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糟糠之妻不可弃(1 / 1)

叶辰惊诧之余,眉宇间遍布震撼。

只觉得荒诞,更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话语,竟然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

歪着头询问,下一刻明念巧连连摆手,面色一白低头辩解道:

“陛下,您不是辛劳一天,臣妾什么也不会,琴棋书画倒是略懂几分,希望能为陛下按捺下心中的愁苦,这就足够了。”

话语完毕,束手站在一侧等待叶辰的点头应答。

闻言叶辰面色一变,长叹一声遗憾道:

“若你单单为了讨好朕而起舞,朕宁愿不去看,充满卑微之情,朕看见了,纯粹浪费时间。”

明念巧虽说不知叶辰所说是个什么意思,但也略懂几分。

强撑着扯着笑容,甜甜一笑开口应答道:

“陛下,您就安心吧,臣妾是心甘情愿为您起舞的,臣妾家破人亡,家父来京都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可能是因为公务繁忙吧,臣妾不怪他。”

说着,眼眶一红,强忍着泪水颤声道:

“可,为什么母亲病危的消息,明明发出去将近三十封书信,为何没有看见他一个回信,为什么?”

“臣妾记得很清楚,母亲临死之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来京都寻找他,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可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吗?”

豆大的泪珠顿时落下,惹得叶辰眉头紧锁不知所措。

这,区区一个县令,哪怕就是在京都附近,也不至于这般繁忙吧?

虽说是杨霸所操纵的范围,难不成明正阳,也是杨霸的人?

可根据常公公的回答来看,这明正阳却是一如既往的忠臣,一如既往。

念及此处,不由得眉头紧锁不知所措。

“常公公,传令明正阳来见朕,这可是你信誓旦旦所说是个忠臣的,若不是忠臣,朕要治罪于你!”

瞥了眼一侧谨小慎微的常公公,叶辰漠然吩咐道。

他哪里知道那么多?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

在常公公眼中,人就只有这两种。

而那明正阳自然见过,也要归功于留下的禁军。

禁军之中有专人负责维护情报,更是有考核的人员存在,充当寻常监视的意思。

此刻的明正阳正一脸忧愁看着面前户部堆积如山的竹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自己莫名其妙被调来了这里,说是陛下看重了自己。

一跃从七品官成为了四品,谁都知道这其中有些猫腻,可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户部以前,纯粹就是不作为,身居高位却是什么都不去理会。

唯独想着的,便是如何讨好陛下,如何让陛下宽心,这样他们才有油水。

连连摇头,低头开始了整理。

下一刻,常公公漠然而来,跨入大殿高声道:

“陛下有旨!户部明正阳,还不接旨?”

公鸭嗓响起,明正阳一个哆嗦,一侧忙碌的众人齐哗哗目光落在明正阳身上,好奇的紧。

“臣明正阳,在此接旨!”

恭顺跪倒,默默站在一侧等待常公公的吩咐。

“陛下口谕,召明正阳入宫!”

言毕,瞥了眼跪倒在地恭敬无比的明正阳,常公公笑问道;

“明正阳啊,一会入宫老奴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入宫什么也不要看,什么也不要问,低着头就是了,看见也当做没有看见,知道了吗?”

吩咐一句,明正阳连连点头不敢有分毫忤逆。

入宫不比其他,一入宫便代表着此番有可能一步登天,但也有可能会有极大的麻烦。

是福源还是祸乱,都要看着他自己来做。

“是是是,臣知道的,看见就当做没有看见,臣清楚的。”

连连点头,更是恭敬的很。

一步步走入皇宫,这深宫院墙,宏伟的建筑之下有多少尸骨?

明正阳只觉得双膝发软,眉头紧锁。

“陛下,奴才已经将明正阳带过来了。”

常公公解释一句,平静站在一侧,目光落在明正阳身上。

却见明正阳连头都还未抬,颤抖着跪倒在地朗声道:

“参见陛下,臣明正阳,多谢陛下抬举之恩!”

抬举?呵呵呵?自己这是抬举吗?

叶辰眉头一挑,戏谑接过常公公递给自己的贫寒之家所出的官员名单,目光落在明正阳身上。

“明正阳,你当初入京都之时,可就是在十五年之前,家中老母与妻子女儿,可来了京都,却是再也没有给家中回过消息,是你吗?”

“怎么,入朝为官便要断绝一切亲情?倘若如此,天下何人敢来朕之大晋当官?”

戏谑而言,却是让跪着的明正阳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自己家中信息清晰无比,这倒是正常,身为皇帝倘若这些琐事都不能知晓,那才有古怪。

可,知晓如此清晰,莫不是又有所察觉?

“臣不知陛下何意,臣十五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一天懈怠!”

自然是没有懈怠,忙碌的,都忘却了家而已。

淡然一笑,叶辰连连拍手赞叹道:

“不错不错,属实是朕的好官啊,便是忙碌的,连这个家都不要了,这天下也就独属你一份,换做他人朕都懒得理会,你知道不?”

眉头一皱,漠然开口笑道。

“臣真的不知陛下何意,请陛下明示。”

只是不想,如此荒诞无比的话语,落在陛下身旁,依旧是不够看。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明正阳自然不敢开口敷衍叶辰。

“朕且问你,家中妻女你可都是忘记了?来了京都便忘记了糟糠之妻,倘若如此,朕便不能留着你!”

此言一出,明正阳面色剧变。

苍白的脸颊之下,带着几分倔强开口辩解道:

“陛下,臣决无此举!当初臣入朝之后,不过两年时间便去当了县令,刚刚上任便得知了家中妻女皆丧生在匪患的手下!”

“臣一度悲痛欲绝,可放不下手中政务,也不敢回去,怕看见那伤心流泪!”

说着,伸手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道竹简,其上镌刻的字迹虽说模糊,但依稀能看的清楚。

一侧常公公接过一看,默默点头转头捧着递给叶辰。

“陛下,磨损程度来看,他未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