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解救(1 / 1)

明末之七海为王 君威 1705 字 8个月前

吴三桂一拍大腿:“这有何难,莫要说补一个月的饷,就是再拿些银钱来,也是无妨呀。”

李肇基满脸堆笑,说道:“平西伯,出兵辽东,影响关内战局,平衡大顺与满清的实力,此事重要不重要?”

“当然重要!”吴三桂毫不犹豫。

李肇基又说:“那这等事关辽镇生死存亡的事,平西伯可有信重的人呢?”

吴三桂一时犹豫,李肇基呵呵一笑说:“便是有信重的人,又能如何?平西伯又不能出兵辽东,对吧。”

“唯有先生知我心意。”吴三桂满脸恳切。

李肇基又说:“那么出兵辽东,唯有三人可用,沈犹龙、陈平和我,不知这三人里,平西伯信谁?”

吴三桂:“这还用说,除了先生,本伯再不信其他人,而可托付如此重任的,也只有先生您了。”

李肇基略略点头:“那我如何做,才能主持辽东战事呢?”

吴三桂本就是极为聪明的人,听到这里也就完全明白了过来,李肇基要想在辽东战事中有话语权,就必然出兵,出兵越多,话语权也就越重,可人家东方商社凭什么会辽镇打生打死呢?

钱!

大义名分皆虚妄,唯有财帛动人心!

吴三桂立刻起身,抱拳说道:“先生的话,本伯明白了,回去之后,立刻筹措钱款,东方旅有五千五百精兵,此次出战辽东,一人三十两开拔费,若有斩杀,另按大明的规矩奖赏,一应费用,我吴三桂出了,如何?”

李肇基哈哈一笑:“平西伯大气,您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那肇基还有什么说的呢?”

吴三桂说:“好,那便请先生送本伯去宁远,沈犹龙、郑森我先送来,待出兵之日,开拔银子自当奉上。”

李肇基点头:“就这么办理了。”

李肇基命令船长立刻开船,送吴三桂去了宁远,在码头等待期间,李肇基坐在椅子上喝茶,不时发出一声声笑来,周围的亲随看他那魔怔的样子,纷纷担心起来,大家相互推搡,最终把赵长水推到了李肇基面前。

“大掌柜......您......您没事吧。”赵长水说道。

赵长水说:“那.....您有什么开心的事,说给我们听听呀。”

李肇基摊开手说:“这一仗还没打,就有两家送来二十六七两银子来,长水,你说我开心不开心。哎呀,光是想想就开心呀。”

“是,那是该开心开心。”赵长水是不知道其中内情的,他连连说道,心里感慨,二十六七万两银子呀,东方旅当初建立,不就这个价格吗?这还没打仗,就把本钱捞回来了,难怪大掌柜会这么开心。

不多时,夏国相押送一辆马车来到了码头,马车上下来几个人,被送到了白鹭号上。

沈犹龙与郑森上了船来,沈犹龙还好,虽然绝食了几日,但后来被劝,现在还算健康,倒是郑森,脸色苍白,形容枯槁,宛若活死人一般。

“李先生,这是平西伯让我交给您的。”夏国相把装着敕书的竹筒递给了李肇基。

“让平西伯放心,两日内,就能听到好消息。”李肇基说。

沈犹龙与郑森一起上船来,郑森率先说道:“李兄,你救我性命,我十分感激,此生必报你的恩情,烦请你差遣一艘快船,送我南下,不胜感激。”

李肇基呵呵一笑:“送你南下干什么?去南京劝说你的老师还是去福建死谏你的父亲?

都是来不及了,他们二人与吴三桂合作,已经拥立的潞王在南京监国了,等你到了,估计潞王都已经登基了。”

郑森说:“既如此,那也唯有以死明志,来世再报你的恩德。”

“那你何必去江南死,让你父母为之伤怀,在这里死不行吗?”李肇基对郑森说,他随手取来交通艇上的船锚,绑在了郑森的手上,说道:“郑公子,你若以死明志,跳海便是。”

郑森长叹一声,走到船舷边,高呼:“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呀!”

沈犹龙连忙阻拦:“肇基,你这个做什么!”

