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暴君(1 / 1)

暴君的小妾 月斜影清 3554 字 8个月前

“娘娘……”

冯丰回过神来,只见柳儿站在一边,惶恐不安地看着自己。

“柳儿,有什么事情?”

“夫人和侯爷上次来看您时,您曾说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皇宫,因为一旦离开皇宫,只怕终生就再也进不来了……”

“进不来也没什么啊!长年累月地呆在冷宫有什么好的?”

柳儿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娘娘,如今宸妃已经怀孕,您若此时离开,那您以前的苦心……”

唉,她实在不知道冯昭仪以前到底有什么苦心经营,但是,想来,大抵不过是谄媚邀宠,用尽手段,想做皇后之类的?做皇后虽然不错,但是,比起小命不保,对她来说,可就没有丝毫吸引力了,当务之急,是得赶紧离开皇宫,等“父母”派人来将自己接走,无论如何,出去了总得比在这里更好想办法。

“柳儿,我父母大概什么时候会来接我?”

“最快得一个月吧。”

一个月?这么久?不过,也只好耐心等等再说了。

皇帝这番探视后,冯丰发现御膳房送来的伙食也好了几分,别离宫的宫女忽然多了几个。原来那些以前怕传染躲开去的宫人们见她天天怡然自得地在别离宫里运动、游乐,以为伽叶大师给她开了什么治病妙方,估摸着她一旦病愈,会重新得宠,所以纷纷殷勤起来。

她初来乍到,也顾不得什么人情冷暖,见其中四个妙龄女子丝竹和歌舞技艺十分出众,便来了兴趣,趁着花好日晴的一天,召了她们来一起游园。

园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点心和茶点,这里反正也没有外人,她力邀柳儿一起品尝,因为她算得自己来到“古代”,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

柳儿却一直推辞,只兴高采烈地侍立在一边。

冯丰劝说不动也不管她,前面的空地上,四个妙龄美女已经调好丝竹,轻歌曼舞起来。看惯了屏幕上现代明星们的劲歌热舞,再看这古代的歌舞,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今天冯丰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窄腰长袖的春装,因为别离宫冷清,加上宫人传说她的病会传染,都有些望而却步,极少会有人来这里。所以,她干脆将柳儿准备的整套复杂的装饰都去掉,什么首饰都没有佩戴,沐浴清爽的乌黑长发梳得十分顺滑地批在肩后,随意穿了一双十分精细的绣花鞋。绣花鞋的尺度是正常女子的脚的标准,证明这个时代的女子至少还没有大量缠足。裹脚兴起于五代,但是真正完全普及推广开来却是明清时期。她看看这鞋子,心想,幸好没有穿到对女子要求桎梏多多的明清。

在春装的外面,她还套了一件粉红色花绢做的纱衣,这衣服重不过2两,柳儿说是从波斯来的贡品,有吸附花瓣的功能。

她对柳儿的说法半信半疑,为了验证纱衣的功能,故意将桌子摆在花园里的几棵桃树下,果然,阵阵微风吹来,花瓣轻轻落在纱衣上,都附着不去,不一会儿,整个人的身上就批上了一层薄薄的花瓣,满身都是淡淡的桃花的香味。

她站起身轻轻抖了抖,那些花瓣都并不掉落。

她心里大乐,一边吃着美味的点心,一边想,这古代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春日的阳光那么舒适地照在身上,她干脆让四名歌舞的侍女将琴弦丝竹摆到秋千架旁边,而她自己就坐在晃荡的秋千上,闭着眼睛在无限春光里感受着那样曼妙的音乐。

皇帝带了两名贴身的太监缓缓而来。

远远地,他就看见秋千架上的女子,那么悠闲地随着秋千轻轻晃荡,而她的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开,那么活泼地随着微风在身后纷纷飘扬。

