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寒水河上的对决(1 / 1)

妃贼 维他命硬 1587 字 8个月前

下了一夜的大雨,总算是小了许多,凌茗瑾看着山洞里一洼一洼的水坑与已经熄灭了的火堆,走出了山洞去找了几枚果子,然后才牵着马离开了山洞。

追风口,顾名思义,这里的风,就如是在竞相追逐一般,这里是一线天,两处悬崖峭壁紧密的贴合着,抬头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线光明。

牵着马,凌茗瑾一路啃着那几枚涩口的果子,缓缓在一线天里走着,还未走出追风口,她就看到了前头那处波光粼粼的寒水河。

河上很是繁荣,来往的船家很多,这让凌茗瑾一直揪着的心放松了一些。这是青州通往安州必经之处,许多船家都是靠着载客谋生,以青州的繁华,这处寒水湖上来往的船只少少也有五十多只。

凌茗瑾吃了最后一个果子,掏出了一块黑色丝帕蒙住了脸,昂首挺胸的牵着马走出了追风口,向着寒水湖走去。

追风口的几十米外,便是一条宽阔的官道,经过一夜的雨水洗刷,这条官道四周全是黄沙泥土,道路上也出现了许多水洼。

“这位姑娘,可是要过河?”

因为时辰还早,现在过河的人并不多,凌茗瑾一出现,便引来了一些闲着的船家,热情的揽客。

“大哥,过河坐船是怎么个坐法啊?”凌茗瑾见过河的人不是很多,遍寻人群也未看到北落潜之的影子,倒是在寒水河畔的关卡旁,看到了十多名官兵。

“一个人五两银子,一匹马六两银子。”一名船家很是热情的介绍着。

“这么贵?”凌茗瑾皱眉,没想到匹马过河也要收钱。

船家笑嘻嘻的解释道:“您看看,一匹马要占多少位置,六两银子,算是便宜的了。”

“能不能便宜一些,一人一马,八两银子如何?”凌茗瑾经过粗略的盘算,开出了一个她认为自己可以接受船家也可接受的价钱。

“八两?我说姑娘,这么砍价可不行,这样您看,您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在外也不方便,我就收你九两银子,你看怎样?”船家常年在寒水河上跑着,砍价之事对他而言早是寻常,早上生意不多,能多赚些也是好的。

“九两?不行不行,八两五钱,这是我的最高价了。”

凌茗瑾连连摆手摇头,一口咬定了自己的价钱,不打算在多理论。

“八两五钱,也行,不过你得等等,我还要拉一个人过河,不然这肯定是亏本了。”船家似是吃了很大亏的苦笑着。

凌茗瑾点头答应,船家欢笑将她引入了自己的船只,还周到的替凌茗瑾将马匹也牵了上去。

“船家,我看你这斗笠不出,卖我一个吧。”顶着丝丝细雨,凌茗瑾在船篷里看到一定悬挂在船篷上的斗笠,打算买下来挡风避雨。

“一两银子,您若是要的话,算你八钱银子。”船家笑着将斗笠摘了下来递给了凌茗瑾。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个斗笠最终以五钱银子被凌茗瑾买了下来。船家无奈的在凌茗瑾手上接过五钱碎银子,与凌茗瑾交代了几句不要去船边就出了船篷,去拉下一个船客。

在这一个世界,凌茗瑾还是第一次坐船。经过一夜大雨倾盆,寒水河里的河水汹涌了许多,浊黄的河水奔腾而下,在前头五十里外的东西分流,然后一部分想着山川而去,一部分注入了二十三弦河。

很久船家都未回来,凌茗瑾有些急了,若是在这里碰到了北落潜之,定然又是一番生死搏斗了,想了想,她带起了斗笠走下了船,拉回了还在等船客的船家。

“今日个生意真是难做,姑娘,我就先载你过去吧。”船家无奈的摊手,解开了缠在码头上的绳子,打算撑船过河。

看着船慢慢离开了码头,凌茗瑾松了口气,坐回了船篷中。

“船家,等等,我要过河。”

一声高呼,凌茗瑾迅速的抬起了头。

码头之上,一名白衣男子牵着一匹黑马傲然而立,面向着这边,凌茗瑾看了下没有船只的四周,慌忙走到了船家身旁说道:“船家,莫要回头,我给你双倍的银子。”

船家愕然,不知这位抠门的船客为何突然就变得大方了起来,载了十多年船客的他极擅察言观色,他仰头打量了一番码头上的白衣男子,笑了。

“姑娘,三十两银子,若是行的话,我这就开船,若是不行,我现在就回去载上那名公子。”

