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道血色刀光自居内冲天而起。
一道血影从居内一跃而出。
陈诚乘猛然加速御剑至神水居内。
苏颜兮驾驭剑光追踪血影,心念一动,脚下剑光凝实几分,好似天外惊鸿般,拉近了和刺客的距离,刺客浑身笼罩在红色斗篷当中,看不清其容貌。
“你是何人?”苏颜兮喝问道。
“拦我者...死...”血影磕磕巴巴道。
难不成是傀儡?
苏颜兮想都没想直接动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飞剑化作一道璀璨剑光,洞穿刺客将其从空中斩落。
苏颜兮落地将其斗篷掀开,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张十二三岁女孩的脸庞。
双目无神,呆滞的望着她,一息之后便气绝身亡。
苏颜兮施展搜魂秘术,一些零碎的画面出现,正是少女的模糊记忆片段。
画面中少女拿着匕首反复训练着刺杀,服用丹药速成以换取力量,她痛苦的蜷缩在角落,一道佝偻的身影在其耳边低语:
遇见神水宫之人,定要诛之...哪怕同归于尽!
画面一闪而过,一个五岁的女孩蹲在街边眼神绝望。
一老人向她伸出了手掌,女孩眼中忽亮,犹豫着伸出了纤瘦却肮脏的小手...
苏颜兮可没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剧情。
估摸着是哪个憎恨神水宫的修士培养的杀手吧。
苏颜兮一把火稍去少女尸体,返回神水居。
此时陈诚乘正一脸心痛的搀扶着一女子,女子身着天蓝长裙,长发披肩,姿容秀丽出尘,只是腰间鲜红,显然负了伤。
“多谢道友相助,小女子乃神水居木子倾,不知道友方才追出去可有收获?”
女子脸色苍白的望着苏颜兮问道。
苏颜兮将那少女刺客的事情缓缓道出。
木子倾沉思片刻后道:
“这等死法,很像蓬莱血杀楼的刺客所为,一旦行动失败立马气绝而亡。”
“我于刺客的记忆中察觉此事似乎是要针对神水宫,不知木仙子可有眉目?”
“不错,神水居乃神水宫于蓬莱城的驻地,如今师门出世,我等的跟脚暴露,可如此仇视我派的势力,除了七煞门我想不出其他。”
木子倾说完这句突然甩开陈诚乘的手,一脸老娘不需要你扶的姿态。
苏颜兮无视道:
“不论如何,以秘法将孩童调制成杀手实在有违人伦,既然已有眉目,可以从血杀楼下手探查一番。”
“此事诡异,姑娘还是先去蓬莱九弄寻一叫赤目天之人,此人熟悉黑白两道,应该知道不少消息。”木子倾给苏颜兮建议道。
苏颜兮微微颔首,告辞离开,同时打开系统地图。
如今恢复记忆,她对系统这种东西的操作熟练度上升了无数台阶。
苏颜兮御剑至九弄巷子,此地建筑高低不一,巷子蜿蜒曲折,赤目天的大本营乃是一挂着血色红旗的酒铺,还需寻找一番。
苏颜兮探出神念,察觉东南西北四面皆有灵气波动。
东面灵气温和,西面肃杀。
赤目天听名字就不像是什么温和的人。
苏颜兮挪移至西面,此地杀气弥漫,修行至今,她历经无数杀劫,对这种杀气早已有免疫力,无视杀气前行,隐约可见前方一挂着红色血旗的酒铺。
她进入酒铺之内,浓郁的杀气迎面扑来,一身形魁梧的男子垂眸端坐,和此方天地隐隐共鸣,这是他的主场。
苏颜兮运转灵力将体内杀气、煞气全部排除,瞬间感觉浑身一轻。
赤目天见状挑了挑眉。
苏颜兮朝着赤目天拱手道:
“晚辈此次前来是调查血杀楼无故对神水居出手一事,还望告知。”
“哈哈哈,我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傻的天真呢?居然自投罗网?”赤目天竟然哈哈大笑,眼神中满是嘲弄。
“前辈此言何意?”苏颜兮问道。
“让你死前当个明白鬼,我赤目天乃血杀楼执事!今日你便留在这吧!”
赤目天说罢便裹挟着杀气朝着苏颜兮一拳打来。
苏颜兮冷笑一声,一记禅定神掌将其逼退,随后施展斩风套路剑法。
赤目天不是对手,分分钟就被斩于剑下。
苏颜兮正欲施展搜魂,却发现赤目天竟死的魂飞魄散,毫无痕迹。
一块刻有煞字的令牌从其怀中落出。
苏颜兮回到神水居将赤目天之事告知木子倾。
她不觉得木子倾是在演戏,然后故意骗自己去送死。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有何意义?
神水宫好歹也是名门正派。
木子倾眉头微皱,脸上闪过疑惑、震惊等种种情绪道:
“仙子此行竟如此凶险,万万没想到那赤目天居然是...唉,小女子深表歉意,仙子可否将那令牌借我一观?”
苏颜兮默默将令牌递给木子倾。
木子倾打量了令牌片刻,骇然道:
“这!这煞字令牌乃我神水宫世仇七煞门核心弟子之信物,难道...”
“赤目天是七煞门核心弟子?”苏颜兮诧异道。
“仙子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这样便可解释血杀楼为何会突然刺杀我等了。”
木子倾将令牌还给苏颜兮,点头道。
苏颜兮沉思片刻后与木仙子闲聊了片刻便离开了神水居。
此事或许可以告诉陈兄弟,毕竟沧溟剑楼也是蓬莱一方正派势力。
苏颜兮很快便来到了沧溟剑楼。
沧溟剑楼内剑意弥漫,沈长歌与陈诚乘两人正在凉亭下棋。
前者黑子,后者白子,白子明显占据上风。
棋局观人心,一观便可知白子有条不紊,步步为营。
黑子却非常激进,淋漓中失去了沉稳。
二人似乎察觉到苏颜兮的到来,停下动作看向悄无声息的苏颜兮。
“姑娘今日前来,可是血杀楼之事有了眉目?”陈诚乘焦急道。
毕竟木仙子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受到刺激也很正常。
“不错,此事已有眉目。”苏颜兮将赤目天之事和推测告知两人。
两人听闻此言一阵深思,陈诚乘道:
“如若真是七煞门所为,以两派这不死不休的关系,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将那血杀楼连根拔起!有我沧溟剑楼次主战,此事大有可为!”
陈诚乘言语间甚是激动,风度全失,初见时书生模样相差甚远。
可想而知木子倾在其心中的地位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