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一看。出了严重的车祸!
汽车和一辆奥迪迎头相撞,很惨烈,水箱破裂,风片散落一地,零件到处都是,车头还呼呼地向外冒水汽。
老古带来的奥迪车,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牌照很普通,款式也很普通。夏想也就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老古退下之后不喜欢张扬——不过正常行驶怎么就撞了车?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自己一方的车是正常行驶,对方的车是逆行,怪不得会迎头相撞。
夏想怒了,上前拉开对方的车门:“你怎么开车的?懂不懂交通法规?在国道上逆行,太胆大妄为了!”幸亏是拐弯处,车速不快,否则肯定会出大事,他当然怒不可遏了。
开车的司机膀阔腰圆,是孔武有力的类型”一看就喝了酒,醉醺醺的样子,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摇摇晃晃从车上下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脸,一见出了车祸,突然就变了脸色,上前就一脚踢在车门上,顿时就踹出一个大坑。
“妈的,什么玩意儿,敢招我的路?知道车上坐的是谁不?赶紧先赔礼道歉,再赔偿损失旧万元!”司机骂骂唰咧的还不算完,伸手就要去推夏想,就想动手打人。
夏想现在身份不同了,是一市之长,轻易不会没人动手,他就后退一步,十分威严地说道:“住手!你是哪个单位的,车上还有谁?”
夏想到底是资深官员却”就算他平常不摆官威,在上位久了,也会养成官威没威仪,一句话说出顿时让司机清醒了几分,站住不动,上下打量了夏想几眼”有点犹豫了。
但正应了一句老话,构眼看人低,何况他又醉得不成样子还有一句老话说,酒壮怂人胆,也是他一向嚣张惯了,只认车牌和警车开道的威风,不认人,就根本没想眼前的人是谁,就又气势地冲夏想一伸手:“你又是哪里来的?我是谁你管不着”你的车撞坏我的车,就得赔钱!”
萧伍的车停在了前面,想过来被夏想的眼色制止了。
“怎么停车了?”从车上又下来一个人,q来岁,脑满肠肥都满脸的不耐烦没傲然:“怎么还不来,局里还在等我开呢……,……谁在大呼小叫,有没有交警谁的车都敢拦?问问他是哪个单位的给他们领导打电话,这这尴……”
好大的口气!
夏想冷眼旁观,他已经看到汽车的前招风玻璃竖立的通行证,上面写的是“天泽市国土货源管理局”,又看了一眼车牌照,心中就有了底,对方八成是国土局局长董晓明。
其实夏想来天泽市之后,心中虽然没有非要没陈洁变刮分权力的想法但该他管辖的一摊儿,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插手,身为市长,权威也言容侵犯。
大部分副市长、各局局长都还算配合工作,至少表面上都做到对他的尊重汇报工作、请示工作多面面俱到,也让他挑不出理儿。他并不要求所有人都完全服从他的命令至少大事上过得去,大面上符合规矩就一切好说,如果有人非要找事,他也不是没有手腕。
也确实有极少数几个局长对他漠然视之,既没有主动向他汇报工作,还事事越过他直接向陈洁受请示,董晓明就是其中之一。
因此在夏市长来到天泽市上任一个多月了,除了在公开大会上和董晓明算是远距离见过面之外”还没有过任何一次私下里的接触,今天,算是第一次。
第一次见面就以撞车开头,夏想心想好一个董晓明,虽然姓董,但一点儿也不懂事。
董晓明也喝了不少酒,站在远处,先看车牌,一看京城的普通车牌,就更有底气了身在党政机关的人”最先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排场看车牌,因为排场决定级别,车牌决定地位”既没排场又没有车牌,肯定是可以欺负的平头百姓。他今天喝多了,又被人高马大的司机招个正着,就没有认出和司机对峙的人正是新任的夏市长。
司机刚刚被夏想吓了一愣,现在董局长下车,口气也很大,他的底气就又十足了,伸手就又要抓夏想的衣领”不料手刚一伸出,就感觉后背一阵巨痛传来,一下收势不住,顿时捧了一个构啃泥。 老古的司机一闪身就来到了夏想的身前:“夏市长,动手动脚的事情让我来,首长有吩咐,只要不打死”怎么打都成!”
得,夏想明白了,老古的司机肯定不是一般人,起码也是持种兵的身手。平常老古才懒得和一些阿猫阿构计较,但今天他本来就气不顺,对方好死不活地非要撞到枪口上,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本来还想靠市长的威风震慑一下董晓明,现在看来也不用露面了,夏想一点头,转身又坐到了车里。
老古果然一脸怒气:“来散心也有人添乱”我老是老了,但也不是什么猫猫构构的东西都能招路。”
老古生气了,事态很严重,夏想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古生气,就知道老古生的不是董晓明的气——毗以董晓明的层次根本入不了老古的眼毗——老古生的还是他的气,只不过很不幸,董晓明成了出气筒罢了。
夏想以为老古只是让司机教训对方一顿,不料司机将董晓明的司机打倒之后”又大步向前”扬手打了董晓明两个耳光!
