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他来了许久,要说大臣中最为了解荆州的,只有郭林天一人。
金川郡极为重要,能落在叶辰手中,濮阳郡就不远了。
看着叶辰起身准备离开,郭林天有些犹豫了。
“那个陛下,臣有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当初咱们镇守荆州的军队现在又投降了,咱们要不要留着啊?”
郭林天说着,眉宇间有些踌躇。
那群人已经反叛过一次了,现在又投降,想要效忠陛下,要是他们再欺骗自己的话,到时候反水可就完蛋了。
可,出于儒道的考虑,郭林天还是决定此事问一下叶辰。
“当初反叛的全部杀了吧,一个都不用留着。”
头也没回摆了摆手吩咐,叶辰断言道:
“既然朕养不熟他们,那就看看他们的脑袋有多硬吧,想反抗朕,都不说看看自己的本事?”
反抗?他们可没有说过反抗啊?
迟疑之下,郭林天也有些畏手畏脚。
可,身后走过的常公公目光冷漠,瞥了眼常公公淡然道:
“郭大人,老奴提醒你一句,陛下最讨厌的便是背叛,他们有一次就有两次,不杀不足以诏令天下,明白了吗?”
郭林天跪在地上浑身战栗,一身冷汗遍布全身。
对啊,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自己在这里担忧那些作甚?
人家已然反叛过了,这一次再不杀,最终换来的就是他们的懦弱。
总不可能随随便便反叛,他们还不投降。
叶辰迈着大步流星而去,一侧乔燕美目波光连连。
“陛下,您今天真帅。”
帅?也就代表着自己以前不帅了?
故作不忿询问,叶辰满目不爽质问。
“怎么,乔燕你的意思就是朕以前都不帅气了对吧?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可就不客气了!”
嘟囔着,眉宇间遍布烦恼。
闻言慌忙摇头,连连摆手开口辩解道:
“不是不是,陛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今日的陛下极为帅气,至于陛下所说的不帅气,奴婢可没有说过啊!”
但,解释的时候才看见了叶辰一脸戏谑盯着自己,满脸笑意。
这才缓过神来,轻咳一声笑骂道:
“陛下啊陛下,您真的是没事干就撩逗奴婢,奴婢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应该怎么做?这能怎么做?
利川郡可不比金川郡啊,利川郡是最为接近濮阳郡的郡县,自己拿下金川郡的消息必然被雪狼帮他们知道了。
利川郡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自己,一路上层峦叠嶂的高山与峡谷,可都是个麻烦啊。
叶辰揉了揉疼痛的眉头,瞥了眼一侧的乔燕询问道:
“乔燕,最近可是有回馈吗?按理说,咱们都动手了,他们就清楚自己什么个情况,利川郡有消息吗?”
“斥候与哨骑派过去了吗?一定要保证路上没有埋伏啊,要不然那高山峡谷,咱们的人过去就是送死的。”
叶辰低声询问,眉宇间遍布烦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事到如今却自己还要提防着他人。
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传出去都觉得丢人。
乔燕展眉一笑,望向叶辰狐媚一笑低声道:
“陛下您就安心吧,咱们的人早就过去了,斥候与哨骑我们不知道派过去多少,一旦发现埋伏立马就会有信号弹,现在看来依旧安稳无事,想必没事。”
没事?话可不敢这么说。
天底下这么多的麻烦,究竟如何来做。
迟疑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遗憾询问道:
“不要自满不要骄傲,做好你们自己的事情,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朕第一个砍了他脑袋!”
骂骂咧咧吩咐一句,叶辰杀气腾腾。
“奴婢清楚!”
距离金川郡不远,放马谷两边石壁之上,人影窸窸窣窣趴在地上。
为首的男人警惕望了眼四周,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那狗皇帝动手真快,现在金川郡都失守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利川郡,利川郡绝对不能丢了!不然濮阳郡,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咱在这里埋伏了半个月了,这么久的风餐露宿,就是为了这一次的埋伏!杀了皇帝,回去一个人五百两银子!”
男人一咬牙挥手吩咐,惹得众人齐哗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人五百两银子,只需要杀了皇帝。
他们清楚,这一次叶辰必然亲自督战,而军队行军皇帝能在何处?
必然是最为豪华的马车之中,他们在悬崖峭壁之上呆着半个月时间,也是当初子平王吩咐的。
他早就料到会失守,特此吩咐一支队伍埋伏在此处。
放马谷是进入利川郡最近的一条道路,更是最为平坦的道路,一侧皆是悬崖峭壁,想要上去难如登天。
寻常人根本上不去,更不要说在上面生存了。
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人去探查?
果真,斥候与哨骑愣是没过来探查过,愣是将最为凶险的此处拱手让给了雪狼帮。
浩浩****的战马嘶吼声传来,须臾间便看见了大片黑色人影的出现。
男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赞叹道:
“好生宏伟的军队啊,不愧是禁军,狗皇帝手下用银子养出来的军队就是不一样,杀气这么重!”
隔着这么远,迎风一吹,浓重的血腥味直勾勾灌入鼻腔,一些心理接受能力差的人直接呕吐。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咱在这里风吹雨打半个月了,能不能成就看这次了,不成功就成仁!杀了皇帝,咱以后飞黄腾达!”
男人低声鼓励一声,众人齐哗哗点头,纷纷攥紧了手中的绳子。
而悬崖边沿绑着的,便是巨大无比的石块。
只需要等着马车快要经过的时候,绳子一断巨石落下,这么多的石头还能砸不死皇帝?
怕是到时候,只能从地上扣出来了吧?
心中暗暗想着,男人更是激动无比。
“老大,他们过来了!马车在中军大帐之中,按照现在的速度,差不多还得一盏茶!”
前面探查的哨骑低声说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摇摇晃晃朝着放马谷驶来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