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方圆数十里的人，全都看见了一道巨大的黑色天柱直冲云霄。

天崩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无论是凡夫走卒还是江湖豪汉。

潜龙于野，卧虎街市。有似平庸的老者指首看着这道冲天黑柱，他看到的东西更多，隐隐有繁星在天柱之中闪烁着。

还有无数的剑气天柱上闪烁割裂着虚空。

这虽不是撕裂方天一剑，也达到了粉碎虚空的极至一剑。

“一个十八岁的碎空剑圣？”这老头呢喃自语道。

传说剑之一道修练到了剑圣之境，分成四个层次：忘剑、碎空、裂天、真空！

如此说来，林羽也将不到到达裂天这一步了。

“裂天？”这老头叹了一口气，恐怕裂天就是古往今来所能走到的最后一步了，也是绝望的一步。

撕裂虚空的天柱消失了。

在牛峰群山牛肠河畔旁的一个小渔村，这里的河水已经结成了冰，但村子上还有渔网在凉晒着。这里的村民都知道有一条冬天也不会结冰的秘河去年大旱就是靠这条秘河支撑过来的。

不过这是牛角村的秘密，打死也要守着。李义海已经接任这里的村长了，他站在码头上，仰望着远处天空的那道擎天黑柱，当黑柱消失后，李义海明白到一点：那必须是世间绝顶神人一击所造成的。

看这方向应该是神剑山！不知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若非这小渔村地处偏僻、又有一大群水妖在保护，这里也受神雀军荼毒了。在冰面有一大群水猿和水鬼婆们打雪仗。李义海身边还有一只奇特的河伯。

这只河伯除了标志性的秃顶和蛙爪之外，外形完全与人形老头一样。这只河伯就是当年收下钻山甲几块碧血晶那只河童。这里的河伯都被他收拾了，整条牛肠河和附近几条秘河都归它管了。

李义海正打算转身离去时，突然看见两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雪月之下的凤娇儿美丽冻人，李义海也只是眼前一亮尔。他不认识这个女人，却对那个年轻人似曾相识。

林羽仍旧戴着半边铁面具。剩下那半张饱经沧桑的脸似曾相识。此人还赤着膊，混身火烧过似的。李义海不禁失声道：少庄主，是少庄主吗？

林羽咧齿一笑道：“海叔，今天可打到雪龙鱼？下两斤陈年花雕可好。”

这真的是林少庄主！他回来了！李义海差点就眼泪夺眶而出。两人激动地拥抱了一下。

李义海激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少庄主盼回来了。两人唠嗑了一回后，少庄主现在已经成了这一带流域两岸的神灵了，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剑神像，村村都有一个剑神庙。

说到这些，李义海就得意地道出了原因，原来一切是从这里开始的，就是李义海当初救村民灭杀神雀军时说的那番鬼话，想不到传出去了，越传越神，而林羽又一路越杀越勇，连屠了锦衣卫上万人，神雀军邪僧无数，更斩了黑白各路英雄豪杰、道术高人，传回到这里已经成了神一般存在的人了。

如此人物死后必立庙供为神灵。没想到林羽一年多后又活过来了，还领着什么神兵杀了个清蒙两军落花流水等等。都快成了活神仙了。

李义海想起今天在朱吉口听到的一些传言，疑惑地说道：“少庄主，今天神雀军本来打算屠一批百姓以制住对你的供奉，没想到这些分散在朱吉口各住的神雀军全都同时掉脑袋了。我去看过尸首，断口光滑如镜，恐怕不是一般的剑客能做到这步。”

林羽听后微微一笑道，笑而不语。李义海瞬间明白了，这是少庄主干的。

林羽又说道：“从今往后，黄河流域上下再无神雀军”

林羽在神剑山上立了一块碑：万剑山庄誓守开封衮州，暴军禁入，万剑山庄林羽立字！

那破天一空当真吓坏天下义军，也吓破了孔天祥的胆！

孔天祥被林羽做光了所有儿子，就剩下一个被断了概废了双眼和丹田的废物。

李义海得知林羽一剑毁掉神雀军堡，瞬间惊呆了，他随即想起了刚才那破天一剑！这这……

李义海简无法相信林少庄主已经拥有那等天威之能了。

李义海又将目光转向凤娇儿，她见过叶菁青却没有见过凤娇儿。林羽轻轻一搂凤娇儿，说道：“海叔，她就是娇儿。”

娇儿？李义海迟疑了一下，立即想起了这一切的一切变故都是因一个人而起。

祸起福兮！原来她就是凤娇儿，和叶菁青相比平分秋色，一个冷艳无比，一个百媚千红。

李义海和凤娇儿唠嗑了几句，如果他是林羽，也会为这女子而着迷入魔。他又想起了叶菁青，疑惑林羽为什么不带叶菁青回来。林羽沉默了一回，每每有人问起这个问题，他都不太想回答。

