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殿中。
苏颜兮见到了白袍胜雪,长须及腰的杨清洛。
杨清洛眼神疲惫,愁容不展,似遇到了难事。
“弟子见过清洛长老!”苏颜兮上前见礼道。
“啊?是你?嗯?这是神光内蕴,劫气缠身?好家伙,你这是后来居上,马上就要渡劫了?”杨清洛震惊道。
“长老慧眼如炬!我都不知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走到了这一步,哎...弟子都不知该怎么办好,还请长老指点。”苏颜兮故作谦虚道。
“你这小家伙!果然没有辜负你师祖的期望,今日你就在后山好好闭关静养,等待天地人三劫的到来吧!”杨清洛道。
“长老,这三劫我早有耳闻,具体是怎么回事?”苏颜兮问道。
她记忆中诸天万界无穷位面的各种劫,数之不尽,差异巨大。
如今要渡劫还是得了解一番为妙。
“我等修行,从炼气到大乘都是通过不断汲取天地灵机来壮大己身,以求超脱生死,长生久视,这本就是逆天之举,上窃天地灵粹,下取山海玄机,更与众生也结下了种种因果,要想渡劫成仙,超脱此界,便需要经过天地人三重劫难的考验,成则为仙,飞升上界,败则灰灰,一身修为反哺此界众生。”杨清洛道。
苏颜兮点了点头,听起来也没什么特殊,铭记在心即可。
“长老先前在为何事烦恼?”苏颜兮问道。
杨清洛起初并不愿意透露,但在苏颜兮的追问下还是吐露了详细:
“当年万魔洞一战,九幽封印破碎...整个世界就变了,大量的九幽魔气涌入,这些年来不仅魔界几乎全境沦陷,我们聚灵界也被九幽魔气污染,大量原本弱小的妖物、野兽、凡人魔化后,实力暴增,不弱我等修士,整个聚灵界沦陷大半...”
苏颜兮闻言一愣。
当年?魔界竟然几乎全境沦陷了?
雪儿...雨儿...她们...
我昏迷了多久?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苏颜兮心头一沉,也顾不上问陈年旧事,连忙问杨清洛可有对策。
“那九幽之气位阶极高,强横莫名,不仅污染两界众生,还不断侵蚀世界本源最终彻底侵蚀一界,魔界便是如此沦陷的,如今轮到我们聚灵界了,上仙门杨门主言明,若想避免聚灵界步魔界后尘,唯有一个办法,斩开两界。”
杨清洛疲惫的叹了口气,眼神复杂道:
“若想斩开两界,须得动用当年仙人留下的一把仙剑剑坯,只是那剑如今还有一剑坯在莫问天,还需集齐诸多铸剑异材,原本杨珊正要启程去阴罗宗的葬沙河,取铸剑宝材葬沙石,我看你这表情是想一块去了,罢了,老夫也拦不住你,你们要万事小心,不可冲动行事。”
苏颜兮欣然一笑,抱拳一拜,前去找到了杨珊。
杨珊看到苏颜兮竟然醒了,大喜过望,差点喜急攻心,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瞬间面红耳赤,娇羞的转过身去。
苏颜兮抱着杨珊师姐一通热吻,然后请求师姐等自己一段时间突破渡劫境界,再一同前往葬沙河,师姐又怎会不答应呢。
......
数个月后。
漫漫尘沙中,苏颜兮和杨珊降下遁光,放眼望去。
栋栋深色茅房木屋皆尽遮掩在一片远近昏黄中。
更有阵阵沙哑低沉的涛声穿透而来。
一种独属于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苍茫感登时迎面扑来。
苏颜兮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来此地前在伏龙山与芊月会面的情形。
芊月经过伏龙山中的妖气滋养已经恢复了许多,原本要一同前来。
但苏颜兮强行将她劝住,带着她的满心担忧与杨珊一道来到此地。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见到花落雪。
听说花落雪最后是依靠符剑才逃脱性命,却也养了许久伤才恢复过来。
此时她正在魔界领导花族残余族众抵抗九幽魔气的侵蚀。
苏颜兮下定决心,待此间事了,定要去魔界见花落雪。
昏黄的沙道上,杨珊环顾左右,皱了皱眉道:
“值此关键时刻,阴罗宗内竟然发生了内乱,那阴无悔竟勾结来自魔界的邪僧将阴罗宗宗主掳至此地,实在可恨至极。”
苏颜兮双手抱着后脑勺慵懒道:
“那阴无悔曾在魔界对我出手,当时没有在意,不料他狼子野心,与九幽魔物沆瀣一气,甘做跳板,这次除了要救出阴罗宗宗主,这厮也不能留了。”
两女相视一眼,双双垂下眸光,稍作休整便驾起遁光冲向前方。
前方传来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两女循声赶去,就见一名阴罗宗长老打扮的老者正守在前方的岔道口。
这名阴罗宗长老身着暗红长袍,肩裹血色披风,手握赤珠,腾腾魔气在其身后凝作一道红黑法环,他须发皆白,五官硬直,别有一番威势,只是眼神黯淡,胸前血迹斑斑,显然先前被伤的不清。
他见到两女后,眼神一亮,隔着老远就打了个道揖,欣然道:
“可是杨门两位小友?老夫张焕然这厢有礼了,宗内传讯于我,言有两位杨门高徒前来相助,老夫于此等候多时,终于盼来二位。”
两女和张焕然寒暄一番,得知阴无悔和一个名为妙尘的邪僧,将阴罗宗的宗主掳掠到了葬沙河深处关押。
妙尘?不会又是那什么狗屁素莲尊者座下弟子吧?
“那葬沙石又在何处?”苏颜兮问道。
张焕然沉声道:
“那宝物原本在宗主身上,如今他被掳至葬沙河深处,想来应是落到了阴无悔手中,两位,那妙尘邪僧妖法强横,在葬沙河深处立下了一道古怪禁制,须得流沙深处的混阙珠才能破除,那流沙凶险莫名,两位最好先去西北边的一处古楼里寻得天灵晶后再去,对了,我那胞弟张一新就在流沙附近,两位届时可寻他一道前去,捞取流沙中的混阙珠。”
苏颜兮和杨珊闻言向张焕然表示感谢,又交流一番,随后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