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谎言巧立成证供(1 / 1)

青儿站在子衿宫前恭迎云释天圣驾,小声的凑到云释天身侧说了昨日她观察到的事。

幕后黑手要是想再赚一笔,就会再出手,会诬陷谁?会栽赃谁?都是未知之数。七星海棠之毒并不难解,云释天之所以只是禁足看守静妃没把她关进大牢做出处罚,就是想告诉那个人,自己相信静妃的清白,云释天要让那个人慌了神,要让那个人再次出手,做好了局,就断没有无利收网的道理。

“把所有的妃嫔美人都叫来,哀家今日要亲自审个明白,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犯事,哀家绝不姑息。”

比云释天还早得,就是太后的话,向来太后只要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虽然这是云释天的后宫,但真正说话的人,却是太后。

“是。”连公公躬身退出子衿宫,他找了几名帮手,尽量将太后的旨意传到各个宫里。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各宫的妃嫔美人总算是到齐了,就是被云释天禁足的静妃,也被请了来。

看着殿中的众女,太后二话不说,当着众女的面,让云释天下了一道旨意,将静妃升为贵妃之位,又让连公公提来了一位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宫婢,当堂宣布了她才是投毒之人。

要逼人现身,最好的手段,就是让她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计谋被人冷言摧毁,也许那个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苦心策划化成了泡沫,就此平息。

但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

众女看着堂中遍体鳞伤的宫婢,心里就想是慢慢的被一把锯在拉扯着。她们都是明白人,不会真的相信这个宫婢就是幕后黑手,一个宫婢无权无势又与纳兰寇丁美人没有瓜葛,为何要下毒,再说这毒,也不睡致命的毒,这个结果,也未免太儿戏太可笑了一点。

可在场的人,没一个敢笑,她们都尽量装出了一副悲戚的摸样,俨然一个个都是同情心泛滥的善良女子。

林妃与云妃并肩而站,两人互相安慰了一眼,低下了头。容美人站在林妃身侧,看着满身是血的宫婢,她忍不住的**了下唇角,林美人与祝美人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全不敢直视太后与云释天,容妃与丽妃站在众女最前面,都怔怔地看着太后,等着她继续发言。

…………似乎那个人忍住了,太后轻蔑的扬起了唇角,转身走到了云释天身前说道:“皇上,你觉得如何?”

“母后做主吧。”云释天打算袖手旁观,反正太后已经发了话,他只需要等着结果就是。

“那哀家就做主了,在这里站着的妃嫔美人们,均领十板子,一月不得出门。”

太后威严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此言一出,众女都是心焦了起来,宫婢受难与她们无关,但这灾难一降临到她们身上,她们就慌了起来。十板子……她们都想起了去看望常妃的摸样……那么宽的板子,哪里是她们受得了的……

“太后……臣妾冤枉啊……”有几个美人更是吓得腿一哆嗦,扑到在地哭诉了起来、

这是太后计划里的第二步,耍阴谋工于心计谁能比得过在后宫里生活了半辈子的她,解决这样的迷局,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众人互相猜疑指责,让那个真正的黑手心慌落出马脚。

“太后……姑母……”容妃两眼泪汪汪的走到太后身前,可怜巴巴的拽着她的衣袖跪了下来哭诉道:“姑母,知容是无辜的啊,姑母……”

但太后的计策,岂会因这么一点亲情扰乱,知容的哭诉不过就是她耳边嗡嗡叫的小虫一般,她依旧只是威严冰冷的扫视着大殿中的众女,想在她们的脸上发现一丝可疑之处,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宫婢,已经无人去关心,众女的慈悲善良也已经收敛了起来,自顾不暇的当口,她们上演了一场憋屈委屈的苦戏。

“太后……”

“太后,臣妾冤枉啊……”

………………

一声声,都是让人心中不忍的哭诉,太后不为所动,看着众女一个个跪了下来满眼含泪委屈叫冤。

“冤枉?你们是说哀家冤枉你们了是吧。”

