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犁花满庭院,幽灵蝶舞夜相随。
济南府府衙寂静一片,院落枯枝败叶满庭残,积水已没到了膝头上。谁又知道在这暴雨犁花之下暗藏着致命杀机。
四五个白虎卫茂在常寻人无法觉察到的角落,两个血滴血伪装在黑暗的角落处,任向暴雨洗涮着他们的身体,仍如一尊黑暗下的石雕,尊在暗处一动不动。
今夜的雨实在太大,屋顶上并没有任何守卫,却也处处暗藏玄机,顶屋之下设下了一道道预警机关,只要有人胆敢冒险潜入,一不小心就会解碰到这些肉眼难以觉察的细线。
没谁会认为这滂沱雨夜会有人夜探府衙,而且区区一个府衙有什么值得夜里堪探的。既便知道锦衣卫进驻了,又有几个人敢来夜探锦卫驻地的?
这滂沱雨夜下,天下皆眠。而济南夜御深处的地牢里还传来一阵阵撕心列肺的叫声。
大雨之下,有一只幽灵般的身体随着滂沱的大雨飘落在夜衙的屋顶上,正准备搜索府衙时突然停伏下身子,伏在屋顶上。
叶菁青在凝神着瓦片上的沟壑,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一条沟壑上,有一条很细小的细丝在沟壑上拉过,大雨打在这条细丝上有弹起一点点水雾。
叶菁青啧着这条细丝看过去,在条一片瓦片之下藏着一个小铃铛。这是锦衣卫设下的预警机关,若非叶菁青细心,有丰富的夜行作战经验,刚才就中招了。
府衙这么大,到处又是一片瞎灯黑火的,怎么下手?
如果这些锦卫衣是为了七杀令而来的,肯定会藏着对付林羽的杀手锏。
叶菁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夜就先熟悉一下府衙的情况。明天晚上再来仔细堪探一番。
叶菁青正准备站起来时,发现府衙后的院落里有异常,花丛中藏着一股血腥味。
锦衣卫身上的浓烈血腥味是藏不住的,积年的杀戮,那一股血腥味早已渗进了骨子里。
而叶菁青的嗅觉又特别敏感。
叶菁青伏在屋顶上仔细地观看着周围的情况,这府衙里起码暗藏了十几名伪装高手,一不小心就要着道被他们发现。
怎么办?
就在此时,叶菁青看见地牢方向有火光传来,有一群人从地牢里押了出来,叶菁青仔细一看,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灵台寺的几个和尚。
那几个大和尚都被铁环穿透了琵琶骨,双手被沉重的精钢枷锁锁着。
那不正是清之辈的大和尚么?叶菁青认出了其中一个,那个大和尚好像叫清虚!
除了大和尚,还有一群小和尚。
叶菁青这才想起当时和她父亲退下神剑峰所看到的,灵台山的和尚要掩护慈航观的道姑离开,最后有一队护送小和尚的大和尚被一群锦衣卫包围了。
估计就是那时候被锦衣卫活捉的。
叶菁青本萌生退意,回去好好想一个万全之策再潜入府衙刺探。但眼前之事她不能不管。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小猫的叫声,好像在找母猫。叶菁青遁着声音落过去,院落里的一棵大树上有两只小猫站在一条树干上不断地探着爪子,雨水将树皮洗涮到滑溜滑溜的,爪子连续滑了好几下,爪不住树皮。
这两只小猫看上去就像刚断奶学会爬树掏鸟的小奶猫。看样子是下大雨后被困在树上的。还有第三只小猫躲在一个大鸟窝里不敢出来,身体都被雨水泡到掉毛了。
这三只小奶猫已被困在树上多时,也没有谁会去理会它们,管它们自生自灭。
那一根树枝正好伸到西则的瓦顶上,刚好离叶菁青这有点不远。
雨夜里忽然响起一声猫的惨厉叫声,两只小猫摔到了屋顶上,那响声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随后又听闻一声小猫无助的厉叫声,还有一阵阵急促的铃铛声。
这铃铛声一响,立即从下方的院落里窜出四五道身影,随后飞跃到了层顶上。
只见两只小猫的爪子被一条细丝缠住了,正惊慌失措地胡乱折腾着。
这两只小狗扯动了整个警报行统,如同雨夜里的招魂铃一般,听着怪吓人的。
那群锦衣卫气了,都是这两只该死的猫,害得他们一惊一乍的。一个锦衣卫手里刀落砍下的两只猫头,恼道:“走,拿回去打龙虎锅去。”
这几个锦衣卫正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个校慰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以为自己被这两只该死的猫弄出幻觉来了。
就在刚才小猫触动铃铛声的时候,叶菁青就贴着瓦面上迅速游走,借着那两只小猫的掩护,一路上触动了不少铃铛,最后嗖的一声就窜到了府衙的后堂屋顶上,如同一只幽灵般贴后堂的瓦面上。
她所潜伏的位置正好了那些锦衣卫的视线所看不到背面。
那些锦衣卫以屋顶上巡几圈后就下去了。有两个锦衣卫拎着两条猫尸,说是去做龙虎锅去了,让其余人守着,然后等做好后一起吃。
这大雨夜的窝在花丛里蹲守是累了此,也让人窝火。有人已经开始打喷涕了。
后院的动静也惊动了张居中和石英,他们此时正在后堂内准备拷问那几个大和尚。
张居中听闻屋顶似来的动静后便让人出去看个究竟,当张居中听闻手下的禀报后,便舔了一下舌头,说道:“去跟那两兄弟说,给我和石叔叔留两大碗。
那锦衣卫听后愣了一下,说道:“头,那两只本来就是小猫,全让你吃了也不够两大碗。”
张居中拍了一下这锦衣卫的脑袋,说道:“笨蛋,真正惹事的是赵胖子养的那两只波丝猫。”
那锦衣卫不解地问道:“为啥要宰那两只波丝猫?”
