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疑惑一瞬,接了过来打开一观。
毕,他呵呵一笑,与安乐侯鞠了一躬:“侯爷苦寻多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安乐侯将主持拖起,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还望主持替安某召集一下无间寺的香客,若是能寻到小女,安某定然日日吃斋念佛。”
“这是当然,若是真如这信中所说,那真是大幸,大幸啊!”
随即,主持提高了嗓音与广场一干人等说道:“诸位,今日安乐侯祭祖寻亲,与他失散多年的幼女,应当就在众位施主之中了,敢问哪位施主是封子絮?”
主持此言一出,一干香客哗然。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口传着封子絮这个名字。
主持手中那封书信,凌茗瑾自然认得,自己一番苦心,总算是没有浪费,不过看安乐侯的这副神情,他们收到的应该是书信的上部分。
见凌茗瑾神情欢喜,站在凌茗瑾身侧的安影脸上隐隐流露着怒气,封子絮,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当年安乐侯幼女在晋城被人拐带,从此渺无音讯,现有知情人千里传信,还望众位施主念在众生悲苦,这位封子絮施主,站出来吧。”主持此言一出,众香客依旧是议论纷纷,但却无人迈出一步。
安乐侯与安夫人一脸期待的扫看着人群,静静的等待着。
“大师。”人群之中,凌茗瑾的声音响了起来。
安影一愣,皱起了眉头。
安乐侯一听着声音,赶忙让官兵让开了一条路让凌茗瑾走上了前。
“哦?这位小施主莫非就是封子絮?”主持双手合十与凌茗瑾微微低头。
“大师,你说的这个封子絮,我认得。”凌茗瑾说着在人群里观望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她此时,应该是在西厢房。”
主持一听,笑着与凌茗瑾说道:“多谢小施主,老衲这就带着安乐侯去寻了,不知小施主能否同行?”
凌茗瑾点了点头,与人群招了招手。
正是一脸冰霜的安影,缓缓从人群走出走到了凌茗瑾身侧。
主持不认识凌茗瑾,却是认识安影,一见他的模样,主持愣了一愣。
“原来是安影,如何甚好,既然你们认得这位封子絮施主,就劳烦你们去指认指认了。”说着,主持与安乐侯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乐侯拱了拱手,与主持并肩而行。
有些看热闹的香客也是一路跟随。
西厢房在无间寺的最西端,平日最是平静除了借宿之人鲜少有人到此,突然的来了一大帮人,再看居然还有主持安乐侯,正在西厢房院子里扫地的小沙弥慌了手脚。
“净空,这西厢房,可住着一名名叫封子絮的小施主?”
主持甚是和蔼的走到沙弥身前。
沙弥一手握着扫把一手并拢行礼回到:“有这么一位施主。”
“那你去传一声,就说是老衲找她。”
沙弥道了一句是,赶忙进了长廊推开了敲响了一间屋子的屋门。
不出片刻,一袭红衣的子絮,就被沙弥带了出来。
为防万一,主持询问了一句凌茗瑾。
凌茗瑾道了一句肯定。
“封施主。”主持朝着子絮鞠了一躬。
子絮看着这一群人,甚是疑惑的还了一礼。
“封施主,这是安乐侯与侯爷夫人,今日老衲找你,有一桩事要确认。”
子絮一听安乐侯的名头,脸色顿时一僵。
“不知封施主的身上,是不是有一块这样花纹的玉佩呢?”说着,主持展开了手中的那张纸。
子絮详装镇定的扫看了一眼纸张,皱起了眉头。
安乐侯一直在一旁细细打看,见子絮这一皱眉,他脸上顿时一喜,一旁紧张得无法言语的侯爷夫人,也是面带喜色的握紧了安乐侯的手臂。
子絮也不多说,只是转身回了屋。
等了片刻,她再次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主持说的,可是这个?”说着,她摊开了手掌。
一枚双鱼图案的白玉玉佩,现在了众人眼前。
安乐侯紧张向前一步抓起玉佩端详了起来,侯爷夫人也是后一步走到了安乐侯身侧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越是欢喜,越看越是激动,这一对年过四十的夫妻看着手中这块小小的玉佩,都红了眼眶。
见到这般情形,主持也明白了过来,当下他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枝枝?,侯爷,真的是我们的枝枝。”握着手中玉佩,侯爷夫人喜不胜收。
安乐侯红着眼眶看着眼前一脸谨慎的子絮,拉着侯爷夫人的手走到了子絮身前。
“孩子,爹总算是找到你了。”
不明就里的子絮警戒的看着这一对时而欢喜时而垂泪的夫妇后退了两步。
“孩子,你别怕,我是你爹爹啊!”
