功,封王拜相的惑,试问天下之人有几人能够抵挡的住这种惑”
“大龙内乱,金国突厥趁机发兵,一旦大龙败了。金国之人擒拿我等之后,先斩后奏取我等首级,婉言坐镇金国都城鞭长莫及啊”
“除非婉言御驾亲征,可是不到了亡国之际,有几个帝王会选择破釜沉舟御驾亲征”
“死都死了,婉言后悔又能怎么办”
“下令处死有功将士”
“到时候人人自危,有功亦死,谁敢交出兵权”
“婉言若是强,发生过一次叛乱的金国就会发生第二次叛乱,婉言的皇位亦会动”
“面对一群出征归来杀气正盛的骄兵悍将,婉言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也就是说,我柳明志还有珊儿你们死也是白死”
“不过是白白的为别人升官发财的阶梯用脑袋充当一块砖石而已”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造反的原因”
“至于我为什么不能叛国效忠金国,这件事我已经跟月儿说过”
“一是本心不许,二来我没有万分把握将你们全都安然无恙的带出大龙”
“所以只能由我大龙一统天下,就像我说的那样,军权在谁手里,谁说的就算”
“我若挂帅,攻下金国,结果如何就由我柳明志说的算”
“到时候就算金国亡国,我柳明志百万大军在手,我说她们母女俩能活,谁敢动她们一根毫毛”
“帅令一出,三军莫敢不从”
“这才是万全之策啊”
“而这也会是我与皇兄谈判的筹码”
“谈判的后事我也早已考虑妥当”
“因为皇兄曾答应过父皇,只要我有滔天功劳,必定会封赏我为异姓并肩王”
“到了这一步,他封不封都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了”
“只要有了封地,兵权我交出一半,另一半以镇守边关的名义掌控在手,到时候皇兄也不得不考虑考虑我柳明志在大龙的分量”
“各有各的想法,强求不得,强加不得。”
“珊儿,为夫敞开心扉的说一句,为夫从未想过造反,只想自保”
“我不想当天下之主,可是这天下我要有话语权”
“除了阎王,没有人敢让我死。”
“为夫不死,谁敢动我柳家。”
“谁又敢动你们”
“故而,珊儿你告诉为夫,为什么我柳明志非要造反才是唯一出路”
“条条大道通罗马,那么多生路摆在为夫面前,为夫又凭什么去选择一条生死未知,成败未知的造反之路”
“呵呵为夫不止一次对婉言说过,她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截止目前,婉言始终如此,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懂过我。”
“我柳明志怕死,所以我柳明志才是将所有后路考虑的最清楚的人”
“我柳明志不为天下,只是怕死”
“我考虑那么长远,只想好好的活着,我有什么错”
“珊儿,你说我有什么错”
最后几句话说完,柳大少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慕容珊缓缓朝着柳大少走去,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夫君,侧颜紧紧地贴着柳大少的脊背
“唉傻夫君,你太累了”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从未了解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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