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吗？”扶苏有点失望是说道。林羽连续倒飞了十丈才停稳脚。

扶苏被练成不灭怪物后，体内已经没有半点真气，完全是血煞。所以他的剑招比两千年前更凶狠！

一个感悟了两千年剑术的不灭老妖，能不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吗？估计这样的怪物离粉碎真空那一步不远了。

林羽稍作调整，将体内混乱的气血平稳下去了，神情专注地注视着他的敌人，又是一个他最渴望遇见的强敌！

他诚恳地请教道：“再来！”

扶苏道：“好，若是你能撑下我二十剑，我从此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见面只谈风月，只煮酒论剑！”

随即又说道：“我们以二十剑为限，若是你撑不过二十剑，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死，要么拜我为师，可好。”

扶苏确实爱才！

一个永完被定格为二十八岁的绝世天才剑圣。

“好！”林羽轻喝一声就欺身而去，这一刻，将毕生的剑术领悟都用上了。

扶苏却是冷嘲一句道：“剑者悟自然，吾剑当为自然！”

扶苏此时跟本不屑于任何花招，也没有施展任何轻功步伐。伏是平淡的一剑，当的一剑将林羽打飞了。随即出现在林羽的身后，一剑穿心。

扶苏实在太快了，快到连林羽也种速度逆天之辈也看不情。他比傅啸天强上一重天地！

当的一声响，林羽强行凭本能爆发超极限的速度与爆发力，挡下扶苏一剑后，意识才跟上来。感觉大脑要炸了。

意到剑到，意剑合一已经成了练剑之人潜意识中的最高境界了。因为都是从剑招套路中磨练起来的，哪怕已经到了无招的地步，各种剑招演变还是要从有招中领悟剑意而变化出来。

少了剑意，剑招就成了乱耍刀剑了。

令他大脑发炸的还在后面。扶苏就像没有大脑的鬼，不经思考就随手一剑，能出现在任何角落，挥刺砍任意使用，拈到什么就来什么，完全没有轨迹可寻。

就像一个完全没有修练过剑术套路的小孩，都是乱打的。偏偏这一统乱打就将林羽打到手足无措，拉连七剑招招致命，都是逼着潜意识条件反应。

此刻他就像一台高性能的救生发条机。没有任何主观意念，所谓的剑意。只有上足发条后的求生本能。

八剑过后的，扶苏说了声：只能堪堪一挡的废物！

被人骂废物的感觉不好，就像一巴掌重重地抽在自己的师父脸上一样，比打自己的脸还痛。

“我师父不是废物，一路走来请教过我的也不是。废的只是我自己！”林羽脑转千百回，苦寻原因无果。

当抵挡到第十招时，他的大脑已经发烫了，十招超极限爆发的超意识格挡让大脑的思维速度跟不上。就像一辆马车，车本身的速度突然比马快三倍，马被反过来拖着飞奔，很快就能将马儿拖死了。

扶苏却不给林羽任何停下来思考的余地，轻喝一声：“你可以去死了。”

扶苏说话的时候，剑已封喉见血。

嗯？又闪过了？

闪是闪退了，差一点就割断气喉了。血水从剑痕中流出，隐约可见气喉。林羽已经顾不得是否差一点就挂了，扶苏的第十二剑已经劈到他的头顶上了。

同样是划破了他的头皮，一条血痕延至眉心！

潜意识和自然两个词在林羽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是自然？无为即自然。

无为即是无意识改变任何非自然状态的意思。任何有意思的行为，即便再迎合自然，也属于非自然的模仿！

林羽瞬间明白无为自然！

人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最宝贵的是智慧，最坚韧的是意志！很多人将意志归究于是智慧赋予的，所以任何行动都是先由大脑指挥肢体行动。

但这本未倒置了，其实是什么样的意志就赋予什么样的智慧模式！意志是先天意识，智慧是后天模式。

先天为本，即为本能！先天本能意识谓之潜意识！

一通百通，瞬间脑转千万回。很久之前就明白的道理，此时才悟通领会了。

任你听过多少大道理，只有在实战中领会到的才是‘道’。此刻一通百通，林羽竟冲着扶苏微微一笑。

微笑之间剑挥自如！

虽然还没有还手之力，却已抵挡自如。

扶苏哦的一声道：“能有一丝抗挡之力了？可仍旧是一索烂泥！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而已！”

扶苏冷嘲过后，又是一剑，忽然神出鬼没的闪到了林羽身后，如箭一断穿了过去，唰的一剑就将林羽剖成两半了。

这又是一个虚影！

林羽最强的就是爆发速度，此时已将潜意识反应发挥到了极致，只要肉身能承受得了，他的爆发速度就有多快。

扶苏冷哼一声又追击上去，下一剑仍后掠过从羽身下，这会就一剑划开了裤裆，差点就一剑绝后。

这扶苏果然不留情面。

林羽一直被逼到了第十九招，扶苏玩腻了，他的剑上**起了血煞，使上两成功力了，冷笑一声：烂泥扶不上壁，真没劲！

林羽瞬间看见一条血色弧光向着头顶劈来！他看清楚了剑轨并不代表对方慢下来了。而是快到连他的肉身发挥不出躲避这一剑的爆发速度！

闪不开怎么办？就算闪开了，还要一直闪避下去么？他才使用两成功办，若是提升到三四成呢？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攻不克！

