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便是要去长安的武安侯与药圣。
前几日,滞留长安的武安侯接到消息出了长安,然后在安州寻到了药圣的踪迹。
药圣素喜云游居无定所,这次要找到他实属不易,听到是皇上病重,药圣也不敢耽搁直接就提着箱子与武安侯赶了来。
药圣入长安,这是皇上的保命符,武安侯不敢大意,一路召集了许多高手护行。
许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寒水河上今日的船只格外的多,但今日要过河的人却是很少,很多船家都在无趣的打着哈欠聊着天,见到有人带着这么多人过了河,他们不甚羡慕。
因为要牵马,下船的时候众人格外的小心,武安侯更是一直护在药圣周围惟恐有失。
停泊船只的周围,不知怎的冒起了水泡,忙着牵马下船的众人都没发现。
水泡,越来越大,水面上,伸出了一根芦苇,原来这水泡,竟是芦苇所致。
大意,往往会要人性命,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寒水河面今日有风,吹得人头发凌乱,船家们为了省事干脆拿着一根绳子把一头的头发全数盘了起来。
但有一股风,却是来的突然来的猛。
在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把剑,利剑过水,带起点点水滴,一股肃杀之气蔓延。
船家见了这利剑惊呼一声躲进了除船仓中。
水面上的剑,越来越多了,一把,两把,三把,居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不下二十把。
感觉到杀气,熊知言赶忙让人护住了药圣,而他自己却是拔出了腰间的剑拦在了最前头。这一行人中就他武艺最高,而最重要的人是药圣,他自然要挺身而出。
一支利箭,不知从何而至,嗖嗖的穿破了空气,护着药圣的人也都是高手,一根利箭被刀剑砍断了,还有第二根,第三根,似乎无穷无尽。
他们在明,这是劣势,而且他们不知道对手有多少人,能潜伏在此,说明他们是早有准备的。
手中利箭,终于带出了一个个黑衣蒙面的男子。
熊知言紧皱着眉,心中计算着这些人的数量,他是武林盟主,虽不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些人明显是冲着药圣而来,他们比的是人多。
而熊知言明显处在劣势中,他找不到帮手,对于这些人的车轮战他就算武艺再高强也有些招架不住。
有人要把药圣留在这里,有人要让皇上去死,熊知言脑子转得飞快,这个人到底是谁?
利剑,一把一把的朝着他刺了过来,他一一闪过,药圣在众人的护卫下已经慢慢上了官道,马匹在那铺天盖地的箭雨之下已经全部翻倒在地。
药圣不会武艺,在成名前,他只是一个江湖郎中,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艰难的,因为要有无数人在护着他挡着他四周飞来的箭雨,他前进的一步,也许是用别人的重伤换来,也是是用一条人命换来。
寒水河畔,一场厮杀正在继续。
一人对二十人,总有力竭之时,熊知言那身紫色衣衫上,已经被划出了四道口子,他经过无数的比试决斗,受的伤不计其数,这些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不会感觉到痛,但这些伤口,这些慢慢增加的伤口,却是可以将他的力量耗尽。
有备而来的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
有船家见势不对,已经悄悄撑起了船去了报信,熊知言是王侯将相,这是有人寻仇,只要通知了官府,想来就可以化险为夷,若是因为得了熊知言的重用,那便是荣华富贵,前去报信的人都是这般想着,在寒水河码头的下面一点,就有官府的一个驻兵点。
但船家刚刚撑船而出,就有一只利箭凭空射来,插在了船家脑袋旁的船舱上,船家爱钱,但更爱命,于是便乖乖缩回船内不敢踏出一步。
熊知言被这些人击得连连后退,本华贵无比的衣衫已经破烂得不成了样子,护着药圣的人共有十五人,先已经重伤了六人倒下了一人,那不知从何处铺天盖地而来的利箭,已经把药圣逼入了绝境。
时有逆转,就在熊知言药圣被逼得快没了招架之力的时候,不知怎的四处而来的利箭却突然的稀少续而消失,药圣没有放过这一瞬的机会,赶忙在官道上奔跑了起来,而就在一处山口上,突然杀出了一帮黑衣人。
这黑衣佩剑的模样,大庆的人都认得,正是都察院的人。
熊知言赶忙大呼一声:“我是武安侯熊知言。”
那赶来的一帮都察院之人愤愤拔剑,加入了战斗。
方才二十人围攻熊知言的情况,已经变成了混战。熊知言得以脱身赶忙跟上了药圣的步子。
官道远出策来两匹黑骏马,熊知言虎躯一震上前夺过马缰绳逼得马上之人下了马。
他与药圣两人翻身上马,一路驰骋而去。
这场有人刻意设计的拦截,因都察院的人的出现而有了结果,熊知言不死药圣不死,那皇上就有了病愈的机会,而北落潜之都察院在这里面的功劳,将助他更上一层楼。
在他知道熊知言去安州后他便挑选了数十名都察院精锐尾随其后,药圣生死决定皇上安危,他直觉这一路一定会出事,果不其然,在这寒水河畔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若是都察院的人再晚来片刻,只怕熊知言这位武林盟主就要重病到地,而药圣这个不会武艺的郎中,也会葬身于此。
这掐算得极好极准确的时间,正好救下了熊知言药圣,熊知言心有余悸,方才这突然出现的高手,到底是谁人所指使?
