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兮还想着哄骗魔人。
魔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扛着巨剑走来走去,口中颠来倒去的重复着先前的那两句话,显然已经丧失了神智。
苏颜兮皱了皱眉,正打算绕过去,就听杨珊冷哼一声,催动剑光攻向魔物。
她也只好上手,三招两式便将其击败。
魔物单膝跪地,手中断剑插在面前,双眼茫然的望着两女。
他的口中依旧颠三倒四的重复着先前的那两句话,声音渐微,最后没了声息。
“此番情形却是让我想起了,魔族入侵宗门的那日...这位上仙门的师兄被魔气所侵蚀,已无救回可能,我们助他解脱,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杨珊叹息道。
苏颜兮默默点了点头,两女继续前行,很快便看到了两座灯台。
她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机关,但还是将其直接打开了。
两女相伴而行,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突然听到西边传来一声尖啸,不等两女转向西边,东边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两女对视一眼,驾着遁光往东边疾驰。
突然,那股浓郁的血腥气骤然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四周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苏颜兮心头一紧,伸手向后一拉却抓了个空。
神识扫过,身后空空如也。
原本应跟在身后的杨珊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
这时,一道低沉的咆哮声响起。
嗯,不用说了,又是魔物。
苏颜兮心中焦急,一道三斩破空朝着咆身后释放而出。
魔物瞬间四分五裂,四周倏然一黯。
苏颜兮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扭头看去,就见杨珊正毫无形象的蹲坐在地,大口的喘息着,原来先前两人皆是陷入幻境之中。
此时魔物已死,幻境自然破除。
两女稍作休整,重新上路。
前行片刻就见前方路口隐约有一道熟悉身影挡住去路。
苏颜兮和杨珊敛息前行,悄悄行至距离那道人影不远处。
赫然发现此人是自己在落樱山庄有过一面之缘的清微派长老李成道。
他此时魔气罩体,状如行尸走肉,像是一具从棺材里跃出的干尸。
李成道僵立在路口,幽幽看着两女,嘴角弯出一抹诡笑。
“师兄,他的状况有些古怪,体内依然存有一线生机,还没彻底魔化。”
苏颜兮听到芊月的话,往李成道体内渡入一道法力,隐约察觉到他体内确实还有一丝濒临散去的生机,但他的身体被魔气侵蚀的太过严重,已经无力回天,与此同时她也察觉到他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出于人道主义施以援手。
谁料一道魔气自李成道体内倏然遁出,钻入杨珊的眉心。
杨珊气息大变,双目赤红,神色狰狞,低吼一声探爪袭来。
苏颜兮一击便让魔气溃散。
杨珊娇躯一软滑向地面。
苏颜兮袖袍一挥,罡气一卷,将她抱入怀中,往她体内渡入一道法力,确认她无甚大事,只是神魂消耗过度而昏睡过去,不由松了口气。
杨珊脸色苍白,毫无血丝,眉宇间更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柔弱感。
苏颜兮不由心生怜意,思及当年在宗门内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时之间不由陷入回忆...
“师兄,此处魔气阴森,非是善地,不若进到玄境中来,好好温存一二?”
苏颜兮听到芊月仙子清冷的声音,猛地一惊打了个寒颤,只觉脊背一阵发凉。
芊月宝宝舔归舔那只是大事而已,寻常小事她反而会很爱吃醋很傲娇的好伐...
苏颜兮赶忙为杨珊疗伤准备继续前行。
杨珊苏醒过来,神色自若的从她怀中坐起,点了点头便闭目打坐调息,虽然她没有言语,但苏颜兮还是在她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没的羞赧。
苏颜兮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向李成道,发现他已声息全无。
苏颜兮叹了口气,对他进行了搜神,得知:
自落樱谷逃出生天之后,他便一直闭关潜修,直到不久前才破关而出,听闻了琳琅阁召集正邪诸派共商大事,便欣然前往。
不料半途被江无邪偷袭,重伤昏迷。
醒来时,发现自己与许多人族修士一起被关押在地宫的某处机关里受魔气日夜侵蚀,成了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最终被投入一尊鼎炉中炼化。
之前地宫异变,鼎炉破裂,他才从炉内逃出,只是生机耗尽止步于此。
“此处地宫并不简单,那江无邪背后更是牵连甚广,师兄若要...”
“好好好,我知道啦,万分小心嘛。”苏颜兮无奈道。
“你知道就好。”芊月说完便没了动静。
苏颜兮和杨珊前行片刻,发现前方阶梯下耸立着一根破旧的石柱。
石柱漆黑无光,表面有一道道黯淡的花纹,隐有空间震动之感。
看起来似是某种传送阵法。
苏颜兮将灵力注入石柱,很快被传送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四周涌来浓绿色的瘴气,腥臭扑鼻。
苏颜兮赶忙撑开护盾,牵着杨珊的手行走在瘴气中。
脚下地面突然裂开。
苏颜兮法力一转,止住下坠的身形,发现双腿已齐膝没入地面。
杨珊更是只留胸口往上的部分还在地面上,神色痛苦,呼吸困难。
苏颜兮越是挣扎,下陷的速度就越快,转瞬间已然被地面彻底吞噬,跌入一片诡异的浓绿瘴气中,身旁还躺着昏迷不醒的杨珊。
瘴气翻涌间,隐现魔影重重。
忽然,一头狰狞魔物自瘴气中冲出,**笑着扑向杨珊。
苏颜兮连忙出剑将其击杀,现出一具上仙门弟子尸体。
杨珊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惊色。
但她紧咬着红唇,一声不吭,眉宇间满是倔强和不屈。
苏颜兮默默坐在她身旁出言安慰。
杨珊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突然纵使扑入她的怀中搂着她的肩头痛哭出声。
苏颜兮只是抚摸着她颤动的背,任她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衣襟。
杨珊生性倔强,遭受诸多挫折磨难都笑颜以对。
这一路行来,心中早不知积攒了多少委屈,此刻终于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显得苍白,她需要的仅仅只是可供她哭泣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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