凌茗瑾眉头一皱心中绞痛,差点就没被这句话气得吐血。

“三十两就三十两,你速度快些。”凌茗瑾咬牙,在钱袋子里掏出了两锭沉甸甸的银锭子,不忍的递给了船家,然后弯腰进了船篷。

船家收了银子,果然没再磨叽,拿起了竹竿就撑了起来,寒水河今日的水流湍急,船只前进的迅速很慢,凌茗瑾坐着船篷里看着码头上那抹慢慢缩小的白色身影,摸着已经空瘪的钱袋子满是心痛。

码头之上,北落潜之牵着一匹黑马,他很奇怪,为何那只船只有一个船客却没回岸载上自己,让他更觉得不喜的,是那只船只方向传来的阵阵杀意。

朝着越来越远的船只看了一眼,北落潜之对着一旁的船家招了招手,付了双倍的银子上了船。

又是一次的擦肩而过,凌茗瑾很庆幸,北落潜之很不幸。

凌茗瑾看着十米之外那只紧跟着的船只,看着那个顶着细雨始终站在船头的男子,不悦的挪了挪身子,贴着坐到了船篷侧。

江南的丝丝细雨,格外的让人心旷神怡,一袭白衫,负手而立,早已习惯坐船的北落潜之丝毫不惧船只的晃动与船只破开的湍急河水。他的目光,没有留恋寒水两岸的秀色风光,没有留恋与感慨寒水的湍急,他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前头那只有些破旧的船只,穿透了船头撑着竹竿撑船的船家,直接而灼热的落在了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身上。

方才那道杀气浓烈的目光,他直接就是来自这只船,船家需要注意河水,无暇与自己做这些,而船只里那个始终带着斗笠蒙着黑色面纱贴着船篷一侧而坐的女子,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她。

就是这种直觉让他花了双倍的银子坐上了这只船,什么都没说就让船家紧紧跟着前头那只船只,他不知凌茗瑾的真名,只知道她是叫凌茗,知道她是女子之身,知道她曾是大皇子的死士,知道她是内库纵火失窃的真凶。

十米的距离,若是在地面上,足以改变许多,但在水面上,十米的距离,谁都不敢就这么脚踩湍急的河水抹掉这十米的距离。北落潜之不急不躁,始终保持着都察院院长与二皇子的风范,但藏在船篷里的凌茗瑾,却不得不急了。

催了两次,船家只说是河水太急不能再快了,凌茗瑾无奈,只得继续忍受着那道目光的直视,继续焦躁不安的坐着。

还有十米,就可靠岸,凌茗瑾在听懂啊船家的提示后,立刻牵出了船篷里的马匹站到了船头,只等着船只一靠岸便骑马离开。

“姑娘小心,前面有漩涡,切莫站在船头,速回船篷里去。”

船家一声疾呼,惊得凌茗瑾小脸惨白,可她刚刚一迈步,就感受到了船身一阵剧烈的晃动,身旁的黑马一个不稳,险些栽倒了河中。而凌茗瑾在一个趔趄之后,稳稳的抓住了船篷的边沿,心有余悸的看着前头的那个漩涡。

船家不敢大意,降慢了撑船的速度。每到大雨涨水的时节,这一片就会出现漩涡,他们常在这条水路上走着倒也是习惯了,但那些第一次过寒水的船客,却总是被这些漩涡折腾得很惨。

速度一慢下来,身后紧追的那只船只就越来越接近了,站在船头的北落潜之紧紧盯着在前头那只船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凌茗瑾,冷冷的与另一头的船家说道:“再快些。”

再快些,便能接近那条船了。

但北落潜之的话,船家没有听,他一边降慢了船只的速度一边道:“前头有漩涡,快不得。”

北落潜之听了这句话,眼看着距离又要被拉开,双目冷冽的他盯着越发湍急的河水。

船家看着船头将襟摆塞在腰带正欲用轻功跃上前头船只的北落潜之,惊呼道:"哎哎哎,公子公子使不得。"

他的话北落潜之同样没有听,只见他一个跃步,人身已经飞出了船只三米开外,然后他双臂一振右脚轻点湍急浊黄的河水,借力再次向前一跃,跃出了两米的距离。

如此蜻蜓点水般的跳跃了两次,北落潜之离前头的船只,只剩了一米的距离,每次脚踩一次水面,他能借的力就越少,这一米的距离对他现在来说,已经是一个挑战了。

凌茗瑾所乘的船只正在从旁绕过漩涡,北落潜之那一瞬间的脚踩之处,已经处在了漩涡的外围,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下,他能借到的力更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