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给我出来!”
梅洵可以忍项东海,但并不意味他可以隐忍别人对他的挑衅。
他的功力可不是吹嘘出来的,那个挑拨之人刚一说话,梅洵就分辨出其位置,等及那人的话音刚落,梅洵就对伴随他而来的南海派四个随身高手下了命令。
围观的诸多帮派门人,根本直面南海派四个随身高手,根本不用他们四人冲击,就有人主动为他们让开了路,从而也将那个挑衅之人给曝lou了出来。只不过出言挑衅之人有两人之多,分别是一高一矮。
这两人显然是料想不到梅洵的修为这般厉害,刚才他们的声音是做过特殊的掩饰,寻常人根本查探不到根本所在。但这个梅洵一下子就听辨出其中的真伪,甚至连位置也给搜了出来。
要知道,在场围观的人可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高的一个背负长剑,腰板笔挺,叁十上下,眉清目秀,作儒生打扮,蓄小胡子,脸容冰冷;矮的那个手持长棍,五短身材,宽额大耳,蒜头鼻子,眉浓肤黑,骤眼瞧去,颇有实乡农的感觉,留意下才看到他眼神凌厉,浑身霸气,非是好惹的人。
项东海隐约对这两个家伙.有点印象,但一时间想不起他们是谁。
毕竟项东海的记忆力不是万能.的,一本《大唐双龙传》出现了那么多人物,那么复杂的剧情,想叫项东海于短短的十天内完全记忆住,还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本宗主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堂堂南海派掌门要委曲求全,.这已经是梅洵的极限了,现在又有在老虎头上撒尿更是罪不可恕,简直就是在火上加油。于是乎,这一高一矮就成了梅洵发泄怒火的对象。
这一高一矮两个修为还算可以的高手相对看了.一眼,都知道自己成了梅洵的出气筒。不过他们再怎么说都是江南小有名气的高手,现在人家摆了明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自己也不用委曲求全,自然是全力以对。
那高个子率先自我介绍道:“本人解奉哥,他叫祝仲,.既然梅大掌门想要自取其辱,那就怨不得我们兄弟了!”
梅洵听完,脸面lou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说:“原来是.江湖人称‘素衣儒生’的解先生,以及有‘牛郎’雅号的祝大高手。只可惜你们二人出门没看日头,触了本宗主的底线,今天就看你们手底下的功夫是否跟传言那般的实在了!”
话刚完,梅洵就率先发动攻击。
梅洵的“金枪枪.法”乃是他结合了南海派无数高手而领悟出来的绝学,也正是凭借着这一手拖俗的枪法,他才能在南海派诸多前辈长老中拖颖而出,年纪轻轻就执掌一大门派。
梅洵的金枪带着强烈的螺旋疯狂钻向解奉哥的心口,破空之声凄厉得有若厉鬼哭号,让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生疼,而处于局中的解奉哥和祝仲更是心神被摄,脸色难看得完全失了血色。
但是解奉哥毕竟是高手,他可是被誉为南方后起一辈中最佳剑手,三十八招“掩月剑法”带着一弯月牙般的轨迹转了过来,若是梅洵的金枪再无变化的话,那必然被这充满玄妙味道的一剑命中。
这还不止,祝仲的齐眉棍也爆出漫天的棍影,或是点,或是扫,或是劈,不一而足,变化万千,无愧于“牛郎一百零八棍”的名号。祝仲也真够歹毒的,这一套棍法切入的时间恰恰好是梅洵攻击完全爆发,收手不得的时候,如果梅洵强行收枪防御,那么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局势了。
“哼!”
哪知道梅洵一声闷哼,金枪在不可能的情况下突出加速,先一步命中了解奉哥手中的掩月剑身,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断折声,解奉哥的得意武器掩月剑就此寿终正寝。
梅洵的金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解奉哥不仅剑断势败,连带身体也接连退出了近十步,每一步都把硬泥地踩出个深脚印,而且嘴巴也溢出内伤的血丝。
几乎是在命中掩月剑的同时,梅洵的身体平地后移,金枪同时爆出点点金光,以快破快,以变化对变化。
叮……
噗!
也不知道攻击了多少记,祝仲终于承受不住梅洵霸道的枪劲,喷血抛飞。
“撤!”
