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辩论(1 / 1)

王妃威武 维他命硬 1770 字 8个月前

京城,已经是风雨欲来了!

在赶至皇宫宫门的时候,沈客正好是与最早得到了消息的宁朝戈碰上了面,之后便就结伴一同入了宫。

外日只可听见寒风呼啸瑟瑟的宁元宫的广场,现而今正是密密麻麻的站了许多人,沈客与宁朝戈只一扫,就发现宁元宫外的禁卫比之以往要多了一倍,他们是在秦国公之后最先赶到的人。

秦国公一等人,被书如海拦在了宁元宫之外,跪谏也闹过了罢朝也闹过了,就是书如海也拿不准这些人是要闹什么把戏,只是皇上还在里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国公进去的。

“秦国公长昌伯沧明公!何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父皇此举优惠万民,你们都是功勋公侯了,何必要如此阻扰父皇呢!还是先回去吧!宁元宫外寒风这么大,您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受了风寒!”宁朝戈赶到之后,立即就从一旁绕过了众人到了书如海的面前,看书如海正是对秦国公百般赔不是,占了早到的先机的宁朝戈当即是把话题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在他来之前马姑姑就已经将皇后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了他,这次镇国侯虽与秦国公一家是亲,但若是宁朝戈能将人力不认亲大义灭亲的一面展现出来替皇上分担现在的忧患,那宁朝戈要夺嫡也就简单得多了!

秦国公可说是这些功勋公侯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别的功勋公侯都已经承袭了两代,这秦国公一脉却还只是称了一代,秦国公而今已经七十有九的高龄,可说是大贺难得一见的长寿星,但因年轻之时勤练功打下了扎实的基础身体十分硬朗,平日平脾气也倔认准了礼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秦国公在这些功勋公侯里头身份也特殊,当年秦国公还只是八九岁的时候,当时他的父亲就随着开国圣祖打江山,他一直也是追随在军营之中,还曾救过开国圣上的性命,颇得开国圣上的喜爱,这次要不是有秦国公带头,长昌伯沧明公又哪里敢兴事!

“二殿下!老夫也不是无理取闹,当年老夫还是九岁孩童的时候,也曾是在开国圣祖面前护过驾的,如今虽年事已高,但人还不至于老糊涂了,皇上要惠民,老夫不敢多说只当认同,可这要让我们这些人献上名下田地,老夫可就有意见了!再说皇上这一年,将长昌伯与沧明公这两支手里的兵权收回,这可是开国圣祖分派的兵权,皇上如此不念我们祖上的旧情,让老夫怎么不心寒啊!老夫都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对手中兵权并不恋栈,到老夫也有子孙,岂能不为他们着想谋福,皇上这是要把我们这些功勋老将都逼死啊!!”

秦国公声容并茂,布满皱纹褶子的老脸大半掩在衣袖里头,花甲之年,却要矗立在寒风之中为子孙谋福,这样一位老人,莫说是身份显赫尊贵,就是没有这秦国公的身份,宁朝戈书如海也不敢对他摆架子。

可里头的那位,是皇上,这位又是要与皇上硬碰硬的。

“秦国公,您呐,也被在风里站着,去那边的暖阁等着就是了,父皇现在在会见宁王,也没这个功夫见您啊!父皇岂会不知道您的想法,你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叫父皇怎么给你们台阶下,此事不能急在一时,慢慢来,等父皇出来了好好商量,肯定能找到解决的法子的!”

“秦国公,你都一把年纪了,为何还要执着这些不放手?子孙之福该当他们自己图谋才是!皇上又不是绝情无情之人,又岂会忘了你们当年的功劳?”沈客在大都督府行走,与这位秦国公也是熟识,眼看这秦国公想走一条死路,他也觉得是不妥。

“二殿下,若是皇上肯收回成命,老夫也愿负荆请罪,皇上要惠民,可也不能断了我们的命U根子啊!”秦国公一抬头拭泪,就露出了那一回已经落了门牙的牙,那一脸已经满是老人斑的褶子更是皱得深了些,华发飘飘,华服飘飘,让人不觉悲凉,这些功勋,说到底也有是从善的,皇上却也一股子的除尽,实在是有些…………

宁朝戈心中暗叹一声,正要说话,大风却夹杂着宁诚的声音飘了过来。

“秦国公…………”

秦国公缓缓转头,一看见是宁诚,顿时又哭诉了起来。宫门前的书如海看得秦国公等人分了神,立即与沈客招了招手,让他进入了宁元宫。

宁元宫外气氛紧张,宁元宫里却是暖洋洋让人精神放松,沈客入内的时候,皇上与宁王正并肩站在轩窗之后看着风中屹立的大臣与勋贵,低声在说些什么。

“沈客见过皇上!”

听得沈客行礼,正是嘴唇蠕动的皇上转了头,拍了拍宁王的肩膀走到了沈客面前:“沈客,你可有法子摆平这些老顽固?”

