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启顺此时才明白夏想的用意,敢情是用他当人质来逼吴公子就范,他就要站起来反驳几句。
许冠华伸手拉住了他:,“施司令,先别急,夏〖书〗记也是一番好意。
耐心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在京城之地,都得低调一点,否则,出了事情可就直通〖中〗央和军委了。”
施启顺后悔不迭,上了贼船了,夏想摆的是鸿门宴,宴无好宴,菜无好菜,酒无好酒,关键是,人无好人。
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如果是以前在没有进入岭南省委常委会之前还行,因为夏想对他没有约束力。现在不同了,他现在是岭南省委排名第口的省委常委,排名甚至在牟源海之前,也算是省委领导之一。
省委领导,就得在夏想这个省委昏〖书〗记的领导之下了。官场上的规矩还必须遵守,他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拂袖而去,必须照顾夏想的面子。
而且刚才许冠华的话明显有威胁之意!说实话,在京城之地,施启顺还真不是许冠华的对手,他在京城的人脉,比许冠华差了太多。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想为什么要请吴公子过来?莫非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冲突?施启顺心中一阵激烈地跳动,夏想想干什么?
牟源海也是叫苦不迭,夏想和衙内较量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正感慨夏想真是胆大包天,敢和委员长、〖总〗理正面冲撞,不想干了不是?
不想夏想不但没事,现在还拿他和施启顺当了棋子,也不知道想下一盘什么样的大棋。
牟源海在夏想面前底气还不如施启顺足,连动都没动。
衙内见夏想理直气壮地颐指气使,不由心中有气:“对不起,夏〖书〗记,我不能打这个电话。”
“没关系,高总觉得为难的话,就不打了请坐!”夏想很客气地请衙内入座。
衙内还算自觉,坐在了下首,毕竟他身上没有官职,怎么排名都不合适,不如末席作陪,也显得他谦下。
衙内刚一坐下”夏想直接就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高总,远景集团在燕市的森林公园,准备划出100亩空地用来上马森林公园别墅项目……”
衙内一下屏住了呼吸,对森林公园的地皮他垂涎已久,奈何是连若菡名下的集团,他可望而不可及,几年前就打过主意而不可得,现在夏想直接提出,是何用意?
不等衙内深思,夏想随即又抛出了另一枚深水井弹。
“肖佳不见了!”
衙内其实早就猜到了所为何事,但听到夏想直接点明,他还是一下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出什么事情了?”
,“出什么事情先不说,我只说一今后果。”夏想伸出了一根手指,“如果你不打电话给吴公子,不清他过来,如果明天中午之前”肖佳还没有消息,高总,你在京城的产业,我准备了10亿来对冲。”
,“对了,是美元!”夏想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如一记重锤正中衙内的胸口,衙内如坐在一根钢针上一样,一下跳了起来:,“夏想,你……”
“请坐。”夏想依然淡淡地说道”“别急,我还没有说完。”
“同时,森林公园的地皮会给万河集团。”万河集团是京城另一家实力雄厚背景庞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是衙内的竞争对手,只要衙内的触角伸向哪里,万河就会步步紧跟,不,应该说步步紧逼更合适。
衙内对万河集团恨之入骨,夏想此举,走向他的伤口上撤盐,而且还是粗盐。
衙内几乎喘不过气了,现在才知道夏想的手腕之辛辣,让他难吃并且更不好消化。
“对了,今天我的兴致很高,我们不醉不休。”夏想举杯向施启顺和牟源海示意”“在京城能遇到施司令和牟〖书〗记,真是人生一大幸事,来,干杯,今天不喝醉,谁也别想走。
施启顺和牟源海对视一眼,一脸苦笑,夏想是明着软禁他们,言外之意就是,吴公子不到,谁也不别离开!
