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变到现在,每一步都在夏想的精心计算之中。幽灵威武吴公子一醉,主动承认了事实,就省去了漫无目的到处找人的忙乱。而吴公子人在眼前,就能保证古玉、肖佳和丛枫儿的绝对安全。
还有施启顺和牟源海作陪,再有衙内作为见证人,吴公子的话,他说出口之后,就再也无法抵赖!
别忘了,还有张力在此,等同于米纪火也会知道酒席上发生的一切。
吴公子一听夏想不无威胁的话,酒壮怂人胆,哈哈一笑:“笑话,我想走随时就能走,就凭你,能拦得住我。”
夏想轻蔑地摇头:“别忘了,在省委,是谁被我老鹰拎小鸡一样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今天我是给你一个文斗的机会,要武斗,今天你就不会断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我打断你的腿!”
施启顺一下酒意全无,什么?吴公子绑架了古玉、肖佳和丛枫儿,他不但是疯狗,还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要是绑了肖佳也就算了,古玉是老古的掌上明珠,丛枫儿是……一念及此,他扭头一看许冠华,见许冠华几乎就要暴起了,他心中长长地喟叹一声,上了夏想的算计了,早知道吴公子干了天大的蠢事,他说什么也不会过来掺和,现在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等于都上了夏想的贼船,想下去,恐怕不行了。
牟源海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才不想当夏想和吴公子正面交锋的见证人,到时候哪头都不会落好,虽然刚才酒劲上涌,但被吴公子的一句话吓得酒醒了大半,摇晃着站了起来:“我,我,我去趟卫生间。”
夏想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张力。
张力急忙上前扶起牟源海:“牟书记,房间内就有卫生间。”
牟源海心里大骂张力多嘴,但又不能点破,只好又想了个理由:“我出去透透气。”
“对不住了牟书记,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用力过大,一不小心将门锁给带坏了,估计现在门打不开了。我一会儿打电话让我的兵来修一下。”许冠华轻描淡写地说道。
牟源海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坏了,今天的事情是躲不过逃不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夏想算无遗漏,他就是装怂包也别想走掉。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怪异,吴公子被夏想一声断喝惊呆当场,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又过了少许,或许是酒意又涌了上去,吴公子伸手拿过酒瓶:“夏想,我今天不和你打架,就和你拼酒。你先倒下,放不放人我说了算。我先倒下,放不放人你说了算,怎么样?”
这个提议很无耻,绑人本来就不对,现在吴公子又在夏想的笼子之中,还敢讨价还价,当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再一想,他明是醉了,其实心中还明白了几分。
夏想肯定不会答应。
不料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夏想一口答应了:“可以,不过我再加一个条件,我们不以醉倒为前提,以每人三瓶白酒为前提,不管喝醉还是喝倒,必须喝完为止,敢不敢?”
“敢!”吴公子眼睛通红,“谁不敢谁是王八蛋!”说得挺理直气壮,其实在刚才说不和夏想打架时,就已经在气势上输了一步。
说到底,还是上次被夏想打怕了。
衙内现在多少有点猜透夏想的用意了,担心出事,忙说:“三瓶白酒太多了,夏书记,我看就一瓶定输赢算了。”
夏想一摆手:“高总,今天的事情,是我和吴公子之间的事情,你只需要在一旁助威就行了。是不是吴公子,你难道还需要一个帮手?”
吴公子二话不说,拿起酒瓶,一下又倒了半斤白酒,然后一口喝干:“别光说不练,别说三瓶,就是五瓶,我也奉陪到底!”
许冠华和张力有点替夏想担心,因为夏想不象是能喝酒的人,而且平常也不见夏想好酒。再说真要喝三瓶白酒,不喝死也得喝得吐血,夏想犯不着和吴公子一样的货色拿身体硬拼。以夏想为官多年依然保持了良好的体型推断,他不是酒色无度之徒。
以许冠华和张力断定,夏想顶多一斤酒量。真要和吴公子拼三瓶,非得吐血不可。本想劝一劝夏想,但夏想已经把话说死,二人只好静观其变了。
只见夏想也是又倒了半斤白酒,眼睛不眨一口喝下!
此时,夏想和吴公子各有一斤白酒下肚了。
夏想面不改色,吴公子已经明显有了八分酒意,脸色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已经摇摇欲坠了。
施启顺心里打了颤,他不知道夏想的酒量,但却知道吴公子的酒量,以前吴公子拼死了七两酒量,今天已经一斤多了,喝的又是急酒,能坚持到现在不倒,凭的全是一股不服输的气势,但气势再足,也改变不了酒量不大的事实。
难道夏想今天想喝死吴公子?