那是一种新奇的幽雅和充满生机的美好,病中经常愁眉苦脸的冯昭仪不见了,与往常时而高贵端庄时而柔顺妩媚的冯昭仪也有很大的区别。

他微笑着走了过去,柳儿和几名侍女都已经发现了他,正要停下弹奏行礼,他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继续,也不要作声,自己往秋千架轻轻走了过去。

冯丰闭着眼睛,听着春天风的声音、花的声音、丝竹的声音,心里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宁静。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在她十五岁那年,母亲病逝,十八岁那年,父亲也因为操劳忧心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剩下她一人沦为孤女。好在那时她已经读到大一了,好歹靠着自己勤工俭学读完大学。这两年,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物价越来越高,她美其名曰是自由职业者,可是,只能经常接些小的策划、文案或者是为杂志社写些不着边际的文字勉强养活着自己。这样的日子让她爱上了旅行,希望能在旅途中缓解心灵的压力,可是,生存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之下,心灵又几曾真正轻松过?

秋千架忽然停止晃动,一双大手已经紧紧搂住了自己的腰。

冯丰惊叫一声,几乎要从秋千上跌下来,可是,她真的下来了,却不是跌下来的,而是被人抱下来的。

她惊惶地挣扎,待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皇帝时,只见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含情脉脉。她呆了一下,几乎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有如此奇怪目光的“古人”!

“爱妃……”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身子都好了?”

她立刻醒悟过来,不经意地一下离开他的怀抱,走开两步,才低声道:“嗯,这些天,感觉好多了。”

以往的冯昭仪是充满风情而又热情的,今天,这个清新淡雅的女子看起来很有些异样,但是,究竟是什么异样,皇帝又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微笑着上前一步又抱住了她:“爱妃……”

她这才发现柳儿和几名侍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见这“陌生人”举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无礼,心里有些害怕,想起他是皇帝,又不敢公然拒绝,见他俯头下来,似乎是要亲吻自己的样子,急中生智,忽然道:“皇上,臣妾的病会传染……”

他低下的头生生停下,仍旧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爱妃,你好好休息,看样子,你很快就会好了,好了朕会亲自接你回昭阳殿的……”

冯丰胡乱答应一声,怕他再有什么想法,赶紧道:“皇上请回吧。”

他见她那样急急摆脱的样子,心里奇怪又有些失望,仍旧点点头:“爱妃,你好生休养着。”

“多谢皇上。”

冯丰见他终于转身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想起他刚才含情脉脉的目光,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蓬头垢面时眼中的那抹厌恶之色,苦笑一声,心想,都说帝王无情,这倒是真的。色衰则厌,色盛则爱。一个女子病了,至死都不敢让丈夫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只能将最漂亮的一面展示给他,如此,又怎么能指望真正得到他的关心和爱护?

再美丽的女人,总是要老的啊!

因怕皇帝又来探望,所以连续两天,尽管春日晴朗,冯丰都没敢再去那片美丽的花园,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研究本朝的各种典故。

第三天,皇帝没有再来,她松了口气,但见鸟语花香,春光明媚,哪里还坐得住?趁着午后的温暖,又来到了秋千架旁边。

因为她喜爱这秋千架,侍女们便在秋千架上铺了一层软垫,坐上去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今天,她又穿着那件粉红色的能吸附花瓣的绢衣,想继续体会一下那天被打断的满身芬芳的美好的感觉。

这次,侍女们弹奏的声音很小很轻柔,是她特意吩咐的,听起来软绵绵的,加上午后暖洋洋的阳光,很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在秋千架上荡了一会儿,忽然听得柳儿惊惶的声音:“娘娘……有人来了……”

她抬起头,只见对面一行盛装女子款款而来。这群女子人可不少,走在前面的几人穿着极华丽的宫装,看服饰顶带,好像都是嫔妃级别。

众人在她对面一丈远外就停下了,似乎是生怕她的传染病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向柳儿,正等着她的介绍,只见柳儿已经跪了下去:“参见宸昭仪、林贵人、卢淑仪……”

