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突然袭击倒是成全了轻竹,桃仙阁一下子安静下来。轻竹无所事事,每天坐在庭院里,摆上一张简单的桌椅,惬意的喝着茶水,一壶茶从早到晚,涩味慢慢褪去,剩下的只是淡然无味。但轻竹依旧每天如此。因为按她的意思来说,她喝的是茶,品的却是人生。
可是有人偏偏见不得某人逍遥,原本温和从容的岁月似乎突然从哪里刮来一阵寒流,轻竹悠闲的动作一停,神色略显不悦。抬眸,却见一袭紫衣的冷漠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跟前,双眸冷如冰彻看不出任何情绪,俊朗的面容仿佛被冰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轻竹缓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漠然道,“羽王爷,有何贵干?”
夏侯羽冷笑,却令轻竹打了个寒颤,“如你所愿,今夜由你侍寝。”声音据高临下,好像是皇上对待那些等待宠幸的妃子。
身形一滞,侍寝?嘴角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什么时候我竟然变的这么廉价了?听他的口气,好像又和皇上有关。而些讽刺却使他冰封的心境起了一丝涟漪。
涩声一笑,却轻轻垂眸,淡然道“是”
夏侯羽气结,冷哼一声离去。
轻竹却无奈的长叹一口气,遥看天际,还好,为时尚早。悠然起身。命人烫了一壶好酒,继续坐在那里小酌起来,说实话,她不喜欢喝酒,甚至有些讨厌。只是今天她自己却破例了,心头千丝万缕,愁上愁,只因想借酒消愁,孰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剪不断,理还乱,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不懂酒,也不会品,只是一味的猛灌,不知是因心中烦闷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酒水入喉,犹如清水滑入,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头晕的厉害,喉咙也干的很,胃里如**般难受。苍白的脸上如擦了胭脂般艳丽,脚步一阵虚浮,头大如斗。感觉差不多了,才起身摇摇幌幌的往房间走去。眼睛一阵恍惚,蓦然间看见徐老半娘的母亲和枯瘦如柴的父亲那高大的声影。眼泪烁烁流下,哽咽的喊道,“爸爸妈妈,我要回去,带我回去啊,这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妈妈,求求你,救救我,我怎么才能够回去啊!”昵喃间飞快的去抱面前的人影,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依恋。
夏侯羽满脸震惊的看着这个醉酒后发酒疯的女人,冰冷的眸子罕见的柔和下来,想要伸手推开这个女人,不料却被她抱的死死的,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恐惧和不安,从不曾打开的冰封地带似乎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身形一震,那地方似乎紫萱都没有去过。
徨恐一闪而过,狠心的丢开死死抱住自己不放的女人,冷声道,“韩轻竹”
轻竹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竟死死的抱着一个男人,冰冷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安静下来。
留恋的松开双手,却见一袭紫衣的冷漠男子正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轻笑,轻竹调笑道,“王爷,臣妾来为你更衣。”
夏侯羽玩味的看着她道,“好啊!”
轻竹一阵迷茫,他不生气?但很快就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然后脚步踉跄的伸手替他宽衣,自己本身就站不稳,再加上双手向前,重心不稳,罗裙一挡,直接向前栽去。下意识的抓住近身的东西,头还是一下子撞到那里。“唔,好痛…”
夏侯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像八章鱼,张牙舞爪的整个身子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里却腾不起一丝怒火。无奈的想帮她一把,却见轻竹头靠在他怀里道,“别动,让我靠一会,一会就好。声音听上去有些恳求的味道,似乎这一刻她格外的脆弱,只是需要一个肩膀,一会就好。
手停在半空,面色复杂起来,自己确实伤了她。低叹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的更加无奈。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轻竹缓缓的抬头,模糊的看着眼前这个对任何人有情,唯独对她吝啬的男人,深深的无奈起来。
缓慢的从他身上滑落,悲凉升起,连同外面的桃花都是一滞。
夏侯羽莫名的难过起来,伸手一把拉过她拥入怀中。”本王说过,今夜由你侍寝。“声音依旧清冷,但比起之前好了太多。
呵呵……原来如此,罢了,一副臭皮囊,他要给他就是了。轻笑间眼泪滑落,在黑色里滑下柔美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过肩上的纽扣,一颗颗如抽丝剥茧般褪下,露出里面几近完美的铜体。月光倾斜,映的肌肤胜雪,瘦弱的香肩连着精美的锁骨,胸前浑圆挺拔傲立,像宣示着它的权立,两点嫣红如含苞待放,诱人之极。平坦的小腹完美的没有一丝坠肉,下面是幽深的禁区,芳草存生。整个房间淡淡的清香夹杂着瘟瘟的寒气散开。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害羞的缘故,轻竹的脸色红的能滴出水来,轻撩额前的碎发,动作却充满了**。
不可否认,她很美,也很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征服欲。但是他似乎并不想碰她。玄功微微一转,熄灭了刚刚染起的火苗。大步走过,府身捡起地上的白衣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走去。
“你……”轻竹不解。
“闭嘴,你很希望本王宠幸吗?”说话间嘴角掀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清冷的眸中闪过汹汹怒火,“你耍我?”