李义海大概猜到了几分，拍了拍林羽的肩。他也经历过丧妻之痛，那种感觉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少庄主，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可需要李某人帮忙。”李义海问道。

林羽正有求于李义海，关于秘河的事情，他肯定比自己还在熟悉。天机册只显示一个大体的山川河洛图，对秘河下的机关情况一概不加提示。

而李义海在这里摸索了这么多年，不说了如掌指，也大概清楚水下的情况。

林羽也不和李义海唠嗑太多。正准备单刀直入时，林羽召回了有某处放哨的不死虎卫。

林羽得到了虎卫所打探到的东西，立即让李义海通知附近所有村的人快速撤散，不要停留在附近五十里内！再三叮嘱要快点撤，一定不复停留。

当李义海得知传闻中的不死恶魔大军要来时，吓得脸无血色，立即拉响了集合警报。

李义海在这里就是土皇帝，他说什么，所有人就跟着做，绝不会有异义。李义海一声令下，所有人收搭了一点值钱的包袱，带点干粮就很有规律地撤离了。这里人虽有疑问为何不能撒入秘河，但李义海没有任何解释。

李义海怕说了，会吓坏他们。

其实他义海也疑惑为何不能撤有秘洞。林羽总觉得秘河之下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像笑弥佛那种老怪物的存在。

而且他重回故地就是要一探秘河下的东西！林羽也没时间解释太多，对李义海说道：“我要下秘河的河底一探研究，那下里藏着一些秘密。”

李义海想了一下，掏出一张羊张图递给林羽，说道：这是我探索得来的，带信下探索实在太危险了，只整理了这些，希望对你有用。

这份秘河水底分布图何止有用，简直就让林羽呆立当场，这段秘河的水底之下竟然镇着七座大石牛！

李义海心有余悸地指着某一点，说道：那次我不小心碰中了这石牛，竟打开了一个真空通道闸口，若非金刚舟及时逃上岸，恐怕你就见不到我了，那天吞掉了大半条牛肠河的河水。

石牛，又见石牛。林羽记起了九道弯的石牛，天机册上显祭现出九道湾的水底石牛阵，竟和这条秘何的一样。这是一个北斗七星河络阵啊！

林羽内视着脑中显现的天机图，呆立当场！这里竟是整个山河洛阵中的一个阵眼：死门！

生门在西安府的某一点上。

生死两门由一条地下秘河连结着。这里是唯一进入生门的入口。谁也不知道这地下秘河中有什么鬼东西。

林羽问起李仪海，近几个月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佰生老头在附近出河。说起古怪的老头，李义海想起了一件事，大牛在秘河旁放牛时曾看见过一艘渔舟，有老渔翁在般上唱歌，但转眼间就找不到影子了。

大牛确定那不是本地人，也从来没见过。

撑着渔舟唱渔歌的老头？林羽第一反应就是玄清来过这里。他肯定是找到这里来了，并且是从这里进去的。

大牛遇见那人的时间比李义海触发真空秘道闸门的时间早半天。林羽心中有数了。

李义海将新打造的金刚舟借给了林羽，林羽本欲拒绝的，却想到此行是要和凤娇儿一起去的，万一途中遇上什么事情，还能让她躲到金刚舟里逃生。

就在此时，林羽忽突看向西南方，前方放哨的不死虎卫被 干掉了，来的人竟是笑弥佛！林羽让李义海逃往南逃，随后就拉着凤娇儿就跳下了金刚舟。

李义海自知自己这点能力已经帮不上任何忙了，也不矫情，向着村民逃难的方向飞奔而去。

秘河果然神奇，其它河流均已凌汛结冰，秘河河水却温度如常，表面上看似流水不稳，水底之下却暗流急喘，一般人下水底就是一个死字。

若非这里的村民人手一份秘河图，能准备地避开险要的地方，谁下河捕捞谁尸骨无存。

即便这样还是死了十几人。

林羽按着李义海绘制的河道图行走，险险地避开了诸从水下暗流。

前面是什么？林羽隐隐看见几道弱光在河水中摇摆不定。金刚丹走进一看，透过金刚舟的金刚琉璃罩，林羽第看三次看见镇河石牛。

而这一次所见的石牛是用填玉雕成的！

这条秘河与九道湾不逞多让，且更曲弯更险要，林羽晃了晃脑袋，又再看见天机图显现在脑中，他看清了整座水下河道分布图，也大概知道自己在哪一个位置。

这真的是个北斗七星镇河阵。七座大牛镇着七个位置。

北斗转移死门开！

林羽此时隐隐有一种感觉，天机册不全！大概只显示了一半！天机册之内隐有所指，其目的绝对不是指路那么简单。林羽硬是看不出天机册除了指路之外还暗藏什么玄机。

林羽有有一荒诞的相法：假如能拼全天机册，一定能参破天机册暗藏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