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沧兰钰耳上一疼,是叶落狠狠地拧了一把,把她跟沧兰觉扯到一块,比跟谁扯到一块都叫她倒胃口,沧兰钰居然还敢说什么孩子,没把他的耳朵拧下来就算是便宜他了。
“如果你没有办法,就当我看错了人,刚才的话权当没说过。闭紧你的嘴,别害死别人。”叶落一甩手,转身就走。
“落落,别生气。你看,我好歹也是个小王爷,幸亏这里没人,你这么随随便便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要是被人看见起疑,揭穿了我的身份,那可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你。”沧兰钰抢步走在叶落面前,开心的笑道:“落落冒险把沧兰觉不让你说的秘密都告诉了我,是把我当成自己人,我又怎么会辜负了你这番信任?放心吧,这事情包在我身上,绝不让沧兰觉沾到你一片衣角。”沧兰钰还是那样自信。
“现在知道大哥的下落,沧兰觉暂时也不会将他怎么样,我们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现在大家都被关起来倒是个好事,不会再有人来盯着我们生事,反而可以从容地做准备。”叶落知道只要自己表现的安分守己,在没有成亲之前,叶离肯定就是安全的。
沧兰钰也赞成她的分析:“等阿德回来,我设法帮他们联系上,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好一切准备,我要叫大婚之日就是沧兰觉美梦破灭之时。”
“你要当心,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身份。”叶落叮嘱道。
“落落,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这里,你是怕我出意外,会伤心么?放心,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的保重自己。”沧兰钰神色暧昧,笑道。
叶落一板脸:“我是怕你被王爷发现,砍了脑袋,我们的计划就得作废。”
她越是说的认真,沧兰钰就越是把话往歧路上引:“我知道,现在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不容有失,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就冲着落落这么说,我做什么都值了。”
叶落真是拿他没办法,没见过象这样的厚脸皮,抓住一切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男人,看在现在只有他能帮大家脱困,达成心愿的份上,只好对这种油腔滑调睁一眼闭一眼了。
午后一场瓢泼大雨,打的青松园里花木凋零,下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雨势才渐渐的小了。
香桃不顾院子里一地的落叶,还有来不及流走的积水,边走边跳的避过那些积水,一手撑伞,一手拿了件长衫往外走去。
她记得沧兰钰说出去有点事情,算算这个时候要回来了,虽然除了她刚来的那一夜,沧兰钰留着在屋子里说了一宿的话,算是最亲密的举动,但是她现在只能依靠这个小王爷,所以,她必须要抓住每一次机会来讨他的欢心。
刚走到门前,冷不防外面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差点将香桃撞倒,但是那人手疾眼快,在撞上香桃的那一刻,伸出双手一下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转了个方向,一把将她按在了门边的墙上贴着,这才不至于将她撞倒在肮脏的地上出丑。
香桃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等她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张湿漉漉而俊美的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是沧兰钰!
他将她用手抵在墙上,身体不过一拳的距离,头发上的水珠轻轻一个颤动,滴落在香桃的胸前。
她的心忽地狂跳不止,似乎能感觉到那男人被淋得透湿的衣衫下传出来的丝丝热气,好像又回到几年前那个夜里,他那孔武有力的身躯,肌肉结实的胸膛,将她从一个少女变为女人那种痛并快乐的滋味……
秋天的雨带着凉意,而香桃却觉得燥热,这样的午后,这样的靠近,这样为她着想带着一点点温柔之意的沧兰钰,极大的**着她。
她渴望他的亲近,哪怕只是深情的一眼,一个轻轻的拥抱……可是她知道沧兰钰不会这么做,从前,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流连,也不喜欢女人主动纠缠,现在他的眼里全是叶落,就更不会轻易被别的女人迷惑,所以,她得万分小心的一点点接近他。
于是,香桃红了脸,垂下头,有些紧张害羞道:“小王爷——”紧张是真,她怕被沧兰钰看透她的假意害羞,实际心生勾引之意。
沧兰钰站稳了身体,手自然一松,便要离去。
香桃慌忙叫道:“小王爷,等等。”马上四下张望,寻找刚才失落的伞。
沧兰钰不解地看看她,目光一扫,看见不远处的雨伞,走过去捡起来,交到刚赶到身边的香桃手里,随意地问了句:“出去?”
