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的话语响起,南宫婉月愣住了。
发了疯一般寻找,可山洞不大,一寸一寸找了个遍,却没发现半点踪迹。
甚至山洞之外她都找了个遍,只找到了一连串零碎的脚印,之后便再也没了脚印。
“好了,不要再找了,傲儿失踪了,这个时候在这里躲藏的人还能吃得上肉糜,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啊?”
“傲儿一定是进来撞见了他们,他们没有下手已经是万分心慈手软了,带走傲儿也是情理之中,可他们究竟是谁,难不成是叛军吗,叛军怎么可能在这里?”
一时间南宫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她不是寻常人,更不是遇到事情便慌张无比的普通女子。
此刻的她,只想要顺着那脚印开始寻找。
可山洞之外的脚印零零散散,南宫婉月饶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半点踪迹。
大雪,太大了。
哪怕有踪迹也早已掩盖起来,根本找不到。
苦寻无果之下,南宫晴一度绝望,一个趔趄坐在地上,怔怔看着身上挂着的粮食,一时间不知要这粮食究竟是有何用。
儿子都没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心中念头刚刚升腾而起,一侧南宫婉月静静跪在了一侧。
“娘,傲儿说不准就是出去玩了,傲儿贪玩,他就是想要和咱们玩个捉迷藏,一定会没事的啊娘,您快去好好休息,婉月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婉月想要吃娘熬煮出来的粟米粥。”
“娘,您就快去吧娘,一定会没事的啊娘!”
絮絮叨叨说着,眼角的泪花加上哭肿的双眼,一派极度委屈之极。
倔强的她却依旧咬着牙,不想要让眼泪落下,毕竟落下眼泪之后,不单单是自己情绪崩溃,便是自己的母亲都要跟着自己情绪崩溃。
沉默半晌,站在一旁的南宫晴静静摇了摇头,牵着南宫婉月的手静静坐在了残留的火堆一侧,窸窸窣窣的摸索着木柴放在火堆之上,开始灼灼燃烧。
南宫晴静静抱着怀中的南宫婉月,偌大的南宫家只留下了二人相依为命,更是让南宫晴一夜白了大半的头发。
次日,二人再度摸索着踏上了去荆州的路。
相互搀扶着而走,距离荆州也是越来越近。
此刻的嘉峪关之外,济宁所派遣的锦衣卫已经护送南宫红到了嘉峪关。
南宫红坐在马车之中,双手忍不住交织在一起,满眼都是紧张。
自己真的就让陛下看重了?还是说,因为南宫灵的原因,让陛下千里迢迢派人来救自己?
自己可是旁系而出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嫡出,更是只见过南宫灵一面。
那还是早些年的时候,才见过一面。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满满都是期待。
期待看看这当代大晋皇帝,是个何等的风采。
当不远处壮丽豪迈的台楼之上出现一堆身影的时候,南宫红不由得看的出神了。
只见为首一人黑水龙袍单手背着静静望来,自远处看便看的出那雄厚无比的气概,只是一眼便令南宫红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本就是未有婚配,一下子瞧见了叶辰,自然是满眼的激动。
叶辰见马车缓缓驶来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意,瞥了眼一侧紧张焦急的南宫灵,当即笑了笑安抚道: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事的,朕不是还在这里吗?那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你应该开心一点知道不?不应该这阴沉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人欠你钱了。’
笑呵呵调笑一句,满眼可都是随意。
南宫灵倔强连连点头,一脸兴奋跑下了楼。
一侧几女看的好笑,皆掩面偷笑。
“咳咳,都莫要调笑南宫灵奥,这次江南沿海一事,朕可是关注的很,这次是沿海江南出事,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其他地方出事啊。”
“看来,攘外必先安内,李春断然不可留着了,还有那子平王虎视眈眈,朕可是心忧的很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李春可是已然暴露出来,自己明手暗手也都派遣军队过去了。
但,一直未曾有捷报传来,证明了这李春也并非善茬。
更何况,还有那海盗环顾一侧,静待时机狠狠咬下大晋一口肉。
这其中最为危险的,也单单留下了那子平王,一直潜伏不出,宛若一头猎豹一般隐藏在暗中,随时准备给大晋来一刀。
想到了这些,叶辰眼神都压抑了几分。
一侧苏倾城察觉到了叶辰不对劲,静静伸手挽着叶辰胳膊,笑吟吟低声安抚道:
“陛下,莫要担忧了,万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安抚一句还未来得及继续讲述,下一秒便听见了南宫灵的惊呼。
“红姐?怎么会是你啊?啊?那晴晴姐去哪里了?还有那他两个孩子?”
惊呼声传来,叶辰不免眉头一肃匆匆赶到了南宫灵身旁。
只见面前站着的姑娘仪态端庄清平亲人,一副温柔的姿态,此刻看向南宫灵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悲哀。
南宫红心中苦楚,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原来找寻的不是自己,自己却是平白无故被带来,好吃好喝招待了这么久,总归是落了人家的面子。
叶辰见南宫灵面色惊慌失措,也不免有了几分悲哀疑惑,当即望着南宫红询问道:
“南宫灵的意思是说,要找的人不是你?”
南宫红闻言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扯着嘴角牵强笑了笑,叩首行礼低声解释道:
“奴婢并不知道找寻的是自己,也是刚好路过荆州,被济宁将军搭救,在安抚百姓治病的时候,我恰好透露出了自己南宫家的身份,却是不知道找寻的不是自己。”
“是奴婢多心了,奴婢这就告退,请陛下与娘娘恕罪!”
南宫红说完还跪在地上,一脸怅然。
可南宫灵此刻也缓过神来,虽满眼的失望,但这一位也是南宫家人,更是还帮助了百姓。
若自己真的开口说厌烦且讨厌的话,怕是陛下那边都要被激怒。
念及至此,南宫灵也不免焦急了起来,出言为自己辩解起来。
“不不不,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陛下且听臣妾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