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1 / 1)

轻竹见她傻傻的模样,不由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懒散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经这一问,侍女才回过神来,忙道“是皇上,皇上叫娘娘去练兵场。”

轻竹一听是关于夏侯羽的一下子来了精神,忙坐正道“去练兵场做什么?”神情隐约有些不悦。

侍女不解,前面还心情很好的主子怎么一转眼脸色就变了,看来主子都是不好伺候的。忙小心道“画心大人说的。”

“画心?”轻竹凝眉,但是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怏怏的下了床榻,任由侍女摆弄,宫里梳妆很是麻烦,将近两个小时,轻竹感觉坐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的时候,终于听到侍女道“娘娘,好了,请您更衣。”

绫罗稠帐,一层又是一层,半响终于算是打扮完毕,轻竹随意的在铜镜前一扭腰肢,情不自禁的抚上脸颊,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这还是我吗?她不自恋,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颠倒众生,但是今天铜镜里的自己美的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窒息,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艳丽的一面。

微微失神,不知他见了我会是怎么的表情,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眸中柔情似水,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站在夏侯羽面前惊艳的场景。

侍女很是奇怪的看着这个多变的女人,小心道“娘娘…”

“嗯?怎么?”轻竹撇撇嘴,还是不情愿的从幻想中醒来,嘟囔道。

侍女小心的道“轿子已经在门口了。”

轻哦一声,暗恨侍女不识时务打断她的思路,撇嘴道“好吧!但是再让他们等会。”

啊!侍女轻呼。

轻竹却笑道“拿笔来。”

“笔?”侍女更加不解。

轻竹却不管他,笑道“红色就可。”

侍女越感疑惑,但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快速的红笔递给轻竹,轻竹煞有其事的坐定,手执红笔,开始在光洁的额头描画起来,侍女倍感新奇,只见不一会儿,一朵生动的红莲悄然出现,火红如距,很是显眼,轻竹则满意的点头,才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外面,画心笔直的站着,乍见轻竹走出,不同于往日的素雅,多了几分贵气,少了几分清冷,尤其那眉宇间的红莲宛如活物,生动逼人,显的肌肤更加白皙,双眸清澈,宛若一池春水,水润有余不见波澜,画心承认,就算是她也不免一荡,钟灵秀美集与一身,想不吸引人都难。

微微一笑,算是和画心打了招呼,然后径直上了轿子。

另一边,夏侯瑞终于姗姗来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来,双目一扫,大概知道了练兵场的情景,心中一凛,脸上笑容越发真诚,拱手道“皇上,臣弟来晚了。”话里说是来晚了,语气里却没有任何的歉意乃至恭敬。众大臣不禁纷纷露出怒容,但碍于皇上在,不敢多说。

却见夏侯羽凝眉,淡笑“无妨,是朕来早了。”

众大臣疑惑,皇上不是一向和瑞王不合吗?怎么还会有如此好脾气的时候?

夏侯瑞却乐呵呵的道“皇上还在等人?”

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温柔“是啊!想来也该来了。”

夏侯瑞却觉的这笑容特别扎眼,正说话间,几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飞速而来,到了练兵场,几人同时止步,放下轿子,目光一下子汇聚在轿帘上,只见一只青葱般的手指缓缓的伸出轿帘,那双手白嫩,修长,似乎在阳光下特别的显眼,紧接着轿帘的缝隙越来越大,一个身穿凤袍的女子缓缓的出现,似乎有些不适应外面的阳光,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挡在额前,阳光顺着指缝泻下落在精致的脸上,有些摇曳,有些恍惚。

夏侯羽见状,眸底惊艳掠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是一看到在场不少人眼中爆发出的火热,不由眉目凝了起来,快步上前,在轻竹刚刚回过神来的时候,伸手,重新挡住她的视线,甚至连身子都将她包绕。

轻竹一愣,但是很快回过神来,轻笑,素手一搭,正好放在夏侯羽伸出的手掌之上,两人掌心相碰,异常的感觉从两人心底腾起,这一刻,似乎就是永恒。

轻竹努力的甩了甩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双眸温柔的看着握住她小手的霸道男人,心底甜蜜异常,夏侯羽接过她的小手,柔弱无骨,有些冰凉,很是舒服。在别人羡慕加嫉妒的眼神中牵着她走向上面的高台。

轻竹身后,长长的凤尾,远远看去,如拖成的地毯,悠长连绵,夏侯羽黄袍加身,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挺拔,霸气逼人,英俊的侧脸,轻竹怎么看也看不过,一路走过,完全不需要她去看,只需要随着他的脚步去走,不管目的是哪里。

