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龙澈淡定自若的坐在竹滑竿上,唇边的笑意亲和而自信满满,就像阴霾的天空洒下了一缕明媚的阳光。
众人正要躬身行礼,一见这俊朗无暇的黑衣公子,却不由得面面相觑,犹豫了。
不对啊,虽然老人家是尊称,当年持有这天下财富令者年龄并不大,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他至少也有四十左右,怎么可能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难道认错了人?不可能,那玉质竹节做的天下财富令不会错,认令不认人是传下来的规矩。
他们的反应早在龙澈的预料之中,爽朗一笑:“怎么,各位是对令牌有所怀疑,还是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
“不敢,只是这令牌消失了多年,乍一见到,大家都是心中惊喜,还有点不太适应。”冯老爷圆滑,忙打圆场。
龙澈暗笑,怀疑就是怀疑,还找借口,也是,这牌子到了自己手里就没用过,因为一直觉得没有必要,落落啊落落,我为你破了那么多戒,到时候,你是不是能为我破破戒?
“因为他老人家云游五湖四海,近些年不在中原,所以,你们没有他的消息,见不到这令牌也很正常。不过,他早已经将令牌传给我,以后就是我和大家打交道了。”龙澈看了眼冯老爷:“冯德山,八岁父母双亡,十岁入金铺做学徒,十六岁入赘为婿,二十妻亡,二十五岁,家道败落,那年遇见此生贵人,就是他老人家,东山再起,娶妻生子,自此一帆风顺。还记得当时他老人家赠你东山再起的是什么……”
龙澈招招手,冯老爷将信将疑的附耳过去,关于他的发家史,外人只知道有贵人相助,具体怎么资助的,他从没有说过,也就是说具体的金银财宝只有他与贵人知道。
而龙澈却说得一清二楚。
不单是冯老爷,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关于发家致富的秘密只有那贵人知晓的,而今被龙澈一个个附耳到来,说得分毫不差,刚才的怀疑迅速瓦解。
傅江在一旁看着那些人眼中怀疑的目光转眼变成了恭敬激动,微微一笑,龙公子就是这样能将所有不可能化为可能传奇一般的人物,但愿太子殿下经过此事能在他的劝导下消停消停吧。
“方公子,我等愿唯你马首是瞻。”冯老爷等人发自内心的向龙澈施礼道。
“错了,我不姓方,他老人家是我的师父,如此而已,我姓龙。”龙澈哈哈一笑。
“这——姓名无所谓,我等受他老人家的恩惠,如同再生父母,多年就等着这一天,龙公子终于给我们这个报恩的机会,是我们的福气。”冯老爷等如是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不需要你们的金银珠宝,也不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你们帮点小忙,做出个姿态来……”龙澈将心里早已经计划好的事情一一讲与他们听。
此时,在仇家那阔气的大宅里,原本关押何燕的后院,门前站了四个体格健壮的家丁,一个个阴沉着脸,手里拿着棍棒,往里去,屋子门前也有同样打扮神情的四个家丁守在那里。
吃了昨晚的亏,仇管家知道原来这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有人是敢闯仇府放火救人的,幸亏抓住了一个,可再不能有什么差错,那个小女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住的,虽然跑了何燕,可是这个姿色更甚,但愿大老爷能看在这份上让他将功补过。
所以,昨天晚上一抓住了叶落,仇教习就要拿叶落庆功,先尝了新鲜再赏给那些家丁们,被仇管家死活拦住了,这么一分析,仇教习自然知道仇大老爷的嗜好,从来只有大老爷往下赏的,可没有他先开荤再往上送的理。
本来出去这一趟劳顿,一回来就有这般艳福可享,而且当初仇大老爷点着名要的是何燕,就算他要了叶落,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仇教习这么想过,可是叶落那半张脸不是一般的漂亮,仇大老爷未必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到时候要是为了这么个女人,把关系闹僵了,可有些得不偿失。
仇教习按捺下满身欲、火,却盘算等仇大老爷一回来,自己再去要着试试看,只要大老爷没想着纳娶,他吃肉,自己喝口汤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因为这么牵制住了,叶落侥幸暂时得以保全。
他们在谈这些话的时候,她就像一只待价而沽的货物被丢在他们的脚边,当她听到仇教习要她时,将舌抵在了牙齿中间,只要他敢动手,得到的只能是她的尸体。只要她有机会,绝不让这些猥琐之流再危害别人。
没想到,他们商量了半天,只是将她全身捆得紧紧的丢在这屋子里的**,这时的她还不知道盛晏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心里还抱着希望,但愿那个书生不是那么笨,既然他这么有义气不怕死来救何燕,那么接下去,他应该会问何燕的家在哪里,想办法送她回去,那么就会知道龙澈的存在,龙澈虽然行动不便,但是他的主意多,一定能想出办法来救自己。
