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洞中方七日(1 / 1)

绝色军师 恒河沙数 1395 字 6个月前

他说了一半的话,忽然断在唇边……继而,他根本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点软糯的触感带着些许的水润,轻轻柔柔的附上了他的后背,小印子不可抑制的身子一颤。

那人呼出的热气,喷在他光.裸的后背上,一双柔软无骨的手,在背上来回逡巡,最终那点湿.润落在一处。似乎是揪起了他全部的血液,小印子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动也不敢动一下,他生怕自己一个回身,误伤到乔言。

半晌,漆黑的山洞里只听见有人粗重的喘息。

她,她她,她居然……

乔言从他的身上起来,将自己的身子勉强移开了一点,带着点笑意:“放心好了,箭上没毒。”

在黑暗的山洞里,她根本不可能断定那箭上到底有没有淬毒,情急之下,她竟是趴在他的身上,用舌头轻轻舔舐,鲜血入口,还是腥气极重的带着点甘甜,将嘴里的血沫吐出来,乔言抬手擦了擦嘴,发觉手上更脏,还是放弃了,只是话语里带着很高兴的语气,“止了血,只要别沾水,过不得许多时日,就会好了。”

“没想到梁盛的药还真派上了用场。”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衣服褪的更多,将药粉陆陆续续洒在伤口上。

她一直在自说自话,似乎刚才做的事是件极其简单,极其平常的事,就好像是在问小印子饿不饿一样的简单自如。

而有人已经不知所以的窘迫……

不多时,她收拾起药瓶,仔细揣到怀里,将手臂托在那条好腿上,似在思考。这洞里虽然漆黑,但对于小印子这样的高手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周围的黑像化不开的浓墨,而她却如一树梨花,洁白素雅,悄然独立,似含无限的凄美怆然。她此刻正托着腮,不知在思考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打量她,乔言忽然抬头,一双眼眸看来更是如星子般闪烁:“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印子赶紧答应着,还是一股沙哑粗狂的声音,听的乔言直皱眉,她往那边凑了凑:“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小印子摇头,将一点心思放回肚子里,反问她“小姐呢?还有哪里疼?”

“只是腿疼的厉害,其他还好。我又不是垫在下面的那个。”她忽然调皮的一笑,如花绽放。

不知怎的,小印子忽然就觉得她此刻的言行表情,和她的脸孔有一种极度的不协调感。

夜晚该是降临了,山涧里匆匆有几声夜枭的鸣叫,山洞里湿潮得很,这会儿温度骤降,更是寒气逼人,乔言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这会儿被风一吹,不自觉的就开始瑟瑟发抖,吸了吸鼻子,将好腿又往怀里抱了抱。

小印子犹豫了下,凑了过来,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了下来,是件薄绒的白色长衣,搭在乔言的身上。乔言一动,笑道:“你怎么穿了这么多衣服?刚才你下来的时候不是才毁了一件么?”

小印子轻笑,没说话。他知道黑暗之中,乔言是看不到他**的上身的,自然也就不会发现他已经没有衣服可以再脱了。

他自小修习寒阴功,本该对寒冷有很强的忍耐,只是,也许是他的体质问题,他对于寒冷这一关,总是冲不过,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南郡的冬日里穿的却是比乔言还要多上许多的原因。

他聚拢心神,盘膝而坐,轻声说:“小姐休息一会儿,奴才要运功疗伤。”

乔言点点头:“好。”片刻,只听她有低低的说:“只有你我在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两个字么?”

小印子刚刚运好的一口真气差点横在胸口,勉强理了理气,他才低声说:“是。”

他做不到,做不到和乔言平起平坐那般的随意,因为那样只会让他心里滋生的孽欲之花蔓延的更加快速。他独特的身份,根本配她不起。

再做痴想,便真的是个痴人了,难道能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于安静处默默的注视,悄悄的给她温暖,不就足够了么?

难道还不够?还不够么?萧印硕,你在渴求什么,奢求什么?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家仇,你的使命。

尽管是在黑暗之中,乔言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身边的人翻腾的气血,小印子的情况似乎很是不稳定,听他粗重的呼吸,就让乔言开始心惊。

犹豫了半天,乔言还是凑过去,将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忽然大惊失色:“快停下,别再运气了。”

她焦急的声音敲进小印子的耳蜗,他蓦地灵台轻灵,堪堪从刚才的纷乱思绪中拉回自己的神智,他悄悄咽了口唾沫,惊觉自己的一颗心跳得突突,像是就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气海处更是翻腾汹涌,一道真气遍体乱窜,似要裂体而出。乔言手搭上他的脉门,轻声喝道:“走天中,过气舍,绕日月,行天枢。”

小印子紧闭双目,逐字逐句的按照乔言的吩咐将气息慢慢扩行到天中,气舍,日月,最后三股气慢慢汇聚,他集中念力,努力将最后一股真气冲向天枢。

似是混沌一片之中猛然有了灵动的清泉洗濯,小印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一部分忽然被打开,再闭拢。就像涨潮的海水,好一阵翻涌过后才渐渐归于平静。

有一只手一直牢牢的抓着他的脉门,只待他平静下来之后,乔言才缓缓放开手,他的手腕上,蓦地就有了一个拇指的痕迹,竟是红中带紫。

小印子有一瞬间的慌神,他刚才一时情急竟是将乔言一掌给带到一边。“小姐……”

“咳咳”乔言被他扶起,慢慢动了动脖子,手掌却是火辣辣的一阵疼,她眼带笑意的说:“看来……你是没事儿了。”

小印子只觉得脸上,手腕上都是热乎乎的,手腕上自然是被乔言的指头按的,而脸上为什么会那么灼人?他下意识的伸手在乔言身上摸索:“有没有伤到?”

乔言将手往背后一藏,另一只手推他:“我又不是纸做的,哪就那么容易坏了?倒是你,真气稳了么?”

“唔”小印子摸着自己的手腕,心里感激,嘴上却说:“小姐好大的力气,差点废了我一只手。”

“哼哼”乔言忍着手上的疼,一摸,湿乎乎的,估计是流血了。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谁说的?若不按着,才怕是你这个人就要废了。”

的确如此,乔言说的并不是戏谑的玩笑话,刚才小印子真是到了最危急,最紧要的时刻,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想要驾驭那几道霸气的真气,简直和天方夜谭没有什么两样。若没有乔言按住一边的大动脉,只怕他早就血脉喷张而亡了。

小印子心里暗叹,什么时候让他冲破这道玄关不好,偏偏在他和乔言落难的这个当口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叫主人客安心。

乔言忽然打了个喷嚏,自嘲似的笑:“刚说完不是纸做的,这就来个样儿瞧瞧。”

小印子又是往身上一划拉,想起自己身上早没有了衣服可以再给她取暖,不仅急的皱眉,乔言嘻嘻一笑,噌的一声,点亮了一点火苗,冲着他笑,“我猜你就是这副样子。”

刚刚苏醒之时,他给她披上的那件衣服,乔言凭手感早已摸出是他常穿的薄绒长衫,这件已是他的贴身之衣。

小印子尴尬一笑,接过乔言手里的火种,找寻个地方安置,好在这洞里极为宽阔,不至于空气稀薄,点燃蜡烛之后,他们的呼吸也是没什么问题。

耳边就听乔言絮絮叨叨的说:“多亏临走时,萍儿松了我这个。”她一指那个晶莹剔透的蜡烛,笑“说是从庙里求来的琉璃蜡,能保平安的,果然,是报了平安呢。”

她正笑着,忽然停住,惊讶的对着小印子问:“你……看那里,可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