本朝的后妃制度皇后为尊,皇后之下是二昭仪、贵人、淑仪。皇帝一直没有确立皇后,昭仪之下,便是贵人、淑仪为尊。起初,皇帝专宠冯昭仪,只封了她一人为“昭仪”,她生病前后,宸贵人怀了龙钟,立刻也晋为“昭仪”。

皇帝最初有个宠妃张贵人,张贵人生下的儿子为皇长子,按照本朝“立子杀母”的惯例,皇长子被立为太子后,张贵人就被绞杀了。当时,嫔妃都不敢率先生下长子,而张贵人死后,嫔妃就放心了。皇帝自己眼看而立已过,却只得一子,按照古代多子多福的惯例,很想再有几个龙子。柳儿的说法是,宸昭仪出身显赫,如果她正当时节生下皇子,就很有可能会被立为皇后了。

冯昭仪生病失宠后,宫里,宸昭仪可谓地位最尊,冯昭仪和她也没什么交情,如今,她约了那几人一起到别离宫来干啥?

冯丰坐在秋千架上好奇地打量这三个女子,只见宸昭仪肚子已经明显鼓起,显然是怀孕已经好几个月了。林贵人、卢淑仪则都显得文雅娇弱。三个女子都出身于北方的豪族之家,除了怀孕的宸昭仪外,其他二人都穿着带几分紧身窄袖胡服风格的改良宫装,也许是因为本朝皇帝有胡族血统的缘故吧。

可是,良心话,三个女子都不是什么大美人,都不过中人之姿而已。

拜照相技术的传入,清朝中后期的嫔妃不少留下了“芳容”,冯丰曾在网上看到过一组很详尽的照片和画像,她发现,从皇后开始,地位越高的嫔妃,相貌越是普通。

就拿光绪的宠妃珍妃来说吧,以前冯丰常常以为“宠妃”嘛,肯定是倾城倾国滴说,没想到,伊的相貌用“一般”来形容还真是高估了——还真的是中下偏丑的水平。后来,她又看过一组历代皇后的画像,那些皇后,几乎就没有一个入眼的、漂亮的。

原来,古代皇帝纳妃纳后,往往越是地位高的越是需要有显赫的家世,相貌嘛,端正就可以了。因为选择的范围小了,美女的平均水平就低了,所以,历代皇后、贵妃的相貌,绝非御用文人们吹嘘的那样倾城倾国,许多都是姿色平平。真有姿色的,往往是那些靠了狐媚手段上位的出身低微的嫔妃、或者是皇帝偶然发现谁谁美,然后专宠了提拔上来的。所以,皇帝多半看皇后不太顺眼,喜欢宠爱那些有姿色的哪怕出身低贱的宫女,有的甚至出去逛窑子,比如宋徽宗。

为首的宸昭仪细细打量冯丰身上落满花瓣的纱衣,眼神又奇怪又复杂。这种波斯贡品十分珍罕,当时正是冯昭仪得宠时节,皇帝就赏赐了她一人。

冯丰看她那样奇怪的目光,又想起冯昭仪满柜的华衣丽服,立刻意识到自己和这几位妃嫔的打扮大不一样。她们穿的是改良后的带胡服的宫装,看起来端庄有余却风情不足。而冯昭仪的衣服,全是飘飘欲仙的南国水乡风格,整个舒衣宽袖,典雅雍容。想必,冯昭仪真是一个喜欢搏出位的女人?

