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服用丹药后,一打坐就是几天。林羽的伤早已痊愈了,现在也该是时候上路了。
傅红雪看着林羽,问道:“你现要想去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羽当然不然告诉他自己的最终目的,但在这个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山旮旯里,只能一起离开了再说,想了想,便说道:“先到济南府再说吧,我还有朋友在济南府等我。”
傅红雪立即鬼马地看着林羽,说道:“什么朋友?分明就是小情人!你那天喝多了,什么都跟我说了,就连你们滚甲板压山野都说漏嘴了。”
说到此,傅红雪便得意洋洋地说道:“得像我这个纯结小郎君。修练了十八年的纯阳金童,八方女子近身而恒不动,妖女临榻而心坚石。”
那几个道兵看着林羽的眼神透着一点儿羡慕之色,对傅红雪倒是有几位诡异的眼神。
林羽咧了咧嘴,这种人不戳不舒服,有点儿冷嘲地说道:“不是你恒不动,而是你不敢动。你敢乱动一个试试,你老娘不将你变成太监!”
傅红雪如同被踩中的猫尾的猫儿,怪叫一声就跳上了船,不和这种专戳人痛处的家伙耍嘴刀子了,他太没口德了,自己哪痛就戳哪。
林羽上船后,说道:“船家,开船!”
林羽将傅红雪当成船夫了。傅红雪哈哈一笑道:“哪用得着我出马,这不是有几个精通水中道术的高手么!”
傅红雪立即让那几个水道兵使些道法行船,怎料那几个家伙捂着腹部在船上满地打滚,说道:“唉呀,我们昨晚烤的东西没烤熟,现在拉肚子了,我没力气了,法力也不好使了。”
傅红雪气了,这几个家伙壮得跟牛似的,吃一头生猪肉都不会拉肚子,一看就是在装孙子。
傅红雪一恼之下将中一个水道兵踢下了水,他也好不到哪,别另外几个水道兵摞到水里去了。
林羽从小在黄河边上长大,下了水后就人来疯。现在见水心喜,也扑嗵一声跳下了水。
九个爷们在水下打闹着,一路向北游。几人玩够了就上船去,几个水道兵使道法唤来了十来只水猴子,又给水候子们奖了些陆地上的野猪野狗之类的血食,这些水猴子就充当起水下脚夫的角色,七八只水猴子抓着绳子,拉动着渔船飞快行驶着。
水道兵拥有驱使水怪的能力,而土道兵则拥有驱使山精的能力。
船上还有十来只水猴子和水道兵们打闹,这些水猴子通人性,若不是恶意去招惹它们,它们比陆地上的猴子还善良,但顽皮和程度却远胜陆地上的陆子。
水猴子们不喜欢傅红雪,却喜欢林羽。因为林羽天生与自然通灵,擅与这些有灵性的生灵沟通。
跨越特种的沟通并不一定需要语言沟涌,眼睛及声音是万物的心灵之窗及沟通桥梁。
声音中可蕴含喜怒哀乐。
林羽与这些水怪玩得不亦乐乎,最后和这些水猴子们沟通了一会后,水猴子们就却恶搞傅红雪了,和傅红雪打闹起来了。这一船上的人及水怪们倒也相处得其乐融融,不然一船的大老爷们,还要在船上呆十来天,那得多无趣。
除了水猴子,还有水鬼婆、河童这东西。
其实河童的心性就如孩童,只有恶意侵犯了它们的地盘才会露面警告,甚致攻击。
河童和水鬼婆都不能离水,一行人便在船边在这些水怪们打闹。一路上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林羽等人给水怪们弄来陆地上的野味,水怪给林羽等人弄来他们从来没吃过或很少能吃得到的河鲜。
这一行又是五六天,林羽和傅红雪的功力又晋升了一层。除了玩乐,林羽其余时间都在啄磨着他的剑法。
他精通的各路剑术,也领悟到了各路剑术的玄妙之处,却欠缺了各种灵动的变化。
就如那一招大雁剑法中的回风雁旋,他已经将这招的套路变化啄磨透了,就觉是少了些灵动,并不像真正的大雁盘旋。
回风雁旋,如何回风雁旋呢?
这一天,林羽躺在板甲上晒着太阳,看着天空正出神地想着那一招回风雁旋,河面忽然有风吹来,天上盘旋着几只大雁。
大雁回旋?
大雁为何要在空中回旋?林羽出神地观察着,却又听闻水下传来几声吱叫,那些水猴子要唤他下水耍。
林羽现在没心情下水耍,正出神地观察着天空中的旋雁。那几只水猴子又吱叫了几声,表示不开心。
就在此时,天空中的大雁突然一个回旋向着船边的水猴子扑下。
这不是一般的大雁,而是灰隼雁!这是雁中最凶猛的雁,能猎鹰、捕杀水怪!
属于水猴子的天敌了。
水下的水猴子正想潜下水时,这只灰隼鹰的爪子已经抓到两尺水下,从水面上一掠而过,连林羽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抓住了一只水猴子,正想抓着这水猴子飞走时,林羽突然从刚从大雁回旋掠过水面准确捕猎的那瞬间领悟到了回风雁旋的变化灵性!