许冠华猎势说道:“我认识夏〖书〗记好几年了,第一次见夏〖书〗记这么爽快,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喝,谁不喝谁就是怂包,我就和谁拼命!对了,我今天带了几十名兄弟,要是施司令和牟〖书〗记嫌不热闹,我请他们上来陪我们一起喝酒,怎么样?”敢情许冠华的舍命陪君子,是真的玩命,不是随便说说。
施启顺还好,还能脸色不变,强作镇静,牟源海脸色都变了,说话就有点结巴了:“夏,夏〖书〗记,聚在一起是好事,别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就不好了……”
夏想一挥手:,“牟〖书〗记,今天你就在一旁陪着喝酒看热闹就行了,今天没你什么事几。等回岭南后,专项行动才需要你大力配合工作。”
牟源海在羊城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服夏想,今天算是被夏想彻底震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连连点头。
施启顺多少猜到了一点什么,估计是吴公子又惹了夏想,但不又清楚事情的始末,他就不好开口插话,却又不想被夏想压得一点也抬不起头,就硬气地说了一句:“冠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喝酒,你非要灌我喝不可?”
夏想微微一笑:,“施司令误会了,冠华的意思是,今天在座的各位,谁想耍赖可不行。都是男人,要凭真本事。要是没有真本事,可以直接认输,谁也不会为难一个认输的人。”施启顺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施启顺噎得难受,衙内简直是气得肺都快炸了。嗯起在付家门口逼迫夏想的一幕,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和夏想将矛盾摆到明面上了。
以前觉得夏想为人含蓄文雅,就算有了矛盾也不会直截了当地解决,而是喜欢迂回,并且讲究技巧。不料夏想陡然一变,由以前的温和变得咄咄逼人了,倒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衙内真的作难了。
在付家,他和一群喽罗逼得夏想下不了台,现在,夏想当面逼得他下不了台,让他实在无法气顺。
衙内一咬牙:,“夏〖书〗记,喝酒可以,电话我真的不能打。”
,“好!”夏想十分干脆地端起酒杯”“来,高总,我敬你一杯,喝完这杯酒,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此话一说,衙内哪里还喝得下酒,停下了酒杯:“夏〖书〗记,有话就说好了,我来,也不是为了喝这几杯酒,咱们就继续说说怎么过去眼前的坎。”
“那好。”夏想将酒杯放下,“如果你觉得心乙美元来对冲你的产业还不够精彩的话,我可以再提供一个小道消息据说,达才集团再次融资到弘”
衙内只觉嗓子中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十分难受。
达才集团是他的下一个并购的目标,尽管前一段时间因为和肖佳之间的经济战争而顾此失彼,暂时放弃对达才集团的逼迫,但他心中还是认定达才集团跑不了他的手掌心。
现今,在国家宏观调控房地产政策严格推行之时,达才集团进入了成立以来最严峻的寒冬,面临着生死考验,而且他坚定地认为,达才集团在无法贷款的情况之下,在房地产业进入萧条的大前提之下,不可能再有资金注入。
怎么可能又融资30亿。达才再有30亿的资金注入的话,他的企图就会完全落空!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衙内再也无法淡定了,拿出了手机:,“好,我打电话,但请夏〖书〗记记住一点,你月才说的几件事情,你不会插手。”
夏想微笑点头:,“朋友之间就是要以诚待人,你敬我,我也敬你。”
衙内一点头,起身到一边去打了电话。
不多时,衙内回来,一脸沮丧:“吴公子说什么也不肯来,他说……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再打,打通之后,电话交给我。”夏想铁了心了。
衙内无奈,只好又打通了电话,然后交到了夏想手中。
,“吴公子,请你吃饭,你不过来,不肯赏脸?”夏想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
“夏〖书〗记,我和你吃不到一块儿,也说不到一块儿,何必见面?
你很烦人,一遍一遍打个没完。我告诉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吴公子依然是嚣张十足。
夏想冷冷一笑:“你不来,施司令说不定就要喝醉了。他一喝醉,说不定就会说漏什么,比如说蓝海黄金海岸比如说价值十几万的名贵树木,再比如说每周一次的……”
“够了,夏想!”吴公子咆哮了,“我马上过去,你等着!”
夏想挂断了电话,还给衙内,依然端坐在上首,脸色不改:,“来,先同起一杯,等吴公子到后,我们再大开盛宴。”
施启顺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冷!
原先,他并不怎么惧怕夏想,因为夏想再如何年轻气盛,再如何是家族势力的支点人物,也管不到他,他是部队上的人,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自有军法处置,地方上无权处理。
正是有了一层保护伞,再仰仗吴晓阳撑腰,在面对夏想时,他始终觉得底气十足。
但今天第一次,让他有了一种心底生寒的恐惧之意!
,十几分钟后,吴公子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