宸昭仪看她吸附了一身花瓣的纱衣,又见她坐在秋千架上一动也不动,心想,你都失宠了还摆什么架子?因此面上越来越难看,却笑道:“听说妹妹身子好些了,姐姐来看看……”

冯丰已经知道冯昭仪在当宠之时,在宫里树敌颇多,这几个女人的目光一看也不是善茬,只淡淡道:“哦,多谢。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各位费心。”

那几个女人听她这句“好得差不多了”,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那样**裸的恐慌、厌恶、嫉恨的眼神,看着真是令人心情不爽。冯丰道:“各位请回吧,不然,留下来一起欣赏歌舞也是好的……”

说到“歌舞”,她才发现,那四个歌女早已停止丝竹跪在一边。宫里的人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了,宸昭仪大有晋为皇后的趋势,也难怪她们如此惶恐,总要为以后留些退路罢。

宸昭仪瞧瞧地上跪着的宫女们,这些都是冯昭仪的贴身宫人,她不禁大为得意。

冯丰看她脸上的得色,不禁兴致全消,拂了拂身上的花瓣,起身,淡淡道:“我身子好得很,不用探望,各位请吧,恕不奉陪了。”

宸昭仪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了,冷冷道:“妹妹在病中还是安分些的好,不要三天两头的让皇上往这里跑。皇上日理万机,龙体金贵,可吃不消你的狐媚劲儿,被传染了可就不好了……”

冯丰笑了起来,盯着她的滚圆的肚子,心想,啥叫狐媚?你不狐媚你会怀孕吗?

可是,自己在这里和这群古代的女人一起为一个“陌生男人”争风吃醋,叫怎么回事儿啊?

而且宸昭仪还是孕妇,跟孕妇争执可就没意思了。

所以,宸昭仪话虽难听,她也不欲跟她争执,摇摇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得几步,忽然听见宸昭仪一声惨呼“哎哟……”

她回头,只见宸昭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她吓了一跳,往回走了几步,宸昭仪身边的几名宫女已经扶起了她:“娘娘,你怎么啦?快……快传御医……”

众人扶着宸昭仪离开,半路上,几名御医和太监已经匆匆赶来,这冷清的别离宫立刻乱成一团。

冯丰见众人围住了她,摇摇头,悄然和柳儿往屋子里走去。一路上,柳儿面色如土,低声道:“娘娘,宸昭仪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不会吧?估计是动了胎气之类的,很快就会好吧。

“娘娘,您要当心一点……”

她不以为意,心想:我当心啥?我话都没和她说几句,宫里那么多御医,她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即便有什么意外,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吧?

春日的阳光还没有完全斜下去。冯丰见天色还早,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宫门左边的那座紫藤花架下,准备看看书。

说是紫藤花架其实并不准确,初春,紫藤还只有些淡红色的叶子,倒是旁边类似爬山虎的一种椭圆行叶子的藤萝疯长,反客为主,全部爬上了棚架。由于无人管理,藤萝已经疯长超出花架的距离,完全附着到了旁边一棵高大的龙柏树上了。

藤萝有了依附所以长得如此茂盛,冯丰忽然想起,忽然砍倒了这株大树,那些藤萝会如何呢?是枯萎还是死掉?藤萝必须得附着生么才能生长,几曾见过独立的藤萝?

她想了一会儿,回头,盯着旁边的一堆厚厚的书卷。

她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都是繁体竖排的楷书。这些,都是有关本朝风土人情的历史、风土人情典故的书籍,也是她穿越来后每天必做的功课。想通过史书记载来了解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半个月下来,她大体翻阅了一下,从查询到的风俗人情和发生的几件大事来看,这个“大唐帝国”的民情风俗跟唐宋非常接近。但是,这些书籍都是繁体的文言文,古书又不加标点,靠的是“句读”,自己断句,因此,她看起来就十分吃力,往往好几个时辰才能勉强看完薄薄的一卷,而且还不解其意,只得向旁边的柳儿求助。

问得多了,柳儿就用很奇怪的目光看她,想必那冯昭仪也颇有几分才学,现在柳儿见她频频如文盲一般,目光也就越来越奇怪。好在柳儿一直认为她那天在花园里碰着了头,碰坏了脑子,并没有过多追问,她才勉强算松了口气。心想,谁说现代人回到古代就是如鱼得水的?即便了解那段历史吧,但是,现代人回到古代,最起码连书都看不懂,冯丰看是寸步难行才对。