李肇基抓住了沈犹龙,亲眼看着郑森跳下去,他不顾沈犹龙的喊叫,嘴里默念着数字,一直数到三十的时候,吹响了哨子,随即几个水手跳入海中,用匕首切断绳索,把被海水呛的七荤八素的郑森捞了上来。

“李肇基,你让我死,又救我,是何道理,为何羞辱我。”郑森吼道。

李肇基擦了擦脸上的水:“这不是羞辱,是考验,事实证明,你经得起考验。”

“来人,带两位去换洗一下,我们去和东方号汇合。郑公子,不要问,不要闹,等与东方号汇合,见了一个人,你就知道,我为何考验你了。”李肇基叮嘱了几句。

白鹭号随即起锚南下,到了杨家山岛之后,顺利与东方号汇合,一行人登上东方号,李肇基走在前面,敲响了一间舱室的门,里面的人只是回应了一声进来,再无其他声音。

沈犹龙和郑森被带了进去,舱室里还算明亮,但在寸土寸金的船只上,依旧显的狭窄。舱室中央摆着桌子,上面还有残羹剩饭,而桌子旁边则是一张床榻,一个胖身男子躺在上面,脸朝里面,对进来的人无动于衷。

“这位便是.......。”沈犹龙已经意识到李肇基带他们来此的用意,小心问道。

李肇基微微点头,沈犹龙却仍有怀疑,而**的胖身男子发出了不悦的声音,一嗓子的河南口音:“你们看也看咧,本王还活着来,出去吧,你们站在那里,本王闹心,睡不着。”

沈犹龙上前,问道:“敢问,您是福王殿下吗?”

睡在**的福王听到这个声音,这才转身过来,迷迷瞪瞪的看着沈犹龙,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问本王身份作甚?若本王不是福王,安能被你们在这里招待?”

沈犹龙仍然不敢确定,因为他这辈子就没见过福王,而福王几次逃遁,受掳,又被解救,身上早就没了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物件,但常言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福王也不是小孩子,自幼养尊处优,对宫廷规矩宗室之事烂熟于心,沈犹龙立刻问了许多宗室旧事,和一些规矩,福王自然是对答如流。

不仅如此,福王还说了一些秘闻,虽然沈犹龙也不知真假,但从其谈吐和气质,就已经确定,这就是福王。

“老臣沈犹龙,叩见千岁!”沈犹龙确定之后,当即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说道:“殿下受苦了,殿下受苦了。”

“沈犹龙,你便是总督勤王事的沈犹龙?”福王对沈犹龙的了解还仅限于在淮安的时候,听闻两广总督率军北上,同时总督勤王事。

郑森也反应过来,见李肇基出去,也跟着出去了,他低声问:“李兄,福王不是死了吗?”

李肇基呵呵一笑:“那只是我释放的烟雾弹而已。”

“这么说,福王和潞王被贼寇掳走,都是你所为了?”郑森问。

李肇基摇头:“这些都是吴三桂那个家伙做的,他冲我要了一艘船,专办这件事,为我探知,我便秘而不宣,看其施为,一直到这厮与江南士大夫一起,拥立潞王,却要害死福王,我才派人秘密出手,解救福王呀。”

郑森立刻说道:“太好了,福王殿下还活着,我们可以立刻出发前往淮北,找到监军卢九德,与江北诸镇一起,拥立福王。”

“是,然后江北的明军和江南的明军大打出手,被东虏或者闯贼占了便宜,得了天下。”李肇基冷冷说道,对于大明,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喜欢内斗,哪怕是大敌当前,也要内斗个你死我活,平白被外人占了便宜。

郑森一时无语,而随着李肇基招手,沈犹龙也被从舱室内请了出来,李肇基说道:“沈大人,郑公子,我知道,你们二位是大明朝的忠臣,想要拥立福王为帝。

但现在局势走到这一步,也由不得你们了。现在福王你们也见了,拥立的事,日后自然可以做,当务之急,是做我要做的事。希望二位可以配合,若是二位不愿意配合我,那福王也就没有必要活着,而二位也可以随时跳海,自杀殉难。

我做事一向如此,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说在前头。”

“李兄,你.......你难道不知这天下大义,就在于........。”郑森出言,却被沈犹龙拦住了,沈犹龙说:“肇基,在广东时,老夫就不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但万万想不到,这大明存续、正统继承的事,你也敢插手,真不知道你是胆大包天,还是确有其能。”

李肇基摊开手,耸耸肩:“随便您怎么说,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而且至少目前来说,我做的一切都有回报。”

“好,好。”沈犹龙说:“那你接下来要拿福王做什么文章,落笔何处,又让我二人做什么,请直说了吧。”

李肇基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大人能屈能伸,当真难得。沈大人,郑公子,我李肇基在这里发誓,只要你二人在接下来几个月里配合我,北风季一到,我会支持你们拥立福王,铲除奸臣,不知你二人信不信我?”

沈犹龙淡然说道:“信不信的,又有什么用呢,只看你怎么做。”

郑森则是冷然说:“李兄,若对大明有利,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但若对大明有害,请让我自杀殉国,我郑森绝不配合。”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