又或者,听那书生的话,看他天生贵气,似乎是带着随从什么的,只要他不蠢到去报官……
糟糕,叶落忽然想到书生肯定还不知道仇大老爷和县令勾结的事情,看他一副全无江湖经验的样子,只怕……
这晚,即使看守严密,叶落还是试了很多办法想靠自己脱身,可是这一闹,仇府的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将她捆得五花大绑,四肢都麻木了,根本挣脱不开,还不时有人进来观察动静。
直到天亮,叶落筋疲力尽地倒在**,身上的绳索纹丝没动,又听到一个更不利的消息:仇大老爷回来了,已经进了城,仇教习前去迎接。
也就是说,她的时间不多了,就算那书生想到去通知龙澈,一夜之间,他们连那个小山村都赶不及回去,更别说带着龙澈回到这里来。
自救,外援,看来都没有指望了,她心里一沉,却并不甘心,那些过往的岁月里,她曾经经历过无数的艰险,有时候到了眼见无路可走,甚至她以为会那么沉进黑暗再不会醒来时,生机却出现了,她依然会睁开眼,看到蓝天白云,知道自己在呼吸还活着,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闭上眼,她要养精蓄锐,这样才有可能抓住任何一个微小,能让她逃脱的机会。
门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不知道从哪来吹过来有点阴冷的风,还有潜伏着巨大的危险,本能的警惕着,令她一时无法入眠。
龙澈现在在做什么?他要是知道自己被抓了是不是会心急着来救?皱着的眉微微舒展开,想到那一张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灿烂笑容,叶落胸中一口闷气竟是消散了不少。
心里却陡然一惊,什么时候,她会将自己求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了?从来只相信自己才能救自己的叶落,只是全心相信了那么一回,一个男人,一次幸福的希望寄托在楚玄玉的身上,可是却差点搭上了性命。
龙澈,他到底是谁?他从来没有明确的告诉过她,他的家,他的父母,还有他那些兄弟。
不过,她也从没仔细问,曾经以为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极力的摆脱,却不想缠绕的更紧。
自从有了他,刀枪箭雨中,自己的身前就有了一道坚实的墙壁,即使她依然会受伤,会面临绝境,可是从来都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滚滚冰河中,他那句要陪着一起生一起死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见,心在那一刻也是觉得温暖。
是不是正因为一路上有了他的关照保护,她才会渐渐越来越安逸的享受,以至于到了今天会生出等着他来救的念头,叶落心慌了,为什么会这样?是信他?还是自己已经渐渐在他温柔呵护下渐渐迷失?
不,不,她只能信自己,谁也靠不牢,不可信!她反复的想着,一会是龙澈笑眯眯一派开朗的模样,一会是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宝藏,满满的,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银珠宝,他的笑变得冷血狰狞起来:“叶落,你个丑八怪,真当我会喜欢你?我是骗你的,你看,现在我再也用不着你了,我要什么样美丽的女子没有?滚——”
他一脚将她踢到在冰冷的地上,一如当初她跌倒在那寒冷的密室中,武功被废,手腕刺穿,心被伤透。
他俯身下来,俊美的容颜在叶落眼前放大,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腮,色迷迷的笑:“先让我尝尝你的滋味……”
叶落猛然睁眼,原来不知道不觉中,她睡着了,两腮真的被人捏住,眼前一张因邪念而扭曲丑陋的男人大脸正对着她,是仇教习!他色迷迷的上下打量着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她用力挣扎,可是那只捏住她两腮的大手毫无一点怜惜的收紧,使得她根本挣脱不开。
少女那被绳索勒得曲线起伏展露无疑的身躯,透着最诱人的韵味,本来已经撩得男子火起,难以自制,再这么一阵扭动,更激得仇教习兽性大发,一刻也忍不得了,一把按住她的双肩,跨步就骑在了叶落身上:“大老爷已经把你赏给了我,不用怕,马上我就会让你享受到疼爱的滋味,你会爱上我的恩赐,要是你觉得不够,我有的是时间让你一遍遍仔细尝……”
说着,他大手一挥,将绑住叶落的绳索都扯断,俯头就往少女那樱桃般的红唇上大力亲吻了下去,气喘吁吁道:“绑着太没味了,我就喜欢你这样,越是不从,我越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