香桃忙将伞举得高高的,撑在沧兰钰的头上,以十分含蓄温柔的语气说:“不是,奴婢知道小王爷一个人没带伞就出去了,估摸着现在该回来了,是特意来接小王爷的。”
“哦。”沧兰钰应了一声,再无下文,便向住所走去。
沧兰钰个头很高,香桃非常吃力地举着伞,还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即使是这样她已经心中高兴,觉得这么些天来,终于有了些进展,至少沧兰钰没有拒绝她。
于是,进了屋子,沧兰钰抹把头上的雨水时,香桃非常及时地递上自己的手帕,沧兰钰终于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她,唇边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香桃一路奔跑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跳更加快了。
见沧兰钰拿过帕子擦起脸来,香桃的心都快要乐得蹦出来,胆子更大了,殷勤地说:“小王爷,秋雨凉,看您身上都湿透了,让奴婢伺候您换身干净衣服,再去熬点姜汤,应该就无大碍了。”
她说着就向里间走去,那天以后,沧兰钰就再没让她接近过这里,今天真是天赐良机,等下,借着换衣服的机会,得想个办法跟他接近些,最好能令他再动了心思,要了自己才好。
香桃看看自己身上那半湿不干的衣服,真是懊悔刚才怎么没在外面多淋一会,这个季节衣衫还单薄,要那样湿湿的贴在身上,让身上每一个凸翘与凹陷都都显现出来,才能勾住男人的魂,就像小王爷那样……
想着,香桃的眼神不禁就往沧兰钰身上瞟去,男子健美的身躯,被湿透的衣衫完全贴合,体型一览无遗,却又无法完全看清肌肤的色泽和肌肉的形状,更是诱人心动……
可是香桃刚刚热乎起来的心马上就被沧兰钰给泼凉了。
“不用,我自己换就行了,你去忙自己的事情,这里不用你操心。”沧兰钰面无表情的边说边往里走去。
香桃心里一惊,难道沧兰钰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偷眼去看沧兰钰,却不是责备的神情,只是一种淡漠的拒绝。
她站在原地,不敢跟着沧兰钰进里间,看见沧兰钰脚上的靴子,沾上了泥水和草叶,又湿又脏,忙说:“小王爷,奴婢给您拿双靴子来吧。”
沧兰钰见她就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不做点什么就浑身不自在似的,于是“嗯”了一声,好把她打发走,自己方便换衣服,免得她盯着会瞧出些什么端倪来。
香桃得了这话,满心欢喜地象燕子一样飞出了门,沧兰钰只觉有点奇怪,难道原来那人的鞋子都不放在这屋,另外有地方存放?只是那么一想,他也没放在心上,随手找出几件衣物换了起来。
香桃跑回自己的屋子,从箱子里翻出一双做工精细的新靴子,那是上次服侍了沧兰钰以后,他还没有发现她其实是王妃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以前,香桃动了想就此跟了他的念头,每日背着人偷偷一针一线做的。
她不敢找沧兰钰要尺寸,暗中量了他的靴子,后来又找了王城中专给沧兰钰做鞋子的巧手鞋匠核实了尺寸,怀着一颗少女给心上人的满腹柔情蜜意细细的裁,密密的绗……可惜,靴子做好,沧兰钰也觉察到了王妃的意图,将她赶出了青松园,这双靴子便一直在箱子里藏着,原本以为它再无机会见天日,不想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香桃将靴子拿出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她用来装衣物的箱子是上好的松木做成的,因此靴子放了这么久也就有了淡淡的松木味,那正是沧兰钰喜欢的。
拿着靴子香桃飞快的返回了沧兰钰的屋子,见他披散了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地着了中衣,正坐在桌边喝茶,俊美高贵的容颜沉静如皎月,少了几分戾气和冷酷,宽阔的肩膀和胸前有些松散露出蜜色光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