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丰,他们要我去参加什么‘超级帅哥’选秀,这是什么东西?”
冯丰又来了兴趣,可恨的李欢,明明知道自己八卦,偏要一再在自己面前提八卦新闻。看来,陈姐真要力捧李欢啊。
李欢自言自语:“这是什么世道?男人的相貌也拿来卖钱,还‘超级帅哥’……”
“何止这个世道?古代男人的脸也能卖钱的,比如潘安、宋玉、司马相如……他们就是那个时代的‘超级帅哥’。我们这里曾经有‘好男儿’、‘快乐男生’选秀,里面出来的男生马天宇、宋晓波、魏晨、张杰、陈楚生……一个个都是一夜成名的。李欢,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容易成名的事情了,简直是一步登天。去吧,除了名利,你还会有很多歌迷,其中的美女保证比你的后宫三千还多十倍、百倍……”
“真的假的?”他半信半疑,“会不会很麻烦?”
她反问:“你真的要去?”
他的脸红了一下:“我总要明白我做的是什么东西,要如何才能成功,不能件件事情都半途而废……”
“以前你不是看不起伶人嘛,哼,皇帝也做伶人了。”
这个女人,一有机会就会恶狠狠地讥讽自己几句。李欢眼一瞪:“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我看那些超级巨星也挺有派头的。”
冯丰本来还想借机讥讽他几句,可是,想到他带着千年的记忆居然还有这样良好的心态,积极融入这个世界,做什么像什么,自己的人生态度也许还不如他积极,又有什么资格讥笑他?
她不说话了,李欢想起什么似的,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冯丰,你看。”
冯丰大喜过望,李欢终于变成“现代人”了,叶晓波甚至还给他落户弄了个户口簿。她细看那小小的身份证,发现李欢就连标准照也照得满好看的,心里老大不服气,自己的身份证为什么就那么像一个大头娃娃难看得很呢?
她递还给他:“哼,真难看。”
“是吗?我也觉得很难看,比我本人难看多了。”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显摆自己帅的!精华都长到臭皮囊上去啦,所以心就像大萝卜那么空啦。冯丰恨得内伤,又不愿理睬他了。
“冯丰,我加戏后,钱也加了不少,你放心吧,足够治好你的病……”
她看他拿着卡,知道他晚上才去交了明后天的费用,就连脸上需要的手术费用也打听清楚了,准备好了。
她闷闷道:“李欢,你现在有身份证了,自己去办张卡,你的钱都存自己的户头上。你不要用我的卡了,你自己把钱取完,把卡还我……”
李欢眼一瞪:“你的卡就是我的卡。以后,我的钱都存在上面,一直存在上面,你管我呢!”
冯丰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越是生气,他越是开心,不再捉弄她,开始给她讲剧组的娱乐八卦,甚至还讲了自己当时没有接电话的原因,讲了芬妮被追打的事情。
冯丰虽然早在日报上看到了,可是,哪里如李欢身临其境,讲得这么生动?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心想:芬妮可真惨,那个富翁的妻子也不容易,哎,都是女人为难女人,罪魁祸首男人却躲藏起来,不知又去OOXX哪个青春玉女呢。漂亮的女人仗了姿色换取自己所需要的,糟糠的妻子打了这个打不了那个,更是无奈。唉,受伤的总是女人。她又听说叶晓波竟然对芬妮不管不顾,不禁大大觉得意外。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李欢和芬妮其实还挺合适的。一个是暴君,一个是花魁,两人堪称完美结合。可惜,李欢现在落魄了,女明星嫁入豪门是可行的,但要嫁给一个穷男人,哎,李欢最好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还是等他以后发了财再说吧。
李欢见她发呆,以为她还在生气自己没有接听电话,心里内疚,低声道:“冯丰,我如果当时知道你是那种情况,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无语,只是想着李欢和芬妮,想得累了,慢慢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几乎快到中午了。她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心里一喜,李欢大概已经走了吧?正想着,只听有人开门,是李欢进来了,拿着一束很新鲜的康乃馨,一见她坐起,笑眯眯地:“冯丰,这花好看不?你饿了没有?我想等你醒了才买早点,不然冷了……”
冯丰一点也不想见到他,只是不做声。
“冯丰,你又要上洗手间了?”
冯丰无奈,这是实话。只得让他抱了自己去洗手间,然后,又被抱回到**坐着。
李欢用脸盆倒了热水端来,用新的毛巾拧干,“冯丰,洗脸……”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冯丰伸手去接帕子,他笑起来,拍拍她的手,不递给她,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扶着她的后脑勺,拿着帕子的手给她洗脸。然后,让她伸出手来,给她洗手。
冯丰惊诧莫名,有一瞬间,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李欢伺候她洗漱完毕,又买来早点,看她吃了一点点,收拾好后,看窗外有难得的阳光:“想不想出去走走?我看医院有那种推椅,病人可以坐在上面,我去租一个来……”
冯丰赶紧摇头:“李欢,你可以走啦。”今天珠珠的婆婆会来照看她,李欢其实并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李欢眼一瞪:“我在这里,你为什么要麻烦外人?再说,别个老婆婆那么大年龄了,人家不好好休息?你折腾人家干啥?”
冯丰气得说不出话来,谁要他来?自己真是宁愿折腾老婆婆也不愿意折腾他了。可是,他不肯走,自己此刻又如何能将他赶走?她干脆躺下去,一动不动地躺着,再也不肯说一句话了。
她最怕的就是李欢这样,李欢就喜欢这样!像豢养小动物似的,慢慢去除你的野性,让你习惯在那个狭小的笼子里,因为依赖而无法逃离。跟他相处半年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他在做,他掌控一切。久而久之,自己慢慢就变得懒惰,甚至退化了独立生存的能力,所以,才酿成了这次受伤的恶果。
她要斩断这种可怕的噩梦,所以,一定不能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