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到你们发挥的时候了,能不能争取到消灭青衣寇的时间,全看你们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多少了。”在与青衣步兵接触之前,子悠再次重申这次行动的目的,敢死队就是敢死队,目标就是以自己的伤亡换取敌人更大的伤亡,为己方创造机会。
青衣步兵攻击战车阵的方式和青衣骑兵大大的不同。没有骑兵的高度,青衣步兵甚至不能看见战车后面的景况,战车阵宛如一道低矮的城墙,横堵在青衣步兵的面前。
不过,对付这种矮墙,青衣步兵却不是没办法,这种矮墙唯一麻烦的地方不过就是突在前面的刀刃枪头。
与战车接触的青衣步兵用自己手中的巨盾抵住战车上的刃口,借助巨盾的防御力,不但使的战车上前突的刀刃枪头失去了杀伤力,更是让隐藏在战车后的枪手手中的长枪也无用武之地。青衣寇色无甲,但是刀盾手手里的巨盾可是实打实的铁制防具,否则哪里来防御之王的称号?
依靠这短暂架起的防御墙,青衣寇互相配合,以一人做垫,其他借助这个人的帮助,纷纷跃过战车的盾墙,跃入战车阵中。
“杀——”为了能跃过战车墙,青衣步兵可是主动舍弃了手里沉重的巨盾,防御力大减的同时,逼的他们只能以命搏命,否则除死无他途。战车阵中的留县刀手枪手岂是吃素的?
第一波进来的青衣步兵人数不多,连第二波青衣步兵的到来都未支撑到,便被留县刀手互相配合,纷纷砍杀当场。
第二波进来的青衣步兵人数稍多,有了第一波的垫底,为第二波青衣步兵总算争取到了一块小小的空地,让第二波人能互相配合,结阵自保。
青衣寇在拿人填战车内的空地,欺负战车内防守的人数有限,战力更是不如自己,兼且城头上的远程打击力量暂时被己方的弓箭手拖住,硬是用人海战术,留县战车阵内占下一块不小的地盘。
子悠用战车阵牵制青衣寇的计划至此已经算是失败。战车阵内有了青衣寇的牵制,根本无法在从容阻挡青衣步兵攻城,除非先消灭阵内的青衣寇。但是青衣寇的步兵宛如永无止境似的,不断从阵外跃入,而城墙之下,却也开始有了青衣步兵搭建的云梯。
“弟兄们,跟这帮青衣寇拼了,老子们屈辱的丢了梁郡,却不能再在这留县城下再被青衣寇刮上一耳光。”战车阵内不乏有梁郡退来的士兵,这紧要当口,这些梁郡士兵竟然暴发,纷纷呼喝着跟青衣寇玩起了人命。这些梁郡士兵可是NPC啊,死了就死了,可算是真正的玩命了。
车阵内先前能胶着在一起打个不分你们,完全是因为双方实力差不多。青衣寇强在个人实力较强,平均较留县士兵强上一筹。而留县人却是仗着装备好,跟青衣寇搏命总能占上一丝便宜。
此时,随着原梁郡士兵的爆发,原先胶着的战斗有了一丝变动,渐渐的车阵内的青衣寇被留县士兵开始压着打。若是阵外的支援跟不上了的话,怕是阵内的青衣寇就是全灭的下场了。
“嘭——”一台刀车抵敌不住阵外青衣寇猛烈的打击,顿时被敲散了架,完美的战车阵终于在青衣寇的打击下,被打出了一个缺口。敢死队,这次真要成敢死队了。失去了战车的保护,车阵内的士兵能活着回留县城内的,怕是不多了。
好在青衣寇的弓箭手亦被留县的床弩给打散了,能站着的青衣弓箭手也是寥寥可数,城头上的留县士兵,终于可以给城下车阵内的人以有力的支持了。
北门的战斗依旧在持续,子悠总怀疑这青衣寇是不是真的疯了,听北门那的动静,好象不是佯攻这么简单。青衣寇开始拼命了么?
摇摇头,子悠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战场上,连翻变化,子悠的心绪已然混乱,不复先前那种奇妙的精神状态。
真是不可理喻啊,骑兵攻城,怕也只是青衣寇才玩的出来了。也不知道北门的战况如何,能不能挡住那些曾经是骑兵的青衣步兵。
“唰,”面前闪起一刀匹练似的刀光,子悠被一股大力一推,猛然跌倒一边。而子悠原来的位置上,一名留县士兵已经被一个青衣寇一刀从右颈砍入,直到肚子,差一点就被砍成两半了。
那士兵死死的瞪着砍杀自己的青衣寇,嘴角鲜血横流,奋力想把自己手中的刀砍向面前的青衣寇,却因为鲜血的流失而力不从心。
“大……大人……小心,切……切……不要在……战……战场……场上,分……分……分…………分,不要分……不要分……”那士兵断断续续的,却是说不出最后的话,憋的满脸通红,猛然如回光返照似的,奋力把手中的刀丢到子悠身旁,一声大喝,道:“别分了心啊!”那士兵软软的栽倒在地上。
自己被一名NPC救了?这NPC士兵竟然为了救自己,甘愿替自己一死?值得么?自己值得么?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名NPC舍命救了一遭。
讽刺啊,曾几何时,自己还只是拿这些NPC当一群炮灰,对他们,还只是停留在有无价值的观念之上,何时他们也曾经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意识,更是有自己的感情?做人失败到连征召一名玩家敢死队员都召不到的自己,却已然有NPC士兵愿意用他的生命换来自己一次不算死亡的死亡。
自由苦涩的笑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日尔等虽为NPC,却在这个世界中亦是一个完整的人。我子悠在此发誓,终我在这世界中一日,决不在拿NPC当NPC,凡今日随我出战之人,若能活着从这战场上走下来,以后却都是我子悠的生死弟兄,决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