解奉哥想也不想,就带起伤势更为严重的祝仲飞速撤离。很快的,借着越来越密集的人群,竟然给解奉哥和祝仲突围而去。
梅洵目送着解奉哥和祝仲离开,似乎并不打算追击,甚至连他那四个随身高手也没一点追杀的意思。
项东海点头赞道:“不错,阁下的枪法的确是有一点宗师的风范,不过距离大成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你能将螺旋枪劲控制自如的话,相信修为就能更进一步,可惜啊,现在还是不够看……”
项东海这话不知道是在赞美还是在讽刺,让围观之人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消了怒火的梅洵也不再跟项东海计较,提醒道:“若是项先生还想继续于长安留驻的话,我家师公会亲自上门拜候的,希望到时候先生还有机会能说这么满的大话。”
话完,梅洵无尽的骄傲飒然而去。
对于梅洵来说,他的师公“南海仙翁”晃公错绝对是南海派的精神支柱,更是无限接近三大宗师,与天刀宋缺同一行列的超卓存在。像项东海这样的新晋宗师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所以梅洵才会如此的骄傲,甚至是猖狂。
“噢,是嘛……”
回音还未飘荡完,项东海的身影已经横在梅洵的前边了。
在梅洵和那四个高手的戒备之情下,项东海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也不太把本人放在眼里了。既然你想用你们家的老不死来压我,那我就稍微自降点身份接下这一次挑战。当然的,我希望你能带一点口信给那个叫什么仙翁的……”
梅洵一听最后,金枪毫不犹豫的爆出点点金光。
这一枪比诸之前一招击溃祝仲的枪法要来得凌厉三分,变幻四分,点点的金光中竟然隐含了歹毒的螺旋劲气,别说是区区的祝仲了,恐怕“黄山逸民”欧阳希夷这一级数的宗师存在也要为之头疼。
只可惜他所要面对的是项东海,一个跟魔门两大高手都“切磋”过的非凡人物,这样的攻击对于项东海来说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项东海连剑也不用拔,手成鹰爪,一招再标准不过的“雄鹰捕食”于无数金光中直接抓住了金枪的实体,把手一转,梅洵那把寸不离身的金枪被这么简单的被夺了过去。
这……
简直就是传言中的探囊取物。
梅洵想过项东海的修为很高,但绝对没有想到会高得如此离谱。刚才那一枪,即使是自家师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面对,最诡异的是,梅洵所有的螺旋真气就好象泥牛入海一般,刚刚侵入项东海的手臂就完全消失不见。
项东海把手一放,金枪的枪体上lou出了五个鲜明的指印。要知道梅洵的金枪可是由海底精钢金,经南方的铸造大师耗费数个月心血才锻造而成的,而如今,竟然被项东海轻描淡写般的一爪抓出了掌影,这个不就是传言中的“握铁成泥”么,实在是骇人听闻。
别的先不说,单单项东海这份功力,就足够让梅洵无地自容的了。
仿佛间有不少的吞咽之声。
项东海把手一抛,甩垃圾一般将金枪扔回给梅洵,说:“你把那金枪带给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公,如果他看了之后还想跟我切磋的话那就来吧,只不过他得买好棺材先。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不忿的话,也可以邀请帮手、外援什么的,过来让我练练手……”
项东海一说完,就径自回去盐帮的驻地了。
梅洵木然地看着手中的金枪,一股悲凉、恐惧之意油然而起,一点阻碍也没有就吞噬了他所有的心境。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休想超越项东海,更知道家里那个的伟大师公隐约要比项东海逊色一筹,他总算体会到之前师公的告诫,齐王的警告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洵才与他的四个随身高手慢慢离去。
不过事情到此还未结束。
盐帮驻地的后院,正在xian起一阵讨伐内jian的风波。
查杰带着无穷的怒火死死地看着眼前趴在地上、脸色死灰的瘸子,厉声问道:“老张,枉费我待你如自家人。即使你残废了我也给足养老金,甚至让你在长安站稳脚跟,安家立业,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忘恩负义!”
那老张却一点也不以为然,有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神态。
项东海他们行踪的曝lou,就是因为这个负责帮派粮食供应的老张的出卖。
这个老张是从南方跟随查杰而来的久隋逃兵,比查杰大了七岁,所以被查杰一直以长辈相敬。来到长安之初,因为一切眼红盐帮贸易的帮派想要吞并盐帮这个无根无底的新兴帮派,所以爆发了许多流血冲突,而这个老张的腿就是葬送在敌人的一次突袭里。
查杰怜悯其功劳,所以给了老张一笔足够养老的钱,并且让老张开了间米店在龙蛇混杂的长安城站稳了脚跟,最后,这个老张还借着盐帮的势成了一门好亲事,年头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无以为报的大恩。
但是现在,老张竟然利用提供粮食的方面,把盐帮有大贵客的消息泄lou了出去,这才招惹来今日的风波。
否则,即使再给京兆联十个胆子,再给齐王李元吉再大的野心,也不敢触弄头天刀宋缺坐镇的岭南宋家。
“等一下,这个老张可能有说不出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