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轻轻地触在她的脸颊上,叶落心里一颤,他们曾经多少次亲吻,比这更热烈缠绵,但每次他如此动作,都会依然令她心动不已。
她凝视着他的眼,恬静而美好。
“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去涉险,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她倚在他的肩头轻轻说。
“以后再也不会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伤你的心,因为我会更难过。”龙澈将手放在叶落的纤腰上,已经虚弱的有些支撑不住,还喃喃道:“等我好了,绝不放过你,我要快点好,早点和你洞房花烛,不要等了。”
叶落看着龙澈沉沉睡去,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他真是贼心不死,那事对他就那么有**力吗?她倒没觉得有多么期待,只要他对她好,就是最快乐的。不过龙澈喜欢,她也不反对,他的快乐也是她的快乐。
龙澈时而昏睡时而清醒,但每次叶落都会感觉到,先他一步醒来。
龙澈知道他们在这处养伤,不是叶落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好一些的时候就旁敲侧击。
叶落本来不想他担心,可拗不过他,还有那么多她自己也猜不透的事情,也需要有个人商量一下,于是就将自己如何下来,黑影如何救了龙澈,他们又定下了什么交易,都告诉了他。
龙澈看着跳跃的火把光亮,沉思了一下:“其实有些事情很好理解。我们有办法摆脱别人的跟踪,但不代表没有人想出跟踪的办法来,小可爱能发现我们,那些人能想出来的办法更多,比如趁我们不备在衣物上留下记号气味什么的。这个黑影也许手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图,所以他知道迷宫的走法,知道这个平台和山洞也不足为奇。既然糖糖外婆家的祖先把这秘密看的那么重要,埋宝的人不将所有的线索放在一起很好理解。”
“也就是说糖糖外婆他们知道进来的路线,而这里面的机关是另有人知道。”叶落觉得龙澈分析的很对。
“小可爱只怕带来的还不止是糖糖。”龙澈微微一笑。
叶落旋即明白,龙澈说的是唐羽锡,虽然之前他们甩脱了唐羽锡,可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里是他的眼皮子底下,势力最大的地方,他找不到他们的人,可是小可爱去找糖糖,那么大一只鸟,要发现他很容易。
叶落腾地一下坐起来,将躺在身边的龙澈吓了一跳:“落落,你要干什么?”
“我得出去看看,万一唐羽锡找到这里来,我去把他引开。”叶落暗想唐羽锡对他们就是利用,要是看见那桌子上的画,想办法弄到手,就是杀人灭口时,龙澈伤重无力反抗,她不能让两人在这里坐以待毙。
龙澈对她招招手,见叶落不肯坐下,说:“落落,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乱了方寸。一来桥上有那么厉害的机关,别说是唐羽锡,就是黑影也不会再去动石桌,我们还有为他们卖命的价值,所以现在我们是安全的。”
龙澈伸出手,见叶落犹豫,眼珠一转咳嗽起来,好不辛苦,叶落只得蹲下去帮他顺气:“我一时糊涂了,你快点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在武林大会没有结束,那石桌上的东西没有拿到手之前,不管有多人在暗中觊觎,他们肯定都不会轻举妄动。”
“还不快过来,好好照顾我!”龙澈笑着,不等他用力,叶落已经躺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地上湿冷,她怕他寒气入体伤了身子。
“落落,我好幸福。你这样心疼照顾我,我一点都不觉得疼,真的。”龙澈还是第一次被叶落这样照顾,很是感慨。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我应该好好照顾你。”
“哦,原来是报答。”龙澈似乎有些不悦。
“不是,我当然是心疼你。”叶落见他误会,忙表白道。
“还有呢?你说点好听的就那么难?”龙澈偷笑。
“当然是我喜欢你,看见你伤成这样,心里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已经很久没有那样哭过,还昏倒了两次,要不是糖糖——”
她的唇被他怜惜的堵住,轻轻的吻里,有太多的心疼和爱意。
只是他们还能这样在一起多久?