沈客抱拳低头,只是望着眼前那一抹明黄色的襟摆上那一条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张牙舞爪的金龙沉默。

“大贺建国百年,开国圣祖乃是大贺百姓心中神明,秦环义当年有过救驾的功德,朕一直敬他让他,便也是因为如此,他现在虽只是手握着天险山五万重兵,可在军部里的威望却远远不止这五万人,你是从底层走上来的,自然知道当初开国十大功勋在这些士兵心中的地位,朕想,趁机拔除秦家,可又不想让天下百姓军中士兵觉得朕不念旧情忘本无情,秦环义就是仗着自己时日无多想将朕这十年所做之事闹大,让他的儿孙可免去这一场灾难,沈客,你与朕去做一件事!”

沈客抬头一鄂,随即又点头道:“皇上请吩咐!”

“秦国公虽是个老顽固,但爱才惜才,明知道你是朕的人,还是与你打下了交情,这些人早对朕不满,朕也知道,但现在朕还不能动他们,所以,只能打秦环义这只出头鸟了!你去一趟秦国公府,把这一封书信交给老夫人!”

皇上说着,拿起了桌上那一封并未封口的信。

沈客一杵,接过放在了怀里。“末将遵命。”

原本以为皇上是要他做什么兴兵流血的大事,却只是跑一趟退,沈客心头那颗石头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反而是因为不知皇上到底是何打算而沉重了起来,皇上所说的老夫人,并不是秦国公的发妻,而是秦国公的表妹,秦国公与他这位表妹情投意合,怎奈当时开国圣上已经为他定下了一门婚约,让他娶了当朝郡主,这位老夫人也是一个倔脾气,在得知表哥已经娶妻之后,就到了尼姑庵里落发,红颜伴青灯一过就是三十多年,而后来开国圣上与第一任秦国公先后逝世之后,秦国公就将这位老夫人接了回来,一直等到郡主死了才将其扶正做了他的正妻,这位老夫人,可说是现在秦国公唯一会听从的人,皇上让沈客将书信去送给老夫人,也就是想兵不血刃的就化解这一场冲突,沈客曾去过秦国公府,也曾见过这位历经苦厄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老夫人,皇上要走这一条路暂缓也并无不可,如今皇上才把拔除一个李国公,再要拔除秦国公长昌伯沧明侯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跨出宁元宫的门坎的时候,沈客忍不住的看了一眼人群前头华发苍苍的秦国公,此时镇国侯宁承幼等人都已经赶了来,就是皇后娘娘的辇驾也正在走向宁元宫,这么一场由京城勋贵发起的闹剧,现在已经是让四方势力云集,如何罢场还是个未知数。

沈客一走,安静站在一旁的宁王就激动了起来。

“这位就是平定了草原的沈将军?”

“怎么?你又想要去陪你练武?想得到是好!你这把老骨头还不够沈客一招半式的!”皇上被宁王两眼冒金星的目光逗得扑哧一笑,额头聚集的乌云顿然消散了些许。

宁王讪讪一吐舌头:“那就免了,臣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料,信都已经送去了!这出好戏,该是皇上粉墨登场了吧?”

“走,王兄随朕去外头看看!”皇上一捋呼胡须,呵呵一笑迈步。

宁王随着那轩窗格的玻璃望了一眼外头,郑重其事的跟随到了皇上后头!

正是死死拦在宁元宫的门坎前的书如海听得身后一声轻咳,立即是让开了身子恭敬的行了礼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皇上万岁,正与宁诚等一些人争得热火朝天的秦国公长昌伯沧明公立即回头退后两步,朝着皇上拱手行礼。

“怎么?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有没有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在金殿上闹也就罢了!罢朝朕也就忍了!居然闹到了宁元宫!”皇上缓步从宁元宫外一直排开的几列人身前走过,目光如鹰隼一般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天子出面,龙颜大怒,这股威严,足以把方才喧杂的声音压下去。

“皇上!老臣有罪!但老臣也是被逼无奈啊!”秦国公在长昌伯沧明公的搀扶之下跪了下来。

皇上锐利的目光落在秦国公的身上,嘴角挤出了一声冷笑:“呵……被逼无奈?是谁逼你啊?秦国公说来听听,朕与你做主!”

“皇上!老臣自认多年对大贺殚精极虑鞠躬尽瘁,当年更是亦可连性命都不要也要救下圣祖,当年兵权的划分,也是圣祖定下来的,老臣并非是要把持兵权,只是皇上可有想过我们这些老臣心头的感想啊!”秦国公匍匐在地,苍老的声音略带嘶哑。

看着地上华发苍苍的秦国公,随他进宫的人无意不是动容,随在他之后,都是山呼一声万岁,道了一句皇上三思。

坐着辇驾赶来的皇后正好到了皇上跟前,行礼之后就站在了一旁,眼见宁朝戈投过来的苦恼神色,她皱起了眉头又望了一眼皇上身后的宁王,左右扫看,也不见以往重要场合必见到的沈客。

“如今天平盛世,朕再三消减兵源,你又是步入花甲心力不足,朕消减你的兵权也是合乎情理,长昌伯沧明公,你们今日前来,莫也是记恨在消减了你们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