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诸人已经开始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得动怒道:“沧兰钰,不要因为你娶不到叶落,就胡言乱语。她只不过是一个不懂礼义廉耻的贱婢,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
“值得,因为我喜欢落落,她也喜欢我。”沧兰钰大声回答。
叶落只觉脸上一阵劲风刮过,眼前一亮,却是沧兰钰一手推开想要阻止他的沧兰觉,一手将叶落的喜帕挑落。
他是这样的果断坚决,让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来不及去阻止。
随即,叶落的手一紧,是沧兰钰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晶亮的眼眸里闪动着某些只有叶落才看得懂的笑意,甚至还有些她也看不懂的深意。
不过,现在叶落已经一块大石落了地,他终究还是遵守了约定,自己没有错看他,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悦,看向沧兰钰的目光也就不再是那万年寒冰的冷清。
沧兰钰似乎看穿了叶落的心思,微微挑眉得意地环视了四周一圈道:“落落,你告诉他们,心里究竟喜欢的是谁,真正想嫁的又是谁?”
怎么他老是无孔不入的要占自己的便宜?叶落用沧兰钰握住的那只手狠狠地掐在他的手背上,脸上却配合地露出有些惊喜的笑容说:“小王爷,你来了。”立即又带着些许娇羞的垂下头。
沧兰钰眼中笑意更深,她总是骂自己是只狡猾的狐狸,可是她对自己也不是那么老实的嘛,看这样子听她这语气,谁都知道她的心在哪里,可是她又的确一个喜欢想嫁给自己的字眼都没说,还在跟自己耍女人的小心眼。
果然,喜堂上的人看到叶落这番表现,都认定她是无奈才答应了沧兰觉,真正的心还在沧兰钰的身上,对王妃和沧兰觉逼迫叶落出嫁的事情信了七八分。
“王兄,你这是干什么?当初你说我喜欢落落就是乱来,现在,我与落落都要拜天地了,你突然跑出来横刀夺爱,我看真正乱的人是你。”沧兰觉丢不起这人,壮着胆子说着,还想去拉回叶落来。
沧兰钰一瞪眼,向沧兰觉面逼近一步,沧兰觉顿时身子一缩,往后退了一步,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了两下,不敢再说,求救的看向王妃。
王妃冷哼一声:“不过是打算娶了给觉儿暖床的贱婢,论模样,论才情,论出身,哪点值得小王爷喜欢?本王妃心里清楚,你打的什么主意,只有那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傻女人才会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哦,原来母妃这么了解我?儿臣倒想听听母妃说说我敢来喜堂之上抢回属于自己的新娘,不是因为喜欢,却是打的什么主意?”沧兰钰的笑容里藏着犀利的刀,刺得王妃眼疼。
“不但是你,今天这里如此热闹,有些人也并非为了道喜,他们的目地跟你一样,都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身上藏着宝藏秘密线索的女人!假如叶落身上没有美人图,没有盖世无双的宝藏和武功秘笈为饵,谁还会在意这样一个毫不显眼的女人,就是看也懒得多看她一眼,何况她还是居心叵测潜入沧兰,被人追杀无处容身的,你说对不对,小王爷?”王妃言语尖酸刻薄,将叶落贬得一无是处。
这次沧兰钰还没开口,叶落却踏上前一步道:“既然王妃把话挑明,叶落在此也就无须隐瞒遮掩。不错,外面很多人对我虎视眈眈,就等着我一个疏忽,好抓住我从而知道他们想要的一些消息。但是,我也说过,我身上并没有什么美人图,这一点,王妃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这些日子,叶落哪次沐浴更衣,不是在你安排的一大群丫鬟监视下进行的?那么多人只隔着层纱幔,衣服次次都是从里到外完全换得干净,我这身上但凡私藏了一根头发,只怕也早就被她们搜了去,别说是那么大一张美人图了。”
“你——”王妃被叶落抖出自己使出过这种下作手段来,好不难堪,却又无可辩驳,只得强硬地说:“对你这种刁蛮小民,何须客气?”
“叶落并不是在向王妃讨公道,讲待客之道,而是在说,你极力想要二公子娶叶落,心里何尝不是在打什么宝藏的主意,又何必要遮遮掩掩,把自己说的多么道貌岸然,却来指责小王爷的居心?在赏月之前,王妃与二公子并不知道叶落的来历,所以那时,小王爷轻易就可以把你们口中的贱婢要了回去,可是这之后,你们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的再次要我答应与二公子的亲事,这其中的深意,相信不用我多说,在场的各位也都明白是为什么了。”
叶落故意往沧兰钰身边靠近了一些又说:“而小王爷喜欢上叶落的时候,我只是个瘸着一条腿,连身象样衣服都没有的下人,他所知道的只是我那一身克父克母克夫的恶名,那时他并不知道我真正的来历,却无论别人怎么耻笑,怎么做,每次都选择了我,甚至不惜放弃小王爷这个名号,这点王爷也是知道的。”
沧兰荣微微颔首:“好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你们在这里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王妃见他发话,看看畏缩在一边的沧兰觉,命令道:“觉儿,父王的话听见没有,还不快拜堂?”
沧兰觉得了母妃的暗示,胆子壮了壮,向叶落走去:“落落……”
正想哄哄叶落,先把堂拜了再说,可是沧兰钰目光一闪,森冷如电的一瞥他,沧兰觉只觉手脚有些发软,连舌头都软了,再说不出话来。
叶落也冷漠道:“二公子不要再费心了,叶落不会与你拜堂。”
“贱婢就是贱婢,真当这王府里没有了你就不行,这王府你就一定进的来?”王妃恼怒道:“觉儿,这女人就是不要也罢。”
沧兰觉可真丢不起这人,哀声叫道:“母妃——”
想到叶离还在自己手上,沧兰觉如同抓了个救命稻草,转向站在一处的叶落和沧兰钰,发狠道:“落落,你不念及本公子的一往情深,多次维护,难道对叶离也半点情义皆无?虽然他与你并非亲兄妹,但他是因为你才落得如此地步,只要你今日悔婚,逼的本公子做出什么叫你后悔莫及的事情来,那可都是你逼的,不要怪本公子心狠。”
“还想用叶离那些人来威胁落落?我要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又怎么会贸然来阻止这场婚事?”沧兰钰对沧兰觉轻蔑地一笑,转向叶落温柔道:“落落,你放心,叶离,阿海,糖糖,还有小可爱都毫发无损已经被我送出了王府,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你尽可以大胆的说你想说的话,做你想做的事情。”
“什么?”王妃闻言惊讶叫道:“是谁允许你放了他们?为什么没有人向我禀报这件事情?来人,来人……”
“是本王下令,今日府中诸事都交由钰儿来管。爱妃,你有何意见?”沧兰荣此时才慢悠悠开口道。
“王爷,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这个小王爷他不是……”王妃差点冲口而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可是念及沧兰钰已经完全博取了沧兰荣的信任,以往种种不利于他的事情,全部可以轻松化解,反而将他们母子陷入困境,怎么样也不能冲动,这次再让他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