当场就将董晓明打晕了!
董晓明捂着脸”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实,愣了片刻,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打人了,打国家干部了,快报警!”
也不知是谁报了警,董晓明话音刚落就警笛声大作,片刻之后就来了三辆警车将现场团团围住。
夏想见老古不动声色,就说:“我出面处理一下?”
老古一脸不满,摆手:“天泽市是你的地盘,我就不能伸伸胳膊踢踢腿了?你就歇着好了不用抛头露面了。”
警*察七八人刚将现场围住,董晓明就冲为首的警*察一顿告状”警察正准备将老古的司机拷起来,忽然一辆军用大卡呼啸而至,从车上跳下来力多名士兵,二话不说将警*察推到一边然最围着董晓明没他的司机就一顿暴打”打人还不算,还砸车,将车砸得稀烂。
警*察们面面相觑,不敢向前一步。警*察怕大兵”知道部队都的人都有来历,他们惹不起。惹不起就只能躲得起了,所以只好眼睁睁看着董晓明被打得哭爹喊娘。
围殴,大概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董晓明的汽车就被掀翻了车一翻不要紧,后备箱一打开,从里面散落出了一地的纸片,风一吹,刮到了人群之中。
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一阵惊呼:“钱!一百元!”
整整一袋子百元大钞,目测之下少说也有旧万元之多!一个局长的专车的后备箱有旧万元现金好一个国土资源管理局!
夏想也没想到老古一怒,拿董晓明出气还有意外的收获,他本不想一来天泽市就先拿人事问题开始,但现在撞到了他的手上,他不严惩贪官,也不是他的性格。
“陈书*记,红旗大街路口发生交通事故是国土局局长董晓明妨碍了部队任务,被掀翻了车,车的后备箱有大量现金,洒了一地,现在有不下几百人围观您最好亲自处理一下。,,夏想直接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陈洁安,打给谁都不放心,他又不了解裴一风的为人干脆直接将球踢给陈洁叟,“我正好路过没有时间处理了,要陪京城的客人。。。。事态紧急,传扬出去,市委市政府的面子就都丢尽了!”
陈洁变一听,暗骂董晓明是头驴,怎么被夏市长抓了现行?真是蠢到家了。她更清楚夏想亲自打电话给她的用意,他要置身事外,就看她如何处理没善后了。
夏想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在军人的掩护下,换了一辆车后,从容离开了现场。
车祸发生的地点在国道上,估计董局长也走到下面游玩去了”玩得不亦乐乎之后,急着回市里开会,结果酒后驾驶,就倒了大霉。也活该他倒霉,要是他撞的是别人,就是别人倒霉了。
打了人,掀翻了车,老古的心情明显好多了,不一会儿到了大草原,他的脸色终于舒展了,一下车就对夏想说:“小夏,陪我骑马撒撒欢。”
“爷爷,你老胳膊老腿了,别捧了尴这……”古玉不肯茶应。
还是夏想了解老古:“老古当年横刀立马,现在不横刀,立马还是没问题的。古玉,你也来,跑上一圈。”
古玉穿的是牛仔并、长筒靴,打扮很干练,被夏想一鼓动也就心血**:“好,骑就骑,谁怕谁。”
三人就雇了三匹马,夏想也没当自己是市长,只当一名普通游客,照常花钱,还好,今天出门带了千把元,要不就糗大了。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三人信马由缰,慢慢地来向草原深处。夏想一瞬间就蓦然想起了几年前的坝县,他和曹殊薰共骑一马,正是情义缠绵之时,就遇到了连若菡。
现今他和古玉并肩骑马,老古一马当先,将他们远远抛在后面,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给他没古玉留出空间。天,蓝得迷人,草原,静得迷人”古玉,却又漂亮简单得迷提。
“我陪爷爷在欧洲散心,也辞了领导小组的工作,在欧洲一个小镇住了两个月,真放松呀,日子悠闲得没流水一样,又散漫又快乐,我,……这”古玉依依不舍地看了夏想一眼,“我想去欧洲定居了,不过又有点舍不得你,虽然我知道你身边不缺我这样的一个傻丫头,你不想我,可是我想你。”
古玉就是古玉,简单并且单纯得惹人生怜。
“想去就去好了,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夏想说得轻松,实际上心中也是不舍,但做人不能太自私了,他给不了古玉明天,就不能耽误古玉的青舂岁月“只要你开心就行,不管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活得快乐才是人生的最大追求。”
古玉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嗯,我还没有完全想好,让我再想一段时间好了,说好了你不许想法超我来,也不许哄我留下去,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不好?”