安乐侯说着又向前了两步。
侯爷夫人一时难以自控匆匆两步走到了子絮身前拉住了子絮的衣袖:“枝枝,娘的枝枝啊!娘总算找到你了!!”
主持看着这副情景,笑着转身与一干香客解说了起来,在他的劝说之下,大多的香客都已经离开了西厢房,不出片刻,方才那拥挤不堪的西厢房又恢复了安静。
凌茗瑾也已经离去,是被安影怒气冲冲的拉着离开的。
“是你送的信?”安影话不多说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是。”凌茗瑾没想过要隐藏,反正现在此事已经成了定居,安影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
“凌茗瑾,你不要自作聪明,长公主让你离开长安让你改头换面,不是要让你给长安送信的。”安影怒不可揭狠狠一拍长廊梁柱。
“凌茗瑾已经死了。”凌茗瑾冷冷看了一眼安影,转了身。
“那你还送信去长安,是怕北落潜之找不到你的踪迹么?”安影怒喝一声,又重重一拍梁柱。
“那你可看到都察院的人来了,我既然送信,自然想到的是隐蔽的法子。”凌茗瑾很没底气的顶撞着。
“那个封子絮,与你什么关系?”安影知事已至此说也不能把凌茗瑾如何,眼下除了愤怒让他更是疑惑的是封子絮的身份。
“你无需担心她的身份。”见安影转移了话题,凌茗瑾语气也顺而硬气了起来。
“你说你见过那玉佩,又说是在玉门城,现在又这般维护这个封子絮,看来你们关系已经不浅才是。”
“她与我与你都是一样,从那宅子里出来的。”凌茗瑾不再隐瞒,若是瞒着安影,只怕他天天就得去找子絮的茬。
“那她是谁的人?”说到哪宅子,安影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北落修,不过已经不是了,她现在就是她自己。”凌茗瑾耸了耸肩。
“你以为我会信?”安影满面寒霜。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凌茗瑾对此到不担心。
“她真的是安乐侯那个失散的女儿?”
“不然呢?”凌茗瑾又是耸了耸肩。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她暗中帮了白公子一把让他搭上了安乐侯这样的军方人物,而安乐侯也得以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小女,而子絮,也可以过上荣华富贵安康的生活。
很完美,一环一环扣下来各得其所。安影气冲冲的走了之后凌茗瑾悠闲的哼着歌在长廊里悠闲的走着,安影去干什么她可以猜得到,该做的她已经做了,现在的她不是凌茗瑾,而是安以灵。
“公子。”身后似是有人在呼唤。
凌茗瑾扭回了头。
是子絮,此时的她不该是与安乐侯夫妇在一起哭诉这些年的经历话一话这些年的孤苦谈一谈父母女之间的情谊吗?
“公子留步。”
凌茗瑾停下了步子。
“姑娘,不,郡主有何吩咐?”凌茗瑾一拱手,下意思的低了低头。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与子絮说话。
子絮听着声音疑惑了一瞬,打量了凌茗瑾两眼后她又笑了起来:“原我还以为你是不会说话的。”
凌茗瑾摇头笑着道了一句误会误会。
“听安乐侯说,是你带着他们找到我的?”子絮身着一身红色衣衫,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绾起碧落髻,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一双凤目隐现凌厉之气,洁白的皮肤光滑细嫩,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本是艳俗的大红之色,居然让她穿出了几分灵气。
“日日与姑娘在长廊之中不期而遇,私下也有留意,此事,也算是凑巧。”凌茗瑾拱了拱手,彬彬有礼。
“此事对公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子絮来说,却是改变一生的大事,若是公子不弃,子絮想请公子到子絮屋里坐坐。”
垂眸敛睫,子絮盈盈含笑。
凌茗瑾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随着子絮去了,子絮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最清楚,自己不去,反而是会让她起疑。
“不知公子是何方人氏?”走在途中,子絮笑着问着。
“我,我是安州人氏。”凌茗瑾说着一口标准的现代普通话,子絮也认也是认不出来口音的。
“安州。”子絮喃喃自语的轻念了一声:“不知公子到晋城来是为何事?”
凌茗瑾不假思索张口就答:“听闻晋城佛城之名,所以趁着天气好来走走。”
“公子与子絮在无间寺中日日相遇,也算是有缘,不知公子可介意告知性命?”子絮说着推开了屋门。
“在下,安以灵。”
子絮扫看了一眼拱手而立的凌茗瑾,随即眼眸低垂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屋子里安乐侯与侯爷夫人都在,见子絮带回来了一人,两人都打量了起来,乍一见,居然是方才指认之人,安乐侯便就呵呵笑着道:“全有劳了小兄弟指引,老夫才能找到枝枝,小兄弟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