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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骄阳,让每个登临泰山之巅的江湖人都联想到了火炉这个词,而他们自己则是架在火炉上炙烤的红薯,但尽管如此,依然没有人愿意离开这火炉半步,即使被烤的外焦里嫩也不愿意走,因为论剑大会已经到了高cháo,天榜十大高手将在今天决出。
高处看着台下欢呼的人群,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喜,总感觉缺少点什么,让成功变的无味的究竟是炎热的天气还是......别的什么。也许一副亦喜亦嗔的娇艳笑靥,才是自己此刻最想看到的吧.....成功,一定要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分享,才有它香甜的味道。
胜利的晋级十强,罢了,不过如此。他沮丧地走下场去,意外的耳朵里捕捉到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又输了,老子现在看人怎么都看不准了呢?”
“哈哈,我赢了,一陪十,我赢了十两银子啊!”
“早知道买落霞门赢了,这小子太强了,简直不是人嘛!”
“下场该到谁了,筹码怎么下!”
“落霞门独孤门主对决峨眉掌门雪花神尼,一赔一,多买多下,多下多赢,来来来,大家下注了!”
“我还是买落霞门赢,徒弟都这么厉害,师父一定更变态。”
......
高处唇边漾起一丝苦笑,原来自己这伙人在天下武林眼里,已经都不是正常人了,被人集体当成怪胎,落霞门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个啦。他的视线瞟向他师父,却捕捉到了独孤鹜眼里的紧张与生怯。
还是背负了那么重的心理负担吗,这可不行,高手对决,任何一点情绪上的波动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以焦灼不安的心态上场,即使有超越对手双倍的实力,也未必就能取得胜利。只怕一上场气势先就矮了对手一截。
历史上的“哀兵必胜”,说到底讲究的也不过是高昂的斗志。,那么,怎样才能激起师父必胜的斗志呢?他一边思索一边走向队伍,身子不偏不倚拦住了正yu上场的提不去勇气来的师傅。
“师父,那边在下盘口赌你们这场比斗的输赢,你可以一定要加油啊,因为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是你----输!”
以平淡的却有些幸灾乐祸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后,高处晃晃悠悠重归被队了。
买的我?输?独孤鹜微微一怔,继而很没风度的破口大喊起来:“你,你这个混蛋。居然敢去参与赌博,参与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买我输,你你你,混帐!好吧,看我怎样让你输的脱裤子!”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若是高处好语相劝,独孤鹜未必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换种出奇不意的方式,效果却往往不是一般的好。
现在,先前还对战斗抱有心理负担的独孤鹜,被自己的徒弟这么一戏耍一激怒,立刻从内心里燃烧起高昂的斗志。他昂首挺胸,大踏步走上擂台,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气势立刻弥漫开来,很快笼罩了全场。
这股气势让首当其冲的峨眉掌门雪花神尼心神一凛。她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惊人战意、锋芒毕露的人与数年前那个平和敦厚波澜不惊的落霞门掌门重合在一起。
可以肯定的是,在这段时ri里他独孤鹜再获机缘,自身实力有了极大的突破。但是,是什么让这个淡薄名利的人带领着一批奇怪的人杀回了阔别十年的江湖呢?
她凝视着面前抱圆守一摆好了架势的独孤鹜,微笑着打招呼:“久违了,独孤大侠!”
独孤鹜态度极谦恭的回了一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女士优先,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
片刻的静默之后,两声长吟同时响起,一片光影交织里,两个人战在了一处。
“师傅真不懂怜香惜玉,人家是女人嗳,他居然玩真的。”
高处一脸肃穆沉静地关注着擂台,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明明白白告诉众人---想指望我有一时半会儿正经的时候,休想!
刁蛮儿蹭到不良少年身边,用手指头小心翼翼捅了捅他:“高大哥---”
“哎哟,中暗器了!”高处揉了揉被捅的地方:“喂,你的手指头是专门用来捅人的吗?”
“当然不是,偶尔也用掐的。”
“......”高处瞪了他一眼,不在说话了。
刁蛮少女讨好着:“我有问题想向你请教。”
高处摆着谱:“请教就谈不上啦,指点你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不都一样嘛......”少女把脸凑到离高处少儿不宜的距离:“恩,我是想问你,怎样才能征服一个男人?”
高处的脸sè有些发绿:“怎么样征服一个男人么.....我只知道怎样去征服一个女人,对男人没有什么研究。”
刁蛮儿搔搔头:“异曲同工吧,高大哥那你征服了多少女人啦。”
高处数了数,然后羞愧地低下头:“呃,确切的来说,自出道半年以来,一个女人也没有被我征服。”
刁蛮儿吃惊地喊道:“这么逊!”
高处的脸难得的红了:“还好啦,你又征服了多少男人呢?”
刁蛮脸也红了:“也是一个都没有啦。”
高处立刻不失时机的反击:“也很逊!”