真要是喝死了吴公子,吴晓阳拿夏想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双方拼酒,不是夏想强迫,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人。夏想估计是真不怀好意了,今天非要软刀子杀人了。
施启顺又一想,不信夏想能有三斤的酒量,喝死了吴公子,他喝不死也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但又不能见死不救,施启顺就悄悄拿出手机,偷偷发了一个短信。
牟源海干脆就装聋作哑算了,反正今天的事情他想帮忙也帮不上了。不过他却躲不过去,因为夏想又挑动了吴公子。幽灵威武“吴公子,冠华和张力都喝了一斤酒了,衙内可以作证,但牟书记和施司令才喝了半斤,你这个监督人不太称职呀……”夏想的声调有点夸张,有三分挑衅四分戏谑。
吴公子现在被夏想吃透了脾气,一点就又熊熊燃烧了,他当即为施启顺和牟源海各倒了半斤酒,倒酒的时候还洒了自己一身,语无伦次地说道:“施……叔,牟书……记,喝,不喝就不给我面子,不喝,就是让我替你们喝。”
施启顺自认还有几分酒量,可不敢让吴公子再替他多喝,忙一口喝干。
牟源海苦着脸:“吴公子,我……夏书记,我……”
“你什么你,一句话,喝还是不喝?”吴公子大感面上无光。
牟源海一咬牙,一口喝干了半斤白酒:“舍命陪公子!”
“好,牟书记好样的。”吴公子转身又去找衙内,“衙内,你也得喝。”
衙内见夏想坐在上首,淡然自若,一脸浅笑,心想今天的一出虽然不比付家的一出闹得大,但比付家的一出更有趣更好玩,让他更加见证了夏想的阴险和狡诈,也对吴公子的愚蠢多了更深的认识。
喝就喝,今天其实喝醉了比清醒好,至少喝醉了不用看最后的收场,到时眼睛一闭,管他人头打出狗脑子,他可以借喝醉为托辞两不相帮。
衙内痛痛快快地一喝而尽。
第一轮结束,每人一斤白酒。
一斤酒量是一个大坎,此时酒桌之上,能面不改色的只有夏想和许冠华、张力了。张力的表现大大出乎夏想的意外,他以为张力身为南方人,酒量不会太大,不想比酒精考验的施启顺和牟源海还要强上几分。
牟源海已经歪倒在了沙发上,幸好房间之中有沙发床,可以让牟源海睡得舒服。施启顺还好,但也有了七分醉意,衙内也是七分醉意。
大部分人就算有一斤酒量,也受不了半个小时之内灌一斤白酒,急酒最考验一个人的战斗力。
吴公子快不行了,站起来,又坐下,突然飞快地跑进了洗手间,一阵狂呕乱吐。
几分钟后,他又洗了脸,脱了上衣,迈着醉拳的步伐回到了酒桌,伸出了三根手指:“来,开始第二轮,夏想,今天我一定要和你分一个胜负出来,我要打败你。”
几次的失利和屈辱,让吴公子认为可以靠拼酒赢夏想一次,也算找回了面子。
施启顺见吴公子脸色惨白,知道他已经不行了,再喝下去肯定会胃出血,心中一急,脱口而出:“不许再喝了!吴将军一会儿就到……”
夏想轻笑一声:“劳烦施司令刚刚偷发短信了,吴公子还是小孩子,可以理解,酒桌上有叔叔照顾,叔叔照顾不周的话,再请动亲爹出面……行,吴公子,只要你认输,下面的酒,就不喝了。”
“我什么时候认输了!”吴公子急眼了,一把推开施启顺,“施叔,谁让你告诉我爹的?我连喝酒都请动老爹出面,太他妈的窝囊了。”
话一说完,吴公子大发神威,二话不说拿起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口一阵狂吹,喝到一半的时候,顶不住了,失手摔了酒瓶,哇哇地一阵狂吐,不巧,还正好吐了施启顺一身。
就听外面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施启顺面露喜色,说道:“吴司令来了,许冠华,是不是打开房门迎接一下?”
许冠华回敬以冷峻:“对不起,施司令,还真不能打开房门迎接吴司令!”
施启顺脸色一变:“连吴司令也能被你的兵挡在门外?”
夏想笑得很神秘:“吴司令别想迈入房间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