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如此情况已然发生了几次了!
那郭林天亲眼看见的,遍地饿殍的景象,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了!
死死盯着面前几个官员,郭林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陛下有圣旨到!’
一声暴喝,血红色身影一骑绝尘。
高举竹筒朗声而言,闻言所有人无不匆忙避让,生怕触及到了眉头。
郭林天闻言瞬间面色剧变,匆匆起身带着一众官员来到了门口,那一道身影翻身下马劈开竹筒的瞬间,露出明晃晃的圣旨。
“郭林天还不叩首接旨?!”
锦衣卫怒斥出言,郭林天面色一变,当即跪倒颤声解释道:
“郭林天接旨,信使来的匆忙下官忘却了礼数,还请信使多多担待!”
锦衣卫自然不在乎这些,轻咳一声肃然道:
“见字如面,朕闻荆州并州之乱,心忧牵挂无比,特此遣送粮草送于荆州,并州朕也会一并送达,传令百姓让他们莫要担忧,朕必然会担负起每个人的性命!”
“无论多少粮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灾荒的影响降低到了最小!”
言毕,锦衣卫双手捧着圣旨站在了国联面前,笑吟吟望了眼郭林天,咧着嘴询问道:
“郭林天大人,您还不叩首接旨啊?”
提醒一句,跪着的郭林天面色剧变,匆忙叩首接旨,算是将此一道旨意落在了手中。
红衣锦衣卫静静点头,目光带着几分不忍道:
“一路而来我也算是看的清楚,人间炼狱啊!粮食就在我身后,不到两天之内必然到达,郭林天大人得负责好此事,若是达不到陛下心中所想的样子,怕是郭林天大人有些好说的了。”
“对了,请郭林天大人对南宫灵娘娘的亲人多上心,其还有一位姐姐应是在难民之中,生死不知!”
笑吟吟提醒一句,转头策马而去。
他还要负责维持秩序,尤其是寻找南宫灵的亲人。
郭林天闻言连连点头,匆忙开口吩咐了下去。
“所有姓氏为南宫的女子都带过来,尤其是江南一带的南宫女子!”
他不敢多言,生怕暴露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既然是南宫灵的姐姐,那便一定是姓氏为南宫,至于是个什么模样,倒是不知道。
匆匆忙忙吩咐下去,而此刻的南宫灵的姐姐,南宫婉月却是站在了并州城楼之下。
她一路颠沛流离,本意想要去荆州,可却是看着荆州人越来越多,无奈之下选择了并州。
在她印象之中,去的人过多的话,那就一定会封城不让难民进入,这群难民也就只能落得饿死在路边的下场。
既然这个下场,那自己也就不多说了。
去并州搏一把,说不准就能讨个活命。
一侧南宫傲抬头眼巴巴望向母亲,委屈的泪眼汪汪问道:
“娘,我饿了。”
此言一出南宫婉月情绪一缓,颤巍巍伸手从怀中摸索着,可半晌却没有摸到半点可用之物。
甚至草根树皮都剩下了土块,哪里是能吃的玩意啊?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南宫婉月有些不忍。
歪着头望向一旁南宫晴,南宫婉月苦涩一笑,强壮镇定笑问道:
“晴儿,你饿不饿啊?”
一侧南宫晴静静摇头,眼巴巴看了眼窘迫的母亲,她心里清楚,母亲没有吃的了。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不可能给母亲添麻烦。
倔强的表情惹得南宫婉月心生无奈,望向黑压压的人群,没半点办法。
这一路走来不是大雪纷飞便是这般旭日高照,哪里还像是个冬天啊?
死死咬着牙揉了揉一旁南宫傲的脑袋,南宫婉月低着头笑道:
“好了好了,不要闹啊,母亲带着你去并州,去了并州,一定就会好的!”
如同行尸走肉般不知走了多久,朦朦胧胧便看见了并州高耸的城楼,南宫婉月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见了无数难民从并州城之中涌出。
身后黑压压的军队驱赶着,杀气腾腾。
“所有难民在城外聚集!我们会负责发放米粥给你们,谁敢争抢便死!”
怒吼出声,为首的将军满脸杀气。
这段时间他一直压着脾气,本就生性暴虐的他若不是叶辰一道道诏令下达,他早就封城屠杀了,这群难民与他并州何干!
“李将军啊!您可不能这样,陛下可是说过的,那锦衣卫都说过了,并州与荆州都是一条活路,为什么您要赶走我们啊!”
“对啊李将军,您这么赶走我们的话,如果陛下知道的话,怕是要砍了你的脑袋啊,你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人群中众人顿时开始了反驳,最近那锦衣卫路过之时可是都说过的,荆州与并州都是有一条活路,若是想要活命就去二州。
陛下下旨了,也发了粮食赈灾,一定会保证他们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被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信念,这才支撑他们一步一步爬到了这里。
只可惜,这般事情落在了李俊这里,却宛若放屁。
天高皇帝远,说是给他们发粮食,可到了现在一根毛都没有看见。
就是嘴上说说发粮食,让这个难题扔给了他们解决!?
那么多难民,那一口一口要吃多少粮食啊,他并州囤积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当初还都送入了国库,谁管他们并州子民的死活了?
他作为将军,若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并州的子民饿死,他这个将军也就不用当了!
“我便是王法!就算是陛下来了,也得问问我的意思如何,我可是给足了面子了,又不是说不分给你们粮食吃,你们还在叫嚣什么?”
“怎么,觉得这样不好吗?那就都饿着吧,饿死了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子不在乎!”
暴喝声响起,李俊满脸杀气。
双腿一夹**骏马飒然奔袭而出,直勾勾朝着人群冲去。
也就冲入人群的瞬间,长剑拔出开始了挥砍。
南宫晴与南宫傲二人被南宫婉月拉着死死蹲在角落里,生怕他二人被波及到了。
当齐哗哗的人头冲天而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