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有何可言恭顺!?
南宫家,一群酒囊饭袋!
冷哼一声,叶辰漠然开口训斥道:
“放肆,既然南宫家世受皇恩,此等大任更不可随意交给他,还是请苏凉老将军好生照顾好自己,莫要乱来。”
乱来?现如今,乱来的是陛下吧?
“陛下!不可肆意妄为啊!苏凉老将军已然年老,若有一朝暴毙,岂不是完蛋了!?”
此言一出,苏凉面色一变,满目惊诧。
自己好歹身处壮年,虽不是青壮年,但年老暴毙,也不会轻易发生吧?
眉头紧锁落在一侧文臣身上,苏凉浑身煞气刹那间暴露,杀气冲天而起。
叶辰双眸一缩,眯着眼落在一侧站着的文官身上,仔细辨认。
苏凉怒目相视,双眸一缩漠然怒斥道:
“慕容安,此处何来你喧闹的位置!?你不过区区品侍郎,入朝堂的资格都没有,何来此言!?”
品侍郎,不过区区一个服侍侍郎之人,说白了便是看门人。
侍郎才勉强有那入朝廷资格,一个看门狗,何来资格!?
更何况,当众怒斥苏凉,岂不是诅咒?
回头恭恭敬敬叩首,苏凉低声道:
“陛下,臣请您主持公道啊,这慕容安竟敢朝堂之上公然攻击臣,这岂不是对陛下的蔑视,更是对我大晋王朝的蔑视啊!”
本就如此,何不是其他?
叶辰漠然连连点头,寒声质问道:
“慕容安,你且好生说来,是否果真如此啊?天下动**不休,而你竟敢公然诅咒战神,你是在挑衅朕吗?”
此言一出,龙颜大怒。
天子怒,血流海。
“陛下!臣,臣决无此言,臣只是寻思着,这本就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臣糊涂!”
世人皆知?世人皆知苏凉要死了?
别说是品侍郎,便是杨霸来了,都不敢在朝堂之上公然诅咒苏凉吧?
“放肆!谁人给你开的胆子!拖下去,宰了!”
怒斥而言,一侧站着的甲士匆匆而来,拖着剧烈反抗的慕容安径直而出,留下一地鲜血。
一侧苏凉面露悲哀,只觉得荒诞。
自己何时这般落魄,人尽可欺?
“此事,休要再提及,若令朕听闻你等有他心,别怪朕心狠手辣!”
叶辰眉头紧锁,满目不爽怔怔看了一圈站着的众人,只觉得荒诞。
闻言面色一肃,众人连连点头不知所措。
似乎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可惜,面对叶辰的时候,依旧是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变数。
众人不知所措,但秉承着杨霸的吩咐,还想开口,却不敢了。
一旁品侍郎的鲜血还未干涸,自己若是开口,岂不是被叶辰当做先例,直接砍杀了?
屏退众人,留下苏凉一人。
叶辰幽幽一声长叹,带着几分遗憾询问道:
“苏凉,委屈你了。”
委屈?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无非就是被人看不起罢了,谁还没有被看不起的时候。
咧嘴一笑,苏凉连连摇头苦涩开口解释道:
“陛下言重了,老臣早就接受了这般对待,老臣前几年在朝中,比之现在更加落魄难堪,甚至说随意一文官,都可劝谏怒骂臣。”
那个时候,叶辰可一心扑在杨贵妃身上,至于朝中事物,全然交托给了杨霸。
朝堂一度成为杨霸的一言堂,苏凉一度被排挤,甚至每个月俸禄都不如看大门的。
至于军费开支,更不要说了,杨霸宁愿将这些分发给民众,都不愿意送一颗粮食给苏凉。
念及至此,苏凉面色一红,低着头瓮声瓮气问道:
“陛下,臣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该说与不该说,不都是要开口说的吗?
狐疑挠了挠头,叶辰好奇的很。
歪着头瞥了眼站在一侧的苏凉,叶辰爽朗摆手道:
“大可开口讲述就是,朕可从未逼迫过你,但也会对你一直这般好的。”
好与不好,已然不是叶辰要在乎的了。
他苏凉决不会害了自己,这般踌躇,必然有所顾忌。
“咳咳,就是这个最近军费开支属实是大了几分,苏家一些商铺也顶不住了,怕是以后只能靠着陛下了。”
言毕,低着头脸颊发烫。
这么久了,还是苏凉第一次低头。
闻言叶辰愣住了,满目错愕盯着站在面前的苏凉。
想当初顶天立地的战神,苏家鼎力帮助,维护大军开支,能维持这么几年已然艰辛无比。
现如今便是倒闭维护不了,自己出钱那也是应该的!
叶辰面色肃穆,怔了怔心神走到苏凉身旁,拍了拍肩膀朗声道:
“安心做你的,朕一直都在你身后,想要什么直接从国库取就行了,谁人敢拦着,直接杀了!”
眯着眼,叶辰没有分毫顾虑。
贪官那么多,随意抓着不就好了?
眯着眼嘿嘿一笑,叶辰淡然道:
“好了,都莫要多言了,朕既然决心好了,那就有其他所考虑的,好生练兵,至于那些开支等等,都有朕站在你身后,莫要担忧。”
笃定说完,叶辰起身而去。
郭林天此刻,已然抵达了养心殿之外,忧心忡忡看着那紧闭殿门的养心殿,长长又是一叹息。
常公公匆匆而来,看向郭林天不由得眉头一皱,低声道:
“大人,您这怎么又来了?果真就是定时定点而来,这一次又要呈递什么奏章啊?奴才替您交给陛下就是。”
郭林天每一天定时定点的奉上奏章,已然成就了习惯,甚至说他常公公也已经习惯。
“哎,谢过公公了。”
低声告谢,郭林天束手站在烈日之下,汗流浃背。
“大人,陛下有请。”
不过片刻,常公公笑眯眯走出,看向郭林天满目期待。
陛下自从上一次醒来之后,宛若变了个人一般。
性情大变不说,更是圣明起来了。
常公公那是看在眼里的高兴啊,恨不得将这朝中的坏蛋和好人都给陛下解释解释,但顾及到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
但这郭林天可不同,本就民间出身,更是从未与任何党派接触过,凭借着自己兢兢业业的侍奉,这才可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