在高手决斗中，最好的防守并不是闪避或格挡，而是进攻！只在做到这两点，那就是战在武道巅峰的至强者了，进一步就是造极了！

扶苏就是挡在林羽面前最高的山峰！一座即将粉破真空的高山。

唯快不破，唯攻不克，剑之极至！

林羽潜意识下爆发出了超越身体承受极限的一剑！

孤光闪动，林羽右手的韧带和手筋瞬间撕裂。一个脑袋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

是扶苏的。

扶苏的剑堪堪劈在林羽的头顶上，入头皮半分。林羽举剑一挥，当的一声响，扶苏的剑被劈飞，身体倒在林羽脚下。随后化作一团血煞回到李悄儿身边。

血煞令在悬浮在李悄儿面前颤鸣着，随即血光一闪，扶苏再度复活。

林羽替扶苏感到可惜，如果当时他不被秦皇赐剑自刎，他就是史上第一位粉碎真空的剑客了！可惜秦皇怕他得到了长生，反过来统治了他的万世江山。

林羽向扶苏作了一个揖，衷心地说了声谢谢。要不是扶苏相逼，他绝不可能看到更高的山峰，他离扶苏还有十万八千里，却看见了粉碎真空那一步：超潜意识的一剑！

即便是扶苏，他现在也只是做到潜意识的极限，再超潜意识极限就是自取灭亡，那一剑还没粉碎真空，就行将自己撕碎了。

林羽初堪破潜意识的境界，过去引以为傲的剑剑剑丝剑网，全都是一种后天对剑的使用，真正强大是：自然之道！

潜意识便是自然。超潜意识即是碎粉自然，而非逆天等幼稚之说。

扶苏微微一笑道：“林公子，刚才扶苏激将，言语多有得罪请见谅。”

两人为古今两大天赋绝顶的剑客，当为惺惺相惜。林羽又如一个晚辈，对扶苏的剑术需仰望。

这是挡在他粉碎真空之路的最高一座山，没有妥气，只有无穷的斗意。

两人隔着十丈之遥，却如近在咫尺般对话。就如两个为剑而生的人在隔绝历史时空论剑。

最后，扶苏说道：“林公子，你我为隔绝历史的剑道之交，无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哪怕有一天你亲手葬送旧时的明月！记住，我们是剑友，而不是朋友。”

林羽明白扶苏的意识，两人只有在剑道上才是至交，在立场上还是敌人。所以这两人只能用剑来论交情。

扶苏道：“你想见识一下最接近粉碎真空的一剑么？”

林羽当然想！

扶苏仰目看向无尽高空，瞬然间一道血芒闪过，天空如被破开，看见无尽的漆黑。

现在本是黑夜，但剑痕之后的漆黑是永恒的漆黑！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这就是最接近粉碎真空的一剑么？

可惜眨眼之后，这一条黑暗裂隙消失了。还是没能粉碎得了。

林羽可惜道：“若是秦皇没有赐公子一死，扶子此时已粉碎真空长生逍遥了。”

扶苏摇了摇头道：“不，那一剑我永世都劈不出去，所以我心死了。是徐先生给了我希望，唯七煞剑一，饮血魔剑才能使用粉碎真空一剑。这是我永世的宏愿！”

林羽明白，那一剑之后，他死可瞑目！所以他一定会穷极一切手段来七煞合一完成那一剑。

一只影蜂鸟落在红鸾宫主手中，看完急信后，她轻哼一声废物，然后恭敬地对扶苏说道：“公子，清兵又吃败仗了，而且死伤很惨，带来的四万大军仅剩下一万八千了。”

红鸾宫主又能冰冷地看着林羽，对扶苏说道：“虎卫大军将我们的不死军耗尽了，还剩下百来骑，将德胜门方向的打溃了。现在广渠门方向的满蒙大军已溃不成兵，在逃窜中死伤了不少。”

扶苏嗯的一声，说道：“今晚都累了，先休整一下，让他们明天再战！”

不知道扶苏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羽却是头头一突。

扶苏等人离开后，林羽第一时间返回去，战场之惨同乎他意料之外。德胜门曾一度被击溃，一度启动了京城大阵降御，满桂和傅红雪等损失惨重，后幸得李红鱼秘密进见皇上，游说多时终允许李红鱼带道兵出城支援！

后来白起领着虎 骑虎卫杀到，两军激战了三个多时辰，各自有生兵员损失惨重，到了辰时才鸣金收兵，但广渠门方向的满蒙大军已经溃败。

袁督派祖大寿和其余几位游击将领追击。

此时京城早已大雪封山、湖面结冰，则于逃窜的人太多，又杂乱无序，终被踏碎冰面，落水两千，就连蒙将格太罗也被冰水淹死了。

天亮以后，袁督还没有下令鸣金收兵，趁着白天，派出了大量的游击小队阻杀，后来又有一大 波江湖人士从更远的地方赶到，投入战斗，打到了下午，将满蒙大军逼退海子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