刁蛮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还好啦,所以才请你帮我出个主意,我应该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一个男人.....你脱衣服干吗,太自做多情了吧!我是说象诸葛风那样的。”
高处慢条丝理地把衣服又穿上:“你以为我对你有想法啊,还不知道谁自做多情呢?我只是想以身体语言告诉你该怎么办......征服一个男人最快最简洁又最有效的方式嘛,就是找一个恰当的地点,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强暴他!而且我断定,他不太会反抗。或者还能很好的配合你。”
刁蛮儿的脸蛋羞红了:“啊?这种事情我不太拿手啊。”
高处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恩,不太拿手吗?那么......其实我也很难帮上忙了,这种事都是亲力亲为的。实在不行你可以让强暴对象反过来主动一些的。”
刁蛮儿把头摇成拨楞鼓:“这个主意不好啊!太不够新意......而且本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倒贴,我爹养了我十几年,难道养了一个赔钱货吗?”
高处意味深长地说:“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倒贴的,爱的真谛是奉献啊,你懂吗?天底下没有怕老婆的丈夫,只有疼女人的男人,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啊。”刁蛮儿很爽快的回答。
高处反而楞了:“哦,你什么时候听说过?”
“就是刚刚你自己说的嘛。”
“......”
此时在会场的另一个角落,诸葛风正笨嘴拙舌的向关碧玉诉衷情:“碧玉,你不要误会我,是那个刁蛮儿非要粘着我的,我可从来没有勾引过她!你明白的,我这个人一向不会勾引女人,而且你应该明白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关碧玉摸了摸师父的脑门有些奇怪地说:“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跑来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实自从刁蛮姐姐出现之后,我打心眼里为你高兴啊,呵呵,伟岸高大却笨笨的师父,终于有人可以照顾了!”
“什么!碧玉,你竟是这么想的吗?”诸葛风郁闷的耷拉下脑袋,“那么说,一直以来你对我始终......”
关碧玉的眼睛却转移向了赛场:“师父你快看啊,独孤门主下场了。”
高处迎向意气风发的独孤鹜用手指着怏怏败阵的峨眉女尼道:“师父,她被你那个了吗?”
“是啊---”独孤鹜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暧mei,回身赏了他一记无影脚。高处机灵地避到一边,却不妨被正好路过的武白一脚踩扁在地上。
高处爬起来望着走向擂台的武白的背影道:“你放心的去吧,后事就交给我好了!”
武白自比武伊始,一直是以落霞门三代弟子“二十四刃”的身份出场的。比武到了现在的地步,已经没有人相信了,所以再隐姓埋名也没有什么必要,他落落大方的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我就是天上没有、地下难寻、人老sè衰、道德败坏的鼎鼎大名的武林双奇之一‘寿比南山不老仙!’”
当武白报出了自己“寿比南山不老仙”的名号之后,点苍掌门的反应和大家预想的不一样,没有谄媚也没有畏缩,他直接晕倒在了擂台上。
作为九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他其实也不是没有胆略和见识的,恰恰相反,就因为他太有见识了,所以知道“寿比南山不老仙”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人贵有自知之明,而点苍掌门显然就非常“贵”。
一只兔子在野狼面前逃窜决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晕倒还是太夸张了。点苍弟子七手八脚将他们的掌门人从擂台上抬下来,掐人中,弹脑门,勉为其难的为他做人工呼吸,好久才被他们弄醒。
醒过来的掌门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铺盖卷,然后领着一众弟子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走了。经过这一场丢份的事后,点苍的声望显然全垮了。
武白的不战而胜让一批人又输掉了大把的白银。不过既然是武林双奇之一,那么就算了吧,连咒骂也不必了,被听到一定会死的很惨,这个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人都得罪的起的,更何况这个老家伙非单枪匹马,他身后可是有落霞门大队帮凶呢。
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居然会加入落霞门呢?名,利,权,势?都不会啊,这大把年纪早就该无yu无求了吧,为什么放着zi you逍遥的ri子不过,跑来供人驱谴......莫非是老树开花,有了第二chun,那么这第二chun的对象莫非是---叶姑娘?
所有没有见识过的怪事,今年都见识到了,所有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今年也都发生了,而这一切的主角都是落霞门。
独孤鹜的经脉明明断了,却偏偏又接上了,武功在全盛时期的他也不过排到天榜二十四的位置,现在居然轻易的晋级十强,更上层楼已经不足以形容呀的进境,应该是更上两层楼。昔年的落霞门是一个以满门忠烈形象活在众人心中的,现在的落霞门则将以一群疯子的年形象刻在天下人的脑海里。
此时的落霞门人都在头上绑起了布条,上书“落霞门必胜!”虽嚣张却也贴切。
他们脑门上的条幅都是后期重新制作的,没有人愿意用高处内裤的布条绑在自己脑门上---女人的倒也算了。他们都撕了自己的内裤,撕了以后都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撕内裤?身上明明有这么多衣服的,都是让高处害惨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自己也不再上场了,不会出现赤睛凶神那样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guang的悲剧。
第一轮的资格赛还在进行,一场场轰轰烈烈的比拼之后,十大高手候选人出现了。他们分别是落霞门的独孤鹜,高处,武白,白字世家家主“惊龙剑客”白长风,少林百劫神僧,武当大颠道人,杀手楼主公孙良,yin尸门主“不死人王”西门毒,九幽门门主“地狱书生”冯渊杰和丐帮帮主落ri神剑。
真正的龙争虎斗,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