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简在帝心(1 / 1)

闻人征来了兴趣,齐韵虽然自幼习武,可是毕竟身为刺史的千金,从小便熟读诗书,在金陵的地界上,齐韵的才名远大恶名,能够被这眼光颇高的才女称得上佳作的,那就绝非凡品。

“佳作?几首?莫非是你齐良小子最近新做出的佳作?快取来让老朽一睹为快。”

齐韵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三张稿纸轻轻展开递到了闻人政面前:“闻人爷爷,这三首诗无一不是上品佳作,小子这点微末道行作出的诗词不及这三首诗词的百分之一。”

闻人政只当齐韵是在自谦,齐韵才女的名气自己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闻人政随意接过三张稿纸,看的齐韵芳心一紧,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一会左顾右盼不时喝上一口茶水,一会摆弄起手指心不在焉的柳明志,银牙轻咬暗道:“本姑娘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明明诗词作的那么好还装作狗屁不通的样子。”

柳明志只要齐韵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自己装什么了,柳明志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醉酒后作的三首诗词,额……是抄袭的三首诗词。

亦或者来说柳明志压根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最过分的是这几天从来没有靠近过书桌,所以三张宣纸上的诗词柳明志根本就不知情。

闻人政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诗词,并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样的好诗好词没有见过,以为齐韵说这三首诗乃是佳作不过是见得世面少而已。

只不过闻人政注定要大吃一惊,诗仙李白与诗狂贺知章的诗词,谁人敢说不过是一般的佳作而已,能传扬千百年且被选入课本的诗词,谁人敢说不是上品之作。

果然,闻人政越看神色越诧异,三首诗全部看完之后神色惊奇的看着齐韵:“韵丫....良小子,这三首诗是哪位大家所作?可否为老朽引荐一番,老朽定要与这位大家好好的喝上三百杯。”

李政被闻人政的表情变化吸引了过去,闻人政那是什么人物,当阳书院的山长,当阳书院既然有尽出天下才子的美名,一山之长又岂会是泛泛之辈,能被闻人政惊叹要痛饮三百杯的诗作,李政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李政小心翼翼凑了过去:“老师,不知是那位大家的诗作,可否让弟子品赏一番,见到老师很久没有露出这等惊讶之色,学生对这三首诗好奇异常啊。”

闻人政递出两张稿纸给了李政,分出一张递给了孙女闻人云舒,二人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生怕把稿纸弄破了。

柳明志也伸手准备等着闻人政分给自己一张稿纸,结果半天过后都没有接到稿纸入手,柳明志讪讪的收回右手对闻人政一阵腹议:“贪财的老头子,这是瞧不起我啊,我还不稀罕呢,不就是好诗词吗?本少爷自己会作。”

翻看着手中的茶杯柳明志嘀咕道:“茶杯真是圆,茶水真甘甜,茶叶在杯中,呼呼转圈圈。好诗啊,真是好诗啊,少爷我天纵奇才,才不屑于去看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佳作。”

顷刻之间做出一首诗,柳明志忽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这眨眼之间便是一首诗的境界除了我柳明志之外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高处不胜寒啊。”柳明志随口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闻人政不愉的白了一眼柳明志,正在回味诗词的韵味,突然被人打断,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李政与闻人云舒二人也是不愉的皱了皱眉,诗词中蕴藏的含义尚未品味完全,突然被柳明志一句高处不胜寒给扫了兴。

唯有齐韵神色怪异的扫了一眼无所事事坐立不安的柳明志,细细的品味起了这句高处不胜寒。

李政突然叹息道:“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老师,你有多久没有去看看国子监门外的那一湾溪水,溪水依旧啊,可是老师你却不愿意去看上一看。”

闻人政听了李政的话先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喜一会悲,苦笑一声:“老朽也曾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但求夜夜曲中闻折柳,斯人自起故园情。”

李政听出闻人政的话中引用了三首诗中的句子,陡然想起来闻人云舒手中还有一首诗词不曾观赏,忙不迭的起身走到了闻人云舒的一旁:“丫头,看完没有,伯父与你换上一换。”

闻人云舒先是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稿纸,随后浅笑着把稿纸递给了李政。

吞口水的声音再次传来,齐韵拳头握的噼啪作响,吞口水的声音果然消失不见。

李政看完《春夜金陵闻笛》后神色复杂:“老师,这位大家想必是思念故乡了,前两首诗词都已经立题,直抒思乡情怀,唯有最后一首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还没有立题,想必是这位大家遐想自己归乡之后的际遇,唯恐少小离家老大回,唯恐儿童相见不相识啊。”

柳明志听到两个老头子在哪里互相感慨,不由得闷笑了一声,小学色都知道什么意思的诗词,你们在那里瞎感叹个什么劲。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矫情。”却丝毫没有想到一件事,大龙王朝并没有唐宗宋祖,并没有李白杜甫,这些诗词是怎么从齐韵手中出来的。

闻人政小心翼翼的把三张稿纸递给了齐韵:“无缘得见大才,平生所憾,齐家小子,老朽是否能够得见这位大家的尊姓大名,来日倘若有机会也好前去拜谒一番。”

齐韵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柳明志:“闻人爷爷,倘若做出这三首诗词的人恶名昭著呢?”

闻人政下意识皱眉:“不能吧,诗词乃是寄情抒怀之作,能作出这三首诗词的人,绝非是穷凶极恶人。”

李政也点点头:“老师说的虽然有些武断,可见其尊重这位大家的心怀,不过老夫看,这位大家亦不大可能会是恶人。”

“齐哥哥,一句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舒儿也相信爷爷与伯父的判断,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闻人爷爷,这三首是此人一夜之间一蹴而就,爷爷认为能夤夜赋诗三首,此人才情如何?”

“什么?你是说一夜赋诗三首?这三首诗不是苦思冥想之作,而是一夜之间就成就了三首佳作?”

齐韵咬咬嘴唇:“准确的说是半个时辰。”

闻人政三人仿佛惊闻天人一番:“半个时辰赋诗三首,纵然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想必都没有这种才情。”

“老师说的不错,吟诗作对最是能考验一个人的应对能力以及文学功底,倘若真的能够顷刻之间赋诗三首,这位大家的才情说是冠绝一方也不为过。”

“那么,这位大家却流连青楼忘返,整日嬉戏与青楼之中呢?”

“才子风流。”

“桀骜不驯。”

“红袖添香。”

三人说了一个不同的评价,齐韵瞥了一眼玩弄茶杯的柳明志银牙轻咬。

“不瞒闻人爷爷,这三首诗词乃是小子偶然得手,也曾拜会这位大家,可是大家却对小子的奏对一问三不知,不读四书五经,不看经史子集,此为何故。”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还用说,淡泊名利,故意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