“落落,我们想办法离开,别说你武功没有恢复,就算恢复了,你侥幸能赢司徒潇也赢不了唐羽锡。”
“澈,我的武功马上就要恢复了,我想只要能打败司徒潇,就算赢不了唐羽锡,黑影也会原谅我让我们走的。现在离开,也许就永远不能帮我师父完成心愿。”
龙澈注意到叶落说到最后时,再不是以往目光坚毅果决,而是带着一切不确定的复杂,躲避着龙澈探究的目光。
“你的武功要恢复?谁帮过你?”龙澈一直在故意阻拦,没想到命运却自有安排。
“是那个黑影,我说被废了武功没有恢复,恐怕赢不了最后的比武,他就为我输了点内力,果然好多了。”
该死,那个黑影,坏了我的大事。龙澈心里恨恨地骂道,他哪里是帮叶落恢复武功,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他是谁?那个黑影。落落,我知道你认识他,不要骗我,你有什么难处不对我说,就是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我比不过他的重要,是不是?”龙澈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些。
叶落轻轻按住龙澈微微抬起的身子:“澈,你好好养伤。他,不关你的事,我会解决好的。”
“我什么都不瞒你,原来这样在你心里还是别人比我更重要。我以为叶离楚玄玉他们离开,你就会全心全意对我一个人,其实我还是比不上你心里另一个人。”龙澈觉得有些挫败,转了头,心里痛意难消。
龙澈怎么是这么理解的?完全误会了。
叶落伸手去抚他的脸,他一转头,拒绝与她面对。
叶落很少主动与龙澈亲热,所以为数不多的主动亲昵,龙澈都很高兴,很珍惜,而这次,他居然拒绝了她,可见他心里有多么生气,多么介怀叶落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叶落长叹了一声:“澈,不是我想瞒着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面对,心里很矛盾。”
一心钻进了死胡同的龙澈,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别有滋味,他醋意浓浓道:“那个男人是在楚玄玉之前还是之后?对了,你与楚玄玉青梅竹马,自然是在他之后,可是那时,你不是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吗?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你是被他——
叶落从来不知道龙澈想象力这么丰富,情绪跳跃可以这么快,明知道他全想错了,可是来不及阻止他那一张越说越快的嘴。
也是,他伤的是身体,不能动的也是身体,脑子可是好好的。
龙澈难得地顿了顿,似乎很艰难的下了什么决心道:“你知道的,当初在仇府,我并不清楚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能骗你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后来也绝口不提,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喜欢你,没有人能代替,哪怕真的发生过那种事情,只要你心里有我,只有我一个。别的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他居然连她是否是处子之身都不介意,喜欢她到如此地步!
叶落很不知自己该哭还是笑了,这次她用手扳过龙澈的脸,狠狠的,不许他逃。
“你给我听着,别再胡思乱想,全错了。好吧,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个人,他是我师父,濯香门的掌门,明白了吧?”叶落瞪着龙澈渐渐从丧气到明亮的眼说。
“瞿怀山?”龙澈忍不住笑了,他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不过瞿怀山是怎么死而复生,又如何来到这里,特别是他要求叶落做的那些事情,不但令人费解,还透着古怪邪气。
“是,好了,现在放心了吧,你可以睡了。”叶落虽然生气,但没忘轻轻地将龙澈的头放下,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置妥帖,那么小心呵护,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处。
龙澈岂会不领情,他为自己昏了头而抱歉:“落落,我想我可能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脑子,所以说话有些乱七八糟的,看在我伤得这么重,又一心一意喜欢你的份上,别生气,饶我这次啊?”
“懒得理你。”叶落说着,在龙澈身边重新躺下,仍是抱了他的腰,闭上眼装睡。
龙澈知道她这是原谅了自己,既是讨好也是关心道:“你一定在为瞿怀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贪婪不近情理,与你简直没有师徒之情,只想着宝藏,与你做交易而接受不了他这样的变化吧?”
这些话说到了叶落心坎里,可是她多么不愿相信曾经那么慈爱,满口为了天下苍生,执着善念的师父会变成这样。
她不想龙澈那么说瞿怀山的,可是又找不到辩驳的说词,只好沉默。
“也许他是被人挟持,受人要挟呢?”龙澈不忍叶落那么难过,帮她找着瞿怀山性情大变的理由,其实他自己都不大相信那些鬼话。
叶落却象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