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容我先讲个故事,怎么样?”
嗯?
搞什么鬼?
不是说好的作诗么?
两书生和红莲齐齐纳闷,挖空心思思考孟青云讲故事的原因。
吕姓书生反应最快,他率先道:“就算你讲一个感天动地的故事,也顶不了诗。红莲喜欢的是诗,而不是你杜撰的狗屁故事!”
“孟郎君随意,奴家突然想听故事了,你讲吧!”
这偏向太明显了!
两书生怒火丛生,却不敢说红莲半句,都怒目对视孟青云。
如果目光能杀人,孟青云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咳!咳!”
孟青云故意咳嗽两声,盯着两书生,笑眯眯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却说太学生李甲一日去青楼吃酒······”
孟青云讲的声情并茂,时而手舞足蹈,红莲等三人被故事深深吸引。
“······李甲贪图银两,变了心肠把我卖掉。我满腹辛酸无处诉。天哪!地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只得怀抱宝箱,同葬长江。若有人把我的尸首打捞上岸,这宝箱当谢礼,敬请义士为我申冤报仇啊!”
“说完,杜十娘毫不犹豫,一跃跳入大河。从此世间再无花魁娘,人间独留薄情郎!”
讲完故事,三人皆尽惊愕。
半晌,牛书生喝道:“你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
孟青云感叹道,“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红莲喃喃回味,两书生却急了,吕书生怒道:“姓孟的,你也是读书人,为何红口白牙污读书人清白?”
“我只是讲了个故事,你们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说完,孟青云不再理睬两书生,他淡淡对红莲道,“红莲姑娘,这首思乡诗名字叫《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红莲姑娘,夜深人静的时候吟诵,思乡味更浓。”
“告辞!”
三人低头回味这首思乡诗,等他们咀嚼出这首诗的思乡味,蓦然抬头,孟青云已不见人影。
“孟郎!”
红莲追出满春院,哪有孟青云影子。
她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在孟青云眼里却如同瓦砾。
他才是地地道道的君子,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红莲的泪水忍不住流下来。
她清楚,孟青云这一走,再都不会踏入满春院半步。
······
生意的事安排好,自然该为会试做准备了。
到举人这个位置,再不努力一把,真会遗憾终生。
孟青云决定去找晏翰博,让他支招。
孟青云清楚,如果他一直留在府城,晏翰博自然会辅导自己,而且会竭尽全力辅导,就如杜茂才一样。
但他要去京城做生意,让晏翰博随他去京城辅导,也只能想想,若是说出来,估计会笑掉别人大牙。
换个位置,自己若是晏翰博,也不会做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他自己放弃京城发展,倒是能解决这难题。
但,他绝不会放弃。
他来到这个世界,白手起家,那时他就发誓,要成为大宇朝著名的生意人。
不在京城发展,谈什么著名。
初心不能忘。
京城他必须去。
孟青云也算府城著名人物,晏府门子见到满脸堆笑道:“孟老爷请进,小人带你去找太爷!”
说着将孟青云手中的礼物拎在自己手中,然后点头哈腰带路。
到会客厅,晏翰博正在作画。
晏翰博做过国子监祭酒,文学水平不用说,书画也是一流。
此刻他忘乎所以,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画上。
孟青云摆摆手,门子会意走了。
他将礼物轻轻放下,然后站在晏翰博后面看他作的画。
美术专业的人自然懂画。
画风简单。
一儒生仰望苍穹,身后是宫殿,远处是一片山川,隐隐约约有劳作的百姓。
儒生似乎在向天空发问,而他两旁则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凄凉。
无声的呐喊。
却能震撼人心。
孟青云不由自主就想到范仲淹。
这儒生有范仲淹那种胸襟和胆魄,他内心有为民请命意愿,也有不得志的抑郁。
嗯?
这幅画,晏老表达什么?
孟青云没有打扰。
良久,晏翰博将画做完,然后长叹一声,将笔放下道:“文德,文德,纵有千般心胸,也只能万般没落!”
“心若在,梦就在,晏爷爷,何必这么颓废!”
晏翰博转头,才发现孟青云在身边,他惊喜道:“青云,什么时候来的?”
“有段时间了,见爷爷在专心作画,不忍打扰,在旁边看了许久!”
“哦!”
晏翰博这一声口是心非,明显他还没有从画中走出。
他再次长叹一声道:“青云,你能从画上看到什么?”
“啊?”
孟青云吓了一跳。
千万不要让我说,你表达什么我怎能猜透。
我懂画,但不懂你的心。
“晏爷爷,对于画,我是一窍不通,看不到什么!”
晏翰博没有逼迫孟青云,只是叹息道:“也是,就没有见过你作画!”
突然,晏翰博道:“青楼盛传你的诗皆是名篇,你以这幅画为题,作一首诗!”
不要!
孟青云差点哭了。
说实话,出了试帖诗,他只能作打油诗。
试帖诗好做,那是为了应付考试。
但在晏老跟前,他一点都不敢应付。
怎么办?
思考中,晏翰博把笔递给他。
孟青云下意识接住,然后他的心情就是······蓝瘦香菇。
我这手这么贱,接住笔干什么?
赶鸭子上架了。
写吧!
孟青云在画上写了一行字。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嗯,不错!
留下的时间,你脑补去。
“原来你才是知己!”
晏翰博惊喜道,“青云,你看出寓意了?”
我看出个毛线,我只是想起个伟人而已。
孟青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幅画,我就觉得此人定是名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亦忧,退亦忧······哎,他忧国忧民,可现实处处碰壁,英雄无用武之地,其奈何!”
“啪!”
晏翰博拍案道,“你再说一遍!”
ps:今天实在太忙,怠慢了,抱歉!
第一卷马上完了,我会努力写好后面的情节,谢谢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