已到掌灯时分,这冷清的“别离宫”里到处挂满了红红的灯笼。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一碟黄花金针细口蘑、一碟云炙蜜腿、几碟新鲜菜蔬,一碗清汤里漂浮了几片初开的花瓣,满是清香。

这几样甚合她的口味,她十分开心,端起碗一连吃了两小碗。

她放下饭碗后,柳儿欣喜道:“娘娘,您身体好多了。”

冯丰点点头,自己也觉得这些日子精神愉快,都好几天没有强烈咳嗽吐血了。她暗道,莫非自己并没有得什么肺结核?会不会只是寻常的伤风感冒,如今已经痊愈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吃了饭,坐一会儿,又沿着冷清的花园走了一程,冯丰按照惯例来到浴池,准备洗涤这一天运动下来的汗渍。

这浴池在她寝宫的隔壁,一道小小的雕花朱漆木门联通着。四角是垂下的淡黄色的流苏。冯丰前几天闲得无聊,就和柳儿一起到外面弄了些盆栽,摆放在四个角落。

浴池不过七八平米左右,四周点着大大的宫灯,前面有一张两米左右的浴台,长宽恰恰如一张床,正是供沐浴后的人在上面歇息的。浴池每天都会换上清水,而加热则是通过左侧的一个类似北方烧炕的那种暗道,用优质无烟炭火燃烧,一点烟尘也没有。

柳儿将今天收集的各种花瓣倒在有着缥缈热气的温水里,然后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冯丰这才脱下身上宽大的浴袍,跳进水里。水不过到半胸前,恰到好处的温热,身子一沾着水,几乎立刻就疲乏尽去。

她舒适地半躺半靠在池壁上,看着对面那两盆有着鹅黄色的叶子、触须般淡淡花苞的盆栽,黄的流苏衬着绿的阔叶、红的花儿,煞是好看。穿越到古代来的恐惧和茫然,似乎渐渐去掉了几分。

她伸手摘了一支花苞拿在手里,在水气氤氲里,靠在池壁上,懒洋洋地闭着眼睛,舒适得几乎要睡着了。

“陛下……娘娘……娘娘在沐浴……”

是柳儿十分惊惶的声音。

她惊醒过来,只听见门口响起一阵匆促的脚步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浴池的门被人重重推开,只见一个男人满面怒容地闯了进来。

她惊得低声尖叫一声,将身子完全蜷缩在水里,又不敢大声斥责这个擅闯女浴的“色鬼”,因为,来人是皇帝!

皇帝原本满面怒容,但见得这一池的春色,见她手里拿着的那支花苞恰恰遮在自己胸前,更是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的风情。虽然病了这么久,她小巧的身子仍然有几分玲珑浮屠,他盯得几眼,只觉得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咕隆一声,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冯丰见他呆立在那里,心想他这么晚跑到冷宫干啥?看他满面的怒容,可不像是来找冯昭仪“侍寝”的样子。

想到“侍寝”,她真是大大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目前自己就是“冯昭仪”,是他以前的“宠妃”,他若真要图谋不轨,那可怎么办啊?

她脑子里转着念头,却见他很奇异地盯着自己,目光由原本的怒气冲冲变成了深深的困惑,然后,就变成了一种深邃的浓黑。

不对,这目光看起来好——色情!

他想干什么?

她吓了一大跳,辚辚的水波也遮挡不住全部的身子,又羞又急,赶紧低声道:“皇上,对不起,您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等臣妾穿好衣服再说。”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她居然生怕自己看了她的身子的模样,还急吼吼地叫自己出去?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啊!

此时此刻,这具早已见惯的胴体,比任何时候都更具**,他轻咳一声,原本深邃浓黑的目光又有了些愤怒之意,仍旧死死地盯着她,却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在这样的目光下,冯丰只好尽量将身子蜷缩在水里,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心里暗骂这衰人真是个色狼,就这样杵在这里,自己怎么好穿衣服?真是倒霉透顶,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