“好。”夏想无言以对,古玉就如一股清风,来去自如是她的个性”她想留恋,就在你身边盘旋不定。
她想离开,就让她来去无踪好了。
“老古是生我的气了?,,夏想就主动挑起了话题,也好解答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是有点。”古玉不是不会说谎是她在夏想面前,似乎从来都表露最单纯的一面,“爷爷还和吴老爷子吵架了。”
“啊NP夏想吃惊不小,如果说老古生他的与可以理解,但老古没和吴老爷子吵架就太出人意料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家老古和吴老爷子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往来。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告诉你说,爷爷其实不是真正生你的气,是生吴老爷子的气,他总认为你被吴老爷子给骗了”,是被美人计给骗了。”古玉脸一红都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那我算言算用美人计骗了你?”
小丫头别看娇羞别看单纯,也有她诱人可口的一面,夏想就被她的娇艳挑逗了一下,不免情动:“你也学坏了家古玉,可不比以拼了。
“我都是女人了好不好,又不是小女孩家有什么坏不坏的?再说你是男提,你比我更想那个事情家不是我用美人计勾引你,是你哄骗了我。我告诉爷爷去……这”古玉的杀手铜就是要把她没夏想的事情告诉老古,用来吓唬夏想。
不料今天没有吓住夏想,夏想只是淡然地一笑:“老古已经知道了。”
“啊,真的假的?你别可骗人,我胆小,怕爷爷打断我的腿。”古玉一脸惊恐,看上去不象害怕,倒象是有意的**,就连如夏想一样的好人也难免闪过一丝邪恶的念头毗古玉的天真和单纯,对男人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不多时来到一片开阔地,放眼望去,全老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老古在前面停下马,哈哈一笑:“夏大市长,晚上住在蒙古包,怎么样?你公务繁忙,肯不肯陪我这个老头子一天?”
事情再大再重要,也没炎陪老古重要”夏想笑了:“老古,陪您没问题,不过我身上就带了一千块多要是钱不够花,别怪我。”
“哎呀,你可真小气。”古玉大呼小叫了一声,“我带钱来了,才不会花你一分钱。”
老古无奈地摇了摇头:“玉丫头就是心眼太直,你说什么她信什么,不被你骗了才怪。”
夏想就忙岔开**话题:“上次我也跟您说过,我是草根出身,从本质上来讲,还是倾向于市场经济,现在权贵资本主义已经露出了苗头,但如果只是简单的对抗和压制,反而会造成敌对,而且又可能收到相反的效果,合作和同化,才是最适合我来的一条道路。”
“大道中间,不落两边——说白了就是中庸之道,大道理我也懂,别以为我是大老粗。”老古下了马,牵马而行,“主要是你太气人了,现在好歹也是正厅级高官了”还想打擦边球,以最怎么收场?就算总理给你时间,我也迁就你一次,你以为吴家会原谅你?你以为家族势力会一直对你温情脉脉?他们翻脸的话,才真正吓人,包括你认为最爱护你的吴老头!”
“吴老头最老奸巨滑,也最有城府,夏想,和他一比,你还嫩多了,……这”老古越说越气,显然古玉所说的吵杂一事,十有八九是真,“吴老头不但有手腕有心机”还会骗人,他肯定在你面前又说活不了几年的话,是不是?”
“尴…………”夏想愕然,别说老古对吴老爷子了解还挺深。
“我去找他理论,结果他就跟我打太极,说东说西就是不说正事,我急了,跟他吵,他就装咳嗽,说他活不了几年了,就想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就心满意足了,我早就暗中调查过他的身体状况了,医生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再活个刃年也不成问题!老狐狸!”
夏想无奈摇头,又哑然失笑,或许真如老古所说,吴老爷子身体状况还好,但医生所说能活力年纯粹就是信口开河了,老爷子的年龄,身体现在好,不代表明年就好,提老了,用风烛残年来形容确实贴切,一阵风吹过,也许人就没了。
当然也不否认老爷子在他面前打打悲情牌,耍耍心眼,政治人物,一生就是在揣摩别人心思,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思路来,夏想可以理解老爷子的一番苦心。
当然,他也理解老古的良苦用心,但老古性子直,军人出身,论心机没言语机锋,肯定比不过一直玩弄权末的吴老爷子。老古火星乱冒,肯定是在吴老爷子面前吃了憋。
晚上就住在了蒙古包中,三个人要了三个小包”相当于每人一个单间。晚上吃了蒙古特色的饭菜”夏想和老古都喝了点酒。他一直想问老古总理对他的看法,但没有机会开口,因为老古也许是喝多了,总是说起他当年的事情,也提到了他没吴老爷子之间不愉快的过去。
夏想才知道怪不得老古对吴老爷子愤愤不平,原来当年吴老爷子曾经出手阻挠过老古的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