许久,太后才莲步轻移,走到了全数跪倒的众女身前,冰冷的说道。

“太后……”一名美人被太后眼光一扫,不安心慌的将欲要大声呼出的名字咽了回去。

太后端正高贵的缓缓走过众女前身,冰冷的目光在众女身上游离扫视着,幕后黑手还没有站出来,说明已经不是吓吓就能了事。

“连喜,按着顺序,一个一个的打。”说完,太后挥袖转身,扬起了轻薄的红色纱巾。

“遵命……”连公公赶忙招呼着两名公公架起了一张板凳,又叫两名公公押上了最前头的宁美人,按倒在了板凳上。

“太后……臣妾冤枉啊……”宁美人虽然觉得委屈冤枉却不敢挣扎,只能任由两名公公将自己按倒在了板凳上,看着高高扬起还未落下的木棍,一声声无法抑制的叫声已经凄厉的叫了出来。

这一声声让人心悸的叫声,在太后的一个点头后,就淹没在了木棍的重重落下打在肉身上的实声里……

听着一声声更加让人不寒而栗的实声,看着那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的木棍与宁美人凄厉的叫声,跪在地上的众女都惊恐了起来,她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十下,整整十下,大殿上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众女再转头看向宁美人,她已经昏厥了过去……

太后一挥手,就有两名公公架来了一个担架,将宁美人放了上去抬出了子衿宫。

百花失色,众美今日是难逃这一顿杖责了,她们一脸煞白的看着宁美人已经被血染红的臀部,咬紧了牙关试图控制着自己心里的恐惧,但双腿无法控制的颤抖,却是无法掩饰的事实。

“下一个……”连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声音,更显阴寒,众女眼看着一位美人被拉了出来,具是哭了起来。

“太后……臣妾冤枉啊……”

太后不会动容,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虽然狠了一点,但要找出幕后黑手,就要狠。这是她多年得出的经验,现在用到儿子的妃嫔与美人身上,一样实用。

时间在变,世事在变,但道理,却永远不会变。

“哀家每日只看到你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可没看到你们的冤枉。”

“太后……太后……”

“皇上……”丽妃匍匐在地,她在宫里呆得比云妃她们要久,知道这杖责是的厉害之处,有些下手狠的,单单就这十棍,也能让你躺上半个月。

不绝于耳的呼声实在是扰人心弦,云释天忍着性子听了许久,看着平素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娇柔的女子泣不成声,可一个君王的决心,又岂是这一点点不忍心可以阻扰,太后也在等,再嘴硬的女人,也是女人。

终于,在第五个美人被抬了出去的时候,连公公带进来了一个公公。

“禀皇上太后,疏劳房的钟公公有情况想要禀告给皇上太后。”

太后闻声回头,看到了连公公身后紧张咽着口水很是不安的钟公公,等了这么久演了这么久的戏,总算是来了开胃菜了吗?太后高贵的脸上闪现一抹胸有成竹的笑,轻启朱唇说道:“恩?”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钟公公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前面站着的云释天太后,看到云释天身旁的青儿的时候,他的嘴角不自然的**了一下。

“讲。”

“太后,听到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投毒,奴才想起了一事。那日,也就是丁美人与蔻昭容中毒昏迷的前一日,奴才那时正睡不着打算去好友胡公公那秉烛夜谈,在路过子衿宫的当口,奴才见到了一个黑影闪身自窗户里进入了子衿宫,当时奴才也是迷迷糊糊看不清切,还以为是眼花,就未在意,没想到现在就出了这等大事。”钟公公颤颤惊惊的回忆着那晚的情形,头也不敢抬的盯着地面。

钟公公的话,无疑是这场僵持的突破口,太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在听着钟公公的禀话时,她不忘扫看了一眼堂中的众女,在后宫大染缸呆了大半辈子的她,已经观察入微的发现了几个人神情有可疑之处。

“你可看清了黑衣人的模样?”

“回太后,奴才当时迷糊月光又是朦胧,看得并不真切,但奴才在走过眺宁宫外的花圃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黑衣人……”钟公公适时的打住,抬头望了一眼太后便匆忙低头。

太后冷哼了一声,端庄走到云妃身前。“眺宁宫?林美人,你如何解释?”

“太后,臣妾实在不知,请太后明察。”林美人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朝着太后磕了个头。

“种公公,你又作何解释?”太后冷冷的把眼光看向钟公公,缓缓的吐出了这句话。

“太后,这……奴才许是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