夏侯羽目不斜视,眸中却同样柔情似水,为轻竹的信任,为她的爱恋,也为她默默的走在自己身后不求回报的态度。

外人看来,两人,男的俊美,女的柔弱,是最好的金童玉女,含情脉脉,相依相偎,不问哪里,只要你走。

高台终有尽,轻竹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上面,站的高望的远,下面黑压压的人头看得人眼花缭乱,夏侯羽则习以为常的牵着轻竹的手道“今日朕与皇后亲临,为恒亲王践行,望恒亲王不负所望,保卫边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铺天盖地的声音传来“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侯瑞虽在冷笑,但也夹在人群中假装作揖,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夏侯羽振臂一挥,压下这些豪言壮举,道“恒亲王可有什么话要说?”眼睛直视夏侯瑞问道。

夏侯瑞心底冷笑,面上却道“来日方长,臣弟还会回来的,还望皇上不要挂怀。”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还像那么回事,可听在夏侯羽耳中却变了味道,意思是说,时间还长,只要我不死,你就休想稳坐皇位。

深邃的眸子寒芒闪现,死死的盯着夏侯瑞,眸中杀机顿现,夏侯瑞也毫不示弱回瞪着夏侯羽,或许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轻竹却暗暗焦急起来,如果在这里和夏侯瑞起了什么冲突,那么以后夏侯瑞出事肯定会全部算在夏侯羽身上,这是夏侯瑞所希望的,但是却不是轻竹所赞同的,但是她同样身份显赫,不敢妄动,一旦她再妄动肯定会落下口实,所以她一直在保持着端庄。

好在,夏侯羽的忍耐非同小可,就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快要凝固的时候,夏侯羽突然微微一笑“好,朕等待着那么一天。”

夏侯瑞心底小小的失望了一把,但还是笑道“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两人针锋相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兄弟情深,在这依依不舍呢。夏侯羽见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人也到齐了,于是大手一挥,早已等待多时的侍卫一人一谭抡起,酒盖一打,满地生香,直接往放在台子上的海碗中咕嘟咕嘟倒了起来,顷刻间一坛酒见了底,酒坛随手往地下一扔,再抡起一个,继续倒了起来。

大概几百谭见底之后,终于将台面上的海碗填满,夏侯羽携轻竹下了高台,站在台面之下,伸手端起一碗,虎目一扫,威风凛凛,道“喝了这碗践行酒,出了皇城是兄弟。”说着海碗往胸前一横。

轻竹犹豫的看了一眼夏侯羽,却见他根本没有看她,不由气恼,也伸出柔夷去拿眼前的海碗。

哼!一声冷哼,然后柔夷被一双大手捉住,轻竹气恼,抬头去看,不是夏侯羽还有谁。

不待她多说,抢先道“喝酒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做什么?”语气满是不善。

轻竹却感觉一阵委屈。夏侯羽继续道“你就以茶带酒就好。”说着往后使了个眼色。

后面的人会意,忙将提前准备好的茶水端了出来,轻竹看不是自己喜欢的**茶,美目不由继续往向了夏侯羽,夏侯羽却正色道“我查过资料,**性凉,不适宜你,以后,你换个茶品。”

这次轻竹却没有生气,心底满是感动,眼圈不由一红,好个体贴的男人啊!当即接过,凤目同样一扫,柔声道“本宫乃妇道人家,不懂政事,但今天二哥出行,本宫以茶代酒,祝二哥一路顺风。”说完仰头喝下。

夏侯羽赞赏的点头,夏侯瑞阴沉的眸中闪过一缕奇光,其余的大臣则连连点头,都暗道“新皇后不得了”之类的话。

夏侯羽见轻竹干了自己命人为她准备的茶水,目光转向夏侯瑞,目露挑衅之意。

夏侯瑞微微一笑,同样上前两步,随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海碗,眼睛却瞟向轻竹所在的方向,张嘴猛灌,轻竹却看到了他的嘴型“你迟早是属于我的。”

轻竹脸色一白,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夏侯羽却及时扶住了她,关心道“怎么了?”

轻竹摇头,面露惊恐,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夏侯羽看她表情自然知道和夏侯瑞拖不了关系,冷冷的扫了一眼恍若无事的夏侯瑞,转身,柔声道“你累了吗?我叫人送你回去。”

轻竹本想说些什么,一听夏侯羽意思,忙不迭是的点头,只是神色看上去疲惫异常。夏侯羽不禁脸色更加难看了。

心底冷笑两声,目光如刀子一般的让人匆忙将轻竹送了回去,这才脸色缓了缓,但是依旧看上去很难看,众人不解,是谁将一向古井无波的新皇气的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边疆告急了?还是?.

猜测云云亦云,什么说法都有,也有说是不是皇后突然离去有关,更多的猜测在流传,也有人说,新皇和新后并没有那么相爱之类的话,反正好话坏话一大推。

夏侯瑞嘴角荡起一抹阴笑,想完美解决,不给你找点事我就不是夏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