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没交情,陪吃陪喝陪聊,似乎不合适吧?
孟青云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道:“这······”
见孟青云神情不自然,孔公子略略失望道:“怎么,孟掌柜不愿意?”
我能说不愿意吗?
喝吧!吃吧!聊吧!
反正都是你消费。
边吃边聊。
孔公子聊得很随意,没有什么重点。
孟青云却聊得有重点。
具体说就是从教她吃火锅入手,扩充到养生。
从调料的选择到菜品的搭配,从锅底到营养······零零拉拉说了一大堆,还扯到食物金字塔上,说什么平日应该合理膳食,才能提高人的健康水平,预防多种疾病,延长寿命,提高素质等等。
说的神神叨叨,孔公子不大懂,却听得如醉如痴。
就像一个小学生在听老师讲故事,全神贯注聆听,对孟青云更是佩服有加。
这么大岁数,懂的知识却这么多,真不是一般人。
这顿火锅孔公子吃地很开心。
不小心打了个饱嗝,孔公子突然问道:“孟掌柜,请教一个难题,你一定要想出个解决办法。”
难题?
纨绔子弟,吃喝不愁,如果有难题,那就真是难题了。
你都解决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嗯,只能见招出招,随机应付了。
京城水深,不该趟的浑水不能趟。
孟青云微微笑道:“孔公子请讲,只要孟某有办法,自然言无不尽。”
“嗯······”
孔公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假如孟掌柜是鸿胪寺卿,管理各国外交事宜,但偏偏有毅国大使处处刁难,故意给你找难题······”
如同讲故事一样,孔公子讲出了一大堆毅国大使的恶事迹,孟青云听到后,心里一紧。
这可是国家大事,她怎么就随随便便说出来了?
而且她知道的这么详细,肯定家中有人在鸿胪寺。
难道她爹是鸿胪寺卿?
再说,她说这个干嘛?
孟青云沉思片刻道:“毅国大使飞扬跋扈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利用毅国军事力量比大宇强大做文章,他想用这种优势,让大宇官员心理上产生一种恐惧感,久而久之,这种恐惧就如同种植在心里,一提起毅国,就会产生恐惧,以后毅国做文章就容易了。”
孟青云不由想起前世的国足,他们顶着恐韩症几十年,就是这种心理。
这是毅国蓄意为之,想凭空给大宇朝制造“恐毅症”,如果成功,两军对垒,大宇必垮。
哼!
小技俩。
有我孟青云在,必不让尔等阴谋得逞。
本来不准备掺和鸿胪寺的事,当分析出毅国使者的阴谋后,孟青云决定帮鸿胪寺一把。
涉及到国家利益的事,即是万丈深渊,也义不容辞。
孔公子惊呼道:“那怎么办?”
孟青云冷笑道:“这有何难处,四两拨千斤!”
“四两拨千斤?”
孔公子不解道,“如何拨?”
“洪水肆虐,其势可吞天地,若引之入沙漠,它还有一丁点危害么?”
孟青云毫不犹豫道,“这事如此做,危机自解!”
接着孟青云把自己的办法细细说了一遍,孔公子听后似乎不相信,他皱眉沉思,良久道:“就这么简单?”
“大道至简!”
孟青云没有再废话,直接起身道,“孟某该忙去了,孔公子慢慢吃!”
“哎,你等等!”
孔公子急切道,“你说说,这办法为什么管用?”
孟青云笑道:“你知道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吗?”
孔公子一愣,下意识道:“不知道!”
“猪!”
“为什么?”
孟青云说完转身走了,他可不想被反应过来的女纨绔追着打。
“为什么猪最爱问为什么?”
孔公子百思不得其解,回家后还是想不通。
这时他看到陈杰,便叫过来道:“陈杰,你知道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吗?”
“不知道!”
“猪!”
“为什么?”
沉默。
尴尬的沉默。
良久,明白了问题所在,孔公子突然喊道:“讨厌!竟然······”
竟然戏弄本小姐,如果你的馊主意不顶用,看我如何收拾你。
“你俩守着大门,不得放任何一个鸿胪寺官员出去,今天不给本使个交待,不能罢休!”
夏坚带着其余护卫趾高气扬进了鸿胪寺,直奔孔德官廨,一路上鸿胪寺官吏见到,像躲瘟神一样,纷纷避开。
“哈哈哈······”
狄毅仰头大笑道,“少卿平日看似一个古董,原来是个妙人!”
“狄使见笑了!”
夏坚不由一愣,站在官廨门前目瞪口呆。
孔德和狄毅谈得正欢,气氛融洽,如同老友重逢。
见到夏坚站在门口,谈话戛然而止。
孔德随意道:“夏使请进!”
辉使狄毅和孔德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以前还为外交的事大吵过几次,可现在他俩走得这么近?
看样子也不像虚与委蛇。
而且,今天孔德的态度变化也大。
他似乎很淡然,见到自己没有了那份厌恶与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搞外交的人都有敏感的嗅觉,夏坚马上就觉得此事有蹊跷。
具体的情况,只能试一下才能发现。
“孔少卿,本使交待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夏坚凶神恶煞道,“本使没有那么多耐心,我毅国十万铁骑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夏使稍安勿躁,本官今日和狄使有大事相商,你的事,本官已让左少卿处理,你去他那儿受理!”
不对劲!
这是想让我回避。
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扯,难道我毅国的事情就不重要么?”
夏坚怒气冲冲试探道,“都是大使,你怎能轻此薄彼?本使一定要把此事奏知吾皇!”
孔德义正言辞道:“我大宇朝乃礼仪之邦,对待各国大使,都是一视同仁,没有薄厚之分。但万事得分个先来后到吧,狄使今天来得早······”
这也算理由?
我今天来得迟,可昨天,乃至前几天我都来得早,你怎么不处理我的事?
夏坚现在最想弄明白,他们私下里有什么交易。
所以他没有再嚷,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想听他们到底说些啥。
半晌,却是寂静。
这不是明摆的事么,他俩有秘密,不需要他在跟前碍眼。
夏坚气呼呼出去了。
他无心再在鸿胪寺闹腾。
赶紧回去和副使商量,这事有变,必须得有相应的对策。
绝不能让毅国的计划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