那些高手黑衣蒙面,让人猜不透,但都察院的人都是黑衣佩剑,这好辨认,熊知言受了北落潜之这个情,回长安后定会在皇上面前大加赞扬。
北落潜之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现在正在安之府的后花园安静喝着下午茶的他很是惬意,都察院这几日颇为宁静,眼下最让他注目的,除却长安忆的命案外,边就是药圣入长安与大皇子婚事二事。
**盛会草草结束,皇后现在已经解了禁令,长安大街小巷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喧嚣。
大皇子的婚期时间早就定了下来,在今早皇上下了一纸榜文,将这事广而告之。
工部户部已经在着手安排着,皇上虽然让北落潜之帮忙,但除了做一些决策其他的全都不比他亲自动手,而且在**盛会后对这种事已经上心了的皇后在这次的事情里表现得极为活跃抢眼。
北落潜之乐得落个清闲,他与大皇子素来不和,若是这当中有了什么差池,大皇子定然拿自己做文章,如此还不如让皇后去操心着,自己顶多算是懒了些,但也不要去承担一些虚无的风险。
凌茗瑾今早大早就出了门不用想北落潜之也知道她是去寻萧明轩的,那次凌茗瑾醉酒之后北落潜之就没再套她的话,凌茗瑾也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对陶品行现在如日中天的人气不骄不躁不急不气。
没人知道凌茗瑾心里的小算盘,她一人独自在深夜谋划许久常忍不住发笑,自己若是在大庭广众下寻了一个好机会露了一回脸,准能得一个才女之名让旁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这两日那本册子她是随身携带,就盼着能早日找到机会一炮而红。
皇上对诗词素来喜爱,若是他知道了他大庆还有这么一个惊采绝艳的才女,皇上定然会比之喜爱陶品行更加喜爱自己,那到时候北落潜之之流的,都不在她的眼界里了。
今日,就是她在谋划了五天后打算动手的时候了。
她身外情报科科目,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熟悉已经可以灵活的运用都察院的力量了,今日她得知,在长安最大的酒楼五泰楼里,会有一场聚会。
萧明轩与长安的众位公子哥关心向来不错,凌茗瑾这就寻思着投石问路抛砖引玉的让萧明轩带着自己加入参与进去。
能在长安众公子哥间一炮打响,比之自己去五泰楼做一些疯癫吸引人眼球的傻事要好得多。
萧明轩今日正是要去参加这聚会的,柳流风也是,柳芊芊因上次三位才子对自己的唐突有些厌恶,便一意要留在家中。
五泰楼是长安楼最大的酒楼,向来是宾客满座,但今日却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今日众位公子哥在此聚会,出手向来大方阔绰的他们居然是包下了五泰楼,现在为时尚早,大多人还没到聚会也就还没开始。
既然是聚会,那就会有些娱乐助兴活动,现在禁令已经取消,正是寻乐子的好时候,若是文雅些,那就是吟诗作对,若是风流些,那就是招妓娱乐,凌茗瑾心想,一定要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大吐诗篇三百首,让他们这些自命风流的公子哥也见识见识什么叫七步成诗张口就来。
禁令一取消这些在家里憋了一个月的公子哥们早已是如饥似渴,在宴会的开席上,凌茗瑾果然见到了许多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