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夏明荷:“李香兰这些天上班没有?”
“没有,我很久都没见过她了。”
我穿好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梳了几下头发,说道:“我要去秦三爷那里,回来还没过去打招呼呢。”
“应该去的。”她围着被子坐了起来说。
我说:“我今天就不过来看你了,对了,你今天去上班吗?”
“你呢?”
“我当然要去。怎么也要去『露』个面的。”
“那我也去。”
我问:“还有钱吗?”
“有的,不要傅大哥为这个担心。”
我说:“那我就走了。”
她点点头。
我出去的时候有了一种负罪感,我用同一个理由骗了两个女人了。路过黄嫂的门前的时候,我听到了黄皮在和黄嫂说话。接着就是戚里哐啷地响声,像是碰翻了凳子。我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见床开始嘎吱嘎吱响了起来。我一笑,大步走了过去。
叫了一辆黄包车,直接到了李香兰家的门前。佣人看见我来了非常的高兴,然后告诉我说,小姐病了。
“病了?”我问。
佣人说:“您别急傅爷,我看不是什么病,是相思病。”
“相思病?”
“想傅爷想的。”
“快带我去看看。”
佣人把我带到了卧室前,一躬身就走掉了。我慢慢推开门,却听李香兰说:“没告诉你不要打扰我吗?”
我推开门,看见她躺在**,头发散『乱』。用后背对着我。我说:“听说你病了。”
她一听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哎呀了一声。赶忙起身坐在了镜子前开始捯扯。“你说说你,说来就来了。你看我,看我这丑样子。……”
我过去拿下她手里的梳子,开始慢慢给她梳头。她从镜子里看着我,我从镜子里看着她。我们都笑了。
她什么也不问,我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她让我觉得轻松极了。只是问我想吃什么,要不要喝一些酒。我说酒肯定要喝一些,不,要多喝一些。
在这里,我喝了不少的酒。当我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她说:“你能不走吗?”
“我要去秦三爷那里,然后去大富豪。”我说,“明天我再来看你吧。”
她说:“你明天能不走吗?”
我说:“看情况吧。”
她一笑,把我送出了大门然后长久地和我挥手。我必须去秦三爷家,因为去了也就心安了。兰亭肯定要问我去了秦三爷家和秦三爷谈了什么的。她可不像李香兰这么好糊弄,我编不出台词。去一次也就不用编了。
到了秦三爷家的时候天黑透了,我站在大门口按响了门铃。秦三爷小跑着出来迎接的我。他见到我就抱着我说:“兄弟啊!你总算回来了,想死哥哥了。”
我装模作样地说:“我也想你了。”
秦长生本来都要睡了,听说我来了一下就来了精神,穿着睡衣跑到了客厅里。他很礼貌地问了叔叔好。却被三爷一句就给骂了回去。“混回去,没看我和你傅叔叔谈大人的事情呢吗?”
秦长生伸了下舌头,对我挥挥手就回去了。这时候,秦三爷就像个乌龟一样把脖子伸过来说:“兄弟,我告诉你一件事,莺莺被鬼子抓了。据说莺莺是共党。”
“不会吧!”我故作惊讶。
“和谁说谁也不信。但是鬼子信。估计莺莺这丫头『性』命难保啊!”
“大哥啥意思?”我问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就是想和你商量,看看能不能把她弄出来。使大洋,使手段,不管怎么样,把她弄出来。”
“不好弄吧。”我说,“大哥为何对她这么上心呢?”
“你不上心吗?”他拍拍我的肩膀。
“太可惜了。”我摇摇头。
他说:“不能这么让日本鬼子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