林业羽随手抓起一根竹支,腾的一声飞起而起,人身若旋雁,落在水面上时,掠出一道旋影,啪的一剑打在灰隼雁身上,此雁吃痛之下一张爪放了水猴子。
随后就扑通一声撞进了岸边的树林里,大雁恼怒地叫了两声就飞走了。
林羽愣了一下,此雁真通人性,竟然林羽叫嚣,好像要去搬救兵!
林羽喃喃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早知就一剑宰了你,今晚吃烤全雁。”
林羽感激这畜牲让他领悟了那一招剑术才手下留情,他才不怕这畜牲去搬什么救兵。
那只被救下的水猴子则在船边吱吱地叫着,一群水猴子将林羽当成了救命恩人。
林羽有点过意不去了,这些天来没少让它们去捕河鲜。出手救它们是应该的。
林羽挥剑打雁救猴也惊动了傅红雪等人,他们看见林羽刚才那一招回风雁旋时,都吃了一惊,那一刻他简直就化身一只人形凶雁了,那一剑就是灰雁捕猎。
回风雁旋的重点不在剑上,而在身法上。
大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剑法以身法变法为主,剑招为次。剑招与身法结合才称之为剑术!
傅红雪只能干巴巴地赞两句自家兄弟好剑法。他已经找不到词去形容了,剑客高手他见多了,却没见过一个天赋如此逆天的少年剑客。
就在此时,水猴子们集集发出尖锐的叫声,它们在发出警报,向前方示警。
水道兵们也瞬间戒备起来,随后又松了一口气。
林羽和傅红雪来到了船头,只见前方有一个破旧的渔村码头,码头上站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少年的肩上站着一只两尺高的灰隼雁,他的头顶上还盘旋着几只普通的大雁。
这就是那只灰隼雁的援兵么?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
林羽让水猴子将船驶到码头旁,林羽还没开口,一个为首的俊秀少年就开口了,指着林羽骂道:“兀那小子,刚才是不是你把我的小宝贝打伤了!说,打伤它的是哪一只手,我也要打回你一下。”
林羽愣了一下,这只雁真会恶雁先告状。
那一只灰隼雁得意地冲林羽嚣叫了两声,傅红雪受不了这只破雁了,还有这只雁的主人,哼的一声,冲着码头上的少年贫嘴道:“你这只破鸟还恶雁先告状,明明是它先找我们的水猴子,我兄弟救猴心切才打它,要不是我兄弟手下留情,早就将它毛拨光来个烤全雁了,要让你连毛都找不到一根。”
“唉呀,还想将我的宝贝儿烤全雁,真是活腻了!”那少年疼鸟心切,也窝火了,卷起袖子叉着腰,瞪着傅红雪喝道:“我呔,兀那小子,你是何门何派的小鬼,报上名来,待本小侠替你家长辈收拾你。”
傅红雪愣了一下,这,这,这小子还真会摆谱,三句不到就给自己上颜色了。吖的,像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称要替自家长辈教训自己,不把他揍到满地找牙,咱就不姓傅。
傅红雪也卷起衣卷来,施展他的嘴刀子功夫,说道:“我反呔你丫的,看你这小毛头要身板没身板,胸前挺着一块肉,你胸肌发达小腹没肉脐下没毛,整个白毛虎似的娘娘腔,看我不把你揍到满地找牙,哥就不姓傅。”
码头上的少年一听这话说得难听,脸上一阵红一阵阵,又卷起另一只衣卷,对呛道:“我反你反的呔,你才是白毛虎呢。你全家都是白毛虎。你全家都是娘娘腔。”
这少年想了想,怎么这小子也姓傅,他最讨厌姓傅的人了,哼的一声,又说道:“姓傅的没一个是好人,你全家都姓傅。”
傅红雪被这家伙一通乱嚼舌头气乐了,我全家不姓傅姓啥?这小子还敢骂老子是白虎?傅红雪唰的一下就把自己的衣服扒上,露出八块腹肌和强横的胸肌,他用力一抖,动了两下,瞪着码头上那少年,说道:“小子看到没有,我要胸肌有胸肌,要胸毛有胸毛,我不要你露胸了,你胸两根毛出来给我看看就行了。证明你的有毛的娘娘腔。”
岸上那少年气得抓狂了,气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差点就要拨剑了。
林羽一直站在傅红雪身后看热力,他那只黑白剑瞳被封了,对于虚妄的东西更敏感了,眼神一凝,那两道眼光就如一把破妄之剑,瞬间穿透实,忽然转过身去,喃喃道:“善哉,非礼勿视。”
那个少年则打了一个寒战,那一刻的感觉就像自己在洗澡的时候被一双恶魔之眼偷窥了个真切。
她指着林羽恼道:“他他他他偷窥我。”
傅红雪乐了,有点儿哭笑不得道:“小子,看你一下就是偷窥你,那你乞不是天天每时每刻被人偷窥了。你还要不要活啊。一大男人有什么好被偷窥的。你看,爷现在上衣都脱了,肌肉都给你看见了,我还不得要去跳河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