夏侯羽却轻笑一声,如冰山雪莲突然绽放般震撼好看。接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霸道而轻柔,却又带着丝丝凉意。第一次他给了她柔情。
轻竹却娇躯一颤,泪眼迷离起来。
夏侯羽也也自己的这一举动呆了一下,当看到轻竹泪眼婆嗦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抱着她轻轻的放在**,一个跃起,直接躺到轻竹身侧,一伸手臂又直接将轻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沉沉睡去………
是夜,“紫萱………”夏侯羽轻唤。
轻竹募的睁眼,难过之色一闪而过。眼见近在咫尺的熟悉的俊脸,心底突然升起想要见见紫萱的冲动,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如此完美的男人念念不忘……
次日,轻竹沉沉的醒来,头痛欲裂,嘴里苦的要命。浑身无力,大概就是喝酒后的后遗症了。身边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挣扎着起身,穿上昨天的白衣,想起昨晚的一切不禁羞红了脸颊。
外面的丫鬟听见里面的动静推门进来,却正好看到轻竹红潮酝酿的情况。眸光一闪道,“王妃,华公子已经等您半天了。”
突然闻的声音,轻竹被一下惊醒,却听到华博亭的消息。美目微凝,款款下了床榻,简易的梳洗以后,就到了大厅。
微微欠身,看着犹自低头喝茶的男子,道“华公子,别来无恙?”
喝茶的男子听到轻竹的声音忙转过身来,急道,“他要你侍寝了?”
眉目一凝,随意的坐在对面椅子上,垂眸道“是”
华博亭闻言,却是面色一白道,“他强迫你了?”
轻竹摇头道,“没有。”
华博亭苦笑,“难道你不知道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你昨夜侍寝了吗?”
面色悄然一变,轻竹不露痕迹的道,“还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嘛!”
华博亭起身,“你还说他没强迫你?”
轻竹苦笑,“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
抬眸,眼神无奈道“只因我是他的王妃。”
华博亭颓废的道,“你知道外面传什么吗?”
轻竹涩声一笑,“无非就是不知检点,水性扬花,还能说什么?”
华博亭眸中闪过一丝愧疚,“都是因为我。”
“不关你的事”轻竹道。“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了。”
华博亭闻言如当头一棒,难以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轻竹故意冷声道,“你我身份有别,以后不必来了。”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这里是皇宫,是皇上的天下,继续来往,对你有害而无一利。
华博亭却一怔嘲讽道,“我明白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我是个商人,我这个商人高攀不起,是吗?”虽然如此说,但双眼竟直直盯着轻竹的眼睛。
轻竹却侧头道,“你知道就好。”
华博亭失望了,冷笑道“若是当日不相见,不相救,那里会有今日的不相识。”说罢决绝的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是那么的孤立。
轻竹却只是淡淡的垂眸,并未答话。她怕自己抬头看见华博亭萧条的背影会忍不住多说。她也知道华博亭不放心自己,可是如果皇上布台,有人胆敢拆台的话,死的不仅仅是戏台上的人,有可能会波及其他关心则乱的人。她不能忘恩负义,明知死路却还要将他推进去。那样的事她做不出来。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出,轻竹终于疲惫的软在椅子上,双眸无神的看着大门口,一只孤燕缓缓飞过,形影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