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看着自己的手,那红肿里面泛着一丝黑,一丝紫,有点中毒的迹象!
那只猫爪子有毒?
“楠儿!”祁走了过来,正想握起她的手,赵楠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殿下,这点伤没什么的,脏,不要碰。”
祁微微皱眉,眸间深凝,对常公公道:“传太医。”
“是,殿下。”常安退了下去。
“来,让我看看。”祁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闪躲,见到那条条红痕,俊眉皱得更深:“平白无事何来有猫!”
知道祁生气,赵楠道:“猫儿顽皮,在宫里四处游玩也是正常之事。”
“猫到哪里,主人到哪里,那便属不正常了。”祁冷声道:“过来。”
祁拉着她走到书案前,用白绢沾了些清水,轻轻帮她擦拭着伤口。
没一会,便又见常公公急急走了进来:“殿下,赵贵妃在殿外跪下了。”
“跪下?”
“是的……”常公公有点支吾道:“贵妃娘娘知道尚宫娘娘受伤了,所以就跪下请罪了。”
祁眼眸一冷:“多嘴的奴才!”
常公公大惊,立刻跪下:“奴才该死,望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让她走吧。”
常公公犹豫了一会:“殿下,奴才有说过的,但贵妃娘娘就是不肯走……所以奴才没办法……”
祁脸色一冷,额上青筋隐隐可见:“她的小伎俩本太子岂会不知,她要跪的话就到冷宫去跪好了!”
此话一出,常公公心下一惊,连忙叩头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和贵妃娘娘说。”
常公公话毕,退了下去。
没一会太医便到,仔细察看了赵楠的伤势,好一会后,脸色微变,却又不动声色,细细的给赵楠伤口开了药,又仔细的包扎了一番,折腾了大约半小时后才告完毕。
“尚宫娘娘,您手上的伤沾有至阴之毒,一定要按着微臣所开药方仔细下药,不可延误,还有那些燥热之物一个月内也断不能吃,还要注意休息,不然伤口的毒扩散发炎那便大事不好。”
听着御医的说话,赵楠直觉事态严重:“傅太医,你说我手上的伤沾有至阴之毒,什么至阴之毒?”
傅太医犹豫了一会,看向祁太子,不敢往下说。
“说!”祁淡淡道了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是……”傅太医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尚宫娘娘手上所沾的毒是为尸毒。”
尸毒?!
赵楠大惊,祁太子眉头紧皱。
猫爪上有尸毒,那便证明猫到过埋尸之地,宫里规矩甚严,怎么会有尸体在的?若是有,那尸体又会在哪?
“行了,本太子知道了,傅太医,此事不得乱说,若让本太子听到宫里有什么流言蜚语的,提头来见。”
傅太医大惊,连忙叩头道:“奴才遵命。”
“下去吧。”
“是。”
傅太医擦了擦额上冷汗,站起来不放心的对赵楠道:“娘娘,老臣会让太医监的人定时来帮娘娘换药的,娘娘一定要注意口食,切不可吃燥热湿毒之物,娘娘切记。”
赵楠点了点头:“谢过傅太医了。”
怡心殿外。
“贵妃娘娘,太子有令,你还是回去吧。”常公公拦在正门处道。
赵椿一脸焦急:“楠姐手上有伤,本宫又岂能回去?常公公,你再帮本宫通传一下可好?”
“娘娘,这万万不可,太子正在批阅奏折,不能到里面打扰的……”
“大胆奴才!你说太子批阅奏折不能到内打扰,那本宫姐姐怎么在里面?现在本宫姐姐被猫抓伤,本宫心焦如焚,你快些让开!”
赵椿说着便要将常公公推开,料不着常公公硬是不让,正要大怒,常公公突然抓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若你真进去了,你下次跪着的地方,便是在冷宫里面了!”
此话一出,赵椿大惊,动作僵在了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殿下他……让我到冷宫去?”
常公公不语,放开了她的手:“娘娘好自为之吧。”
这时便见傅太医出了来,赵椿眼眸一亮,急急上前:“太医,赵尚宫的伤势如何?”
傅太医脸色微变,对赵椿行礼道:“回娘娘,尚宫娘娘的伤势没甚大碍,定时置换药物便可痊愈,娘娘不必担心。”
赵椿舒了一口气,像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那么……太子殿下脸色如何?”
傅太医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支吾道:“太子殿下他……正在忙着政事,具体情况如何,微臣不得而知。”
赵椿脸色一黯,这一奴一臣的分明是在隐瞒着什么不敢说,祁太子说要贬她到冷宫去,可能只是一时之气,而傅太医说不得而知,那便能猜得祁太子大怒!看来赵楠在祁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此时不宜急进,还是先退一步看准时机再说!
念及此,赵椿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傅太医和常公公微微欠了欠身:“麻烦两位了。”
“娘娘言重了。”
赵椿又看了殿内一眼,转身离去。
怡心殿内。
“殿下,楠手上沾有阴毒之物,肮脏之极,楠先且退下,太子殿下也好安心在此批阅奏折。”赵楠说着转身正欲离开。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太医不是说过会定时来换药吗?你不必担心,好好休息吧。”拿了笔,祁在奏折上书写了几笔,合起放在一旁。
赵楠甚是犹豫,受了这样的伤,不要说是祁,就连她也觉得恶心,祁怎可忍受?再说猫爪里有尸毒,里面可是大有文章的,祁怎么能如此处之泰然?
察觉赵楠脸上的犹豫,祁淡淡一笑:“宫里争斗不断,往往骇人听闻,只是些尸毒,有何足为惧?楠儿,安心在此静养吧,今天……”说到这里,祁顿了顿道:“过了今天的话,我俩便很难再见面了。”
赵楠心里微揪,遂点头道:“若是太子不嫌,那楠儿便斗胆留下。”话毕,便走到横塌前坐下。
看向祁,对上他殷切的双眸,想起刚才他说的话‘只是些尸毒,有何足为惧’,莫非祁以前经历过更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