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风丝毫不理会高处的故弄玄虚,挟起大包食物作势yu走。高处连忙站起来拦住他:“三师弟不要这么急xing子啊,我马上就说到重点了。”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偷听---实际上大家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于是压低声音很神秘的说:“事情是这样子地。我这里有一份名单。”
“名单?什么名单?里姑娘们的花名册?”刁蛮儿对念念不忘,此时发挥了她过人的想象力。
高处白她一眼,将昨夜护卫处统领申天豹交给他的武榜名单拿了出来:“名单上的人就是我们此次论剑之行的敌人,你注意我的用词,是敌人,不是对手。而且是那种需要我们给予特殊照顾的敌人。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啦,这次论剑大会我们费劲心力的争名夺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说的高尚些,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
“而这个名单上的人,就是我们这次论剑大会的阻挠者,也是野心家的主要走狗,我们即使自己毫无建树,也要千方百计的阻止这些人成功,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我有问题!”刁蛮儿举起了手。
“问:你说的那些走狗都是些什么人啊?”
“答:都是些武林名宿,江湖大豪。”
“再问:为什么这些武林名宿在代表着正义的时候是英雄侠客,而代表了邪恶黑暗的时候就成了走狗爪牙了呢,他们不是同一批人吗?”
“再答......这个问题要靠自己领悟。”
“可是,你的名单上密密麻麻好多人啊,对手这么强大,为什么要我们去面对,很危险的,而且说的不好听,是损人不利己啊!”刁蛮儿最终说了真正担心的。
“虽然损人不利己,却是功在社稷,利在天下苍生。”高处露出难得一见的正经神sè。
“你做正面角sè的时候神情极不自然。”诸葛风说了一句让高处非常丧气的话:“让一个并不伟大的人去做一件很伟大的事,就好象赶鸭子上架,非常的为难吧?”
高处不满的看着这个泄他底气的家伙:“为难是为难,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其实所谓的英雄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以为梁山一百零八好汉是怎么来的?时势造英雄,这个时势并不仅仅意味着机遇,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驱谴和不容推脱的责任。而现在,这个责任已经落在了你们头上。”
“你这种极具煽动xing的话用在我身上是一种极大的浪费,我不需要你动之以情,只要晓之以利就可以了。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实在。不管你打算让我做什么,事成之后泰山最大的酒楼盛宴三天,否则就免谈。”诸葛风不失时机的提出了报酬。
“整天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关键时刻还打劫我?”高处对这个无赖竟有些回天乏术的无力感。他点点头,还好要求不算过分。
一边旁观的的刁蛮儿显然来了兴致:“还有我呢。我也是需要打点的,否则才不会白白替你干活呢。”
不顾高处越变越难看的脸sè,她竖起手指头罗列起要求来:“我要,要什么呢。对了,一百匹绫罗绸缎,一百只金银首饰,一百双绣花锦鞋,一百盒胭脂水粉......唔!”
她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高处将一块蛋糕趁她“狮子大开口”的当儿给她塞到了嘴里。
“你刚才说的那些好处,我一样也不答应。”高处眯起眼睛威胁:“你若是不肯从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是不肯乖乖的为我办事,我就活活拆散你和你的风哥哥。”
“好好好!拆散我们吧!”谈妥了条件之后专心致志吃东西的诸葛风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臂:“求求你,拆散我们吧,我受够了。”
高处没料到事情弄拧了,居然出现了这种不合情理的意外。
“呃,怎么会这样,好吧,换种威胁方式。”他重新恶狠狠地盯着刁蛮儿道:“你若不肯,我就把你卖到去。”
刁蛮儿嘟起嘴巴,心中忿忿:又是?每次都是这么老土的方式吓唬人......我还是觉得‘花满楼’这个名字好一些。
一行三个人鬼鬼祟祟出现在泰安街头。
“为什么我们要一副夜行衣的打扮?现在是大白天啊。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好象直接告诉别人我们要去做坏事。”
“嘘......”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鬼祟?我可不可以把脸上的遮羞布拿下来,很闷啊......”
“嘘......”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德行街和菜市口来回的兜圈子啊,已经第五圈了......”
“嘘......等等,你说什么?我们已经在原地绕了很久吗?他妈的又迷路了......”
“......”
又过了半晌,跟着高处在泰安城走街串巷的诸葛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郁闷。“我们到底要去哪?”
高处看着他,静静地,问:“你以为呢?”
诸葛风被他的表情吓住了,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知道!”
高处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也不知道。”
诸葛风两眼一翻,直接躺在了大街上,压住了一片烂菜叶。刁蛮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替他扑打着身上的尘土:“傻瓜,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们一直在被人监视吗?”
诸葛风翻翻白眼:“那又怎样?穿成这样,还需要专门的人监视吗?是个人就注意到我们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呐,既然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么我们的敌人又怎么弄搞清楚我们的意图呢?”刁蛮儿解释道:“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做钓饵的自觉吗......算了,你没指望啦。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成功的牵制了敌人迷惑了敌人就可以啦!我想我们明修栈道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如果我猜的不错......”
她转向高处:“暗度陈仓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看着高处微笑着点了点头,诸葛风更傻了:“感情我们一直都是在做幌子!”
刁蛮儿跳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孺子可教。”
“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把我蒙在鼓里。”
“因为你长了一个猪脑袋。”
诸葛风不再问了,因为他发现再问下去只能是自讨没趣,他望向了高处,希望这个诓他出来做小工的大师兄能口下留德的给他好好解释一番。
高处低声道:“师傅和白癜风已经暗中出动了,目标就是名单上的部分扎手人物。我们呢,就是为了让他们更方便的行动,所以才以这么张扬的打扮大摇大摆出现在泰安的街头。你该明白,我的身份比落霞门的名头要来的大,所以呢,我是天生做钓饵的最好材料。呃,为了怕我这钓饵真的被人吃掉,我找了你们两个做保镖啦。”
诸葛风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布:“可是,论剑期间不是严禁私斗的嘛?”
高处摇摇头:“你这个乖宝宝,国家还严禁杀人放火偷窃抢劫呢,难道天底下的坏人因此就少了?”
“可是......”头脑简单的诸葛风依然有些不安:“论剑期间私斗者,一旦被查出不是要受白道绿林箭和黑道追魂帖的双重追杀吗?”
高处不以为意地笑笑:“我问你,石头和鸡蛋哪个更硬一些?”
“当然是石头硬,你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吧。”
“那么石头和铁锤哪个更硬一些?”
“自然是铁锤,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高处口气里突然透出一股无畏而又迫人的王者气势:“在你眼里,江湖就是鸡蛋眼里的石头,强硬无比;而在我眼里,江湖不过是铁锤目中的石头,不堪一击。我想做的只是把石头按照我的意志来雕刻,如果它不能遂了我的愿,我不介意毁了它!”
“高手榜也好,门派擂也罢,都只是台阶而已,或者说是工具。有它们自然有有它们的便利;没有了它们,却也有没有它们的肆意痛快。诸葛风,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诸葛风此时的心里只有震撼:“你怎么说就怎么做。我只是个头脑简单目光短浅的武夫而已,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
高处忽然飞起一脚将诸葛风踢了一个踉跄:“不上进的东西。你给我记得,你的头脑不是简单,只是单纯,你也不是目光短浅,只是暂时还放不开。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只要你愿意,总会有所突破。我爹做到今天的位置,绝对不是唯唯诺诺依靠别人的力量,!任何人都是这样!要有你自己的意志和勇气,你才配的上大将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