张居中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因为这两只小猫是这一公一母弄出来的。我们得治它一个管教不严胡乱生产之罪。”
那锦衣卫正准备退下时,张居中又叫住他了,他想了一下,说道:“蛇肉可以驱寒,赵大人还养了一条黄金莽,去把它给宰了,煮一条大龙。我办完事后带点去给菁青姑娘。”
待这锦衣卫退下后,张居中便恢复了那一脸狂傲之色,抓起一块烧红的烙铁来到一个大和尚面前,看着这和尚说道:“我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
张居中想利用这些大和尚引诱林羽入瓷。只要这些大和尚和就犯,他不怕林羽不露面。
清虚啐了张居中一口血水,有气不力地笑了两声,说道:“狗皮子,你杀了佛爷吧。出卖同门的事情我们做不出来。”
张居叶哦的一声道:“有义气,我最擅长的就是专治各种骨气和义气。落在我手上的英雄好汉都很有义气,但是最后都给我乖乖地张嘴了。”
张居叶说着就捏开了清虚的嘴,盯着他的舌头说道:“好肥的舌头,不知道这烙铁塞进去之后,会不会烤熟。”
张居叶捏着清虚的嘴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从还是不从,不从的话就给小爷我吞烙铁。从了的话,只要我父亲顺利得到了七杀令,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清虚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这些狗皮子恶贯满盈,佛祖迟早会收了你们。”
佛祖会收了我们?张居中就像听着一个大笑话,哈哈一笑道:“佛祖会收了我?”
张居中指着石英,对清虚说道:“看到没有,我叔叔还好好地活到现在,要女人有女人,要权势有权势。佛祖怎么不收了他。”
说到此,张居中又道:“像你这种木榆脑袋我也砍过不少,怎么不见佛祖来念唠我。我还真想见见佛祖长什么样的。”
张居叶又换了一根烧红的烙铁,捏着清虚的嘴,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烙饼塞向清虚的嘴,说道:“我这烙铁塞进你的嘴里后,你会听到油花四测的声音……”
眼看这烙铁就在塞进清虚的嘴里,那群小和尚急了,跳起脚来嚷道:“坏蛋,混蛋,流氓,你这杀千刀的,快放了我师兄,不然我要向佛祖投诉你。”
烙铁贴在清虚的嘴唇边上停了下来,清虚仅是痛呼了一下,就忍受着烙铁烤肉的痛苦,不断地蠕动着嘴唇,念着般若往生经,让自己暂时忘掉痛苦。
张居叶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群小和尚,他们骂人也骂得这么可爱。张居中挽起嘴解,嘿嘿一笑道:“要么你们答应配合我,不然你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师兄吃烙铁了。”
说着,张居中手中的烙铁就塞进了清虚的嘴里,烙得他舌头溅油花,嘴里不断地冒着烟。
那几个小和尚崩溃了,一个八岁的小和尚嚷道:“不要为难师兄,我帮你……”
应此时,一滴雨水滴落在一个小和尚的头上,石英的指尖在这小和尚头上划了一下,拈起了一点水印,嘴角一勾,嘿嘿一声冷笑。
正伏在屋顶上的叶菁青暗叫一声不好!啪的一掌打在屋起上,借力翻起身来,随后就惊闻兵器破瓦的声响,一顶血滴子破瓦而出,直接剃向叶菁青的脑袋。
叶菁青一抽腰间的腰带,唰的一声,一把软剑在雨下颤鸣着,将雨珠儿颤成了水雾。
叶菁青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她还是留了一手,没有使用她最擅长的双短剑。
除了双短剑,她还擅长软剑!
这软剑在雨中一抖,随即若雨下幽灵之蛇一般,接连击飞了血滴子四次!
当石英飞上瓦顶时,叶菁青已经逃到五十丈开外了,只见石英一声冷喝道:“想走?留下脑袋!”
石英唤起七成功力,抓着向滴子旋围了两圈,随后如同扔飞碟一般,将血滴子甩了出去。
这是血滴子的一招大杀术:血嗜天下!
只闻‘铮’的一声,血滴子中弹射出十几道半尺长的锯齿!血滴子在急速旋转下,拥有开山裂土之威,可怕之极!
夜雨中传来一阵锯齿切割金属的声响,同时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