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
汤和也没有,同朱元璋谈及太多。
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然转身离开。
得知李祺能够保住性命,他在此处似乎也已经待不下去了,就算继续待下去,到了最后双方之间所留下来的,也不过只是君臣之间的权衡。
不再是当年兄弟之间的几多情份,实在是显得有些别开生面。
乃至于无情无义。
“老啦,我们都老啦!”
目送着汤河他的身影离去,老朱颇有感慨。
眼下!
洪武二十七年了,他所能做的事情也绝对不多,再有那么三四年他也该驾鹤西去了,也该升天了,也该成为一杯黄土。
自然,对于以往所在乎的朱家,还有自身为帝王天子的权势放松了不少,才会有这么多的感慨。
在生死的面前!
他这位帝王天子似乎已经不再是大明的洪武皇帝,而是当年那个放牛娃,那个做过乞丐,做过和尚。
和一众的老兄弟们,喝酒吃肉的朱元璋了。
如此而已。
……
北镇抚司四处,并不如同传闻之中的那般阴暗,而是透着各处各样的光亮。
而此时。
李祺所待着的,也并非是北镇抚司的传闻之中,大名鼎鼎的诏狱。
而是在庭院之内。
之前有老朱的命令,所以这昭狱之内李祺自然是要前往一趟的。
只不过昭狱之内待了一时片刻,就被这锦衣卫的指挥杨清晨专门派人给放了出来,放到了眼下的这株庭院。
四周要光有光,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可谓是旅游景点的圣地。
无一例外。
“驸马爷,眼下觉得如何啊?”
在李祺的面前,杨清晨跟个市井街头的混混,一般无二。
他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
感受着淡淡的日光照在侧脸,浑身上下也都是暖洋洋的,别提是有多么舒服了。
而在他的对面。
李祺叹了一口长气。
直到此刻!
他依旧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对他如此行径,但天子之令却是从来不被任何人束缚,所以自然而然。
他这个解释,也绝对没有。
李祺轻轻一言。
“不知杨指挥使可曾明白,这其中的几分缘由?”
“不知道,不清楚。”
对于李祺的问题,杨清晨率先摇头。
看模样就是一问三不知的局面。
同样。
他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幅正儿八经的态度,严肃至极的模样。
居然还转过身子来,劝起眼前的李祺来了。
他做出几分混混模样,眉头一挑。
多出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反正无论如何!”
“陛下可是放过驸马爷您了,又何必那么非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这天下,不知多少人也都是好奇心害死了性命啊。”
“所以照我看来!驸马爷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相信总该会一帆风顺的。”
这一点啊,杨清晨还真就没说错。
“唉!”
李琪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不过,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了一招,虽说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但总给人几分莫名古怪的感觉,仿佛就莫名其妙的。
什么事情都没有,在那阎王爷鬼门关转悠了一圈。
这种感觉不是本人,实在是心神体会不了,代入不到。
两人没谈多久。
北镇抚司外!
邓院亲自前来。
此时的他并非是锦衣卫千户,所以自然不用对着眼前的杨清晨行什么下官之礼,反而是申国公世子。
这种身份!
在杨清晨的面前……
就算不能够耀武扬威,但也绝对能够平起平坐。
双方之前,总归怎么说也都是同一个机关门下的,所以眼下彼此之间还算是互相给面子。
“吆喝。”
看到邓源身影的那一秒,杨清晨倒是依旧和方才那般放浪形态。
他做到这个位子。
普天之下!
一眼望去,除了老朱面前还需要几分尊礼。
其他的~
即便是各处国公,也都有了几分不落于人前的模样和底气。
“今天,申国公世子怎么有空来咱们北镇抚司了,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从咱们这锦衣卫,那是一个分清瓜葛,撇清联系。”
杨清晨话语里面仿佛,始终带着那么点讽刺!
听上去,实在是让人几分不太开心。
只不过他都干起来锦衣卫的活,自然而然也就用不着旁人,同样也不必在旁人的面前装什么架子。
实在是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而对于杨清晨的这番话!
邓源摆了摆手,歪着脑袋。
看着李祺,甚至还有几分埋怨责怪的模样。
“现如今呀,驸马爷您这边可算是把我给害苦了。”
接着也没有避讳,方才的杨清晨。
当着对方的面!
把该说的话也全都说了出来。
“唉。”
听到这些,李祺露出了几分歉意。
在朱尚炳麾下。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人家表兄弟之间的关系却是如何如何的友善,甚至亲密。
眼下有了这么一处审讯。
就算眼前的邓源能够发自内心,打心眼里的不怎么在乎。
但世子殿下,朱尚炳那边呢。
总归会有几分疑虑。
“此事,倒怪我!”
李祺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面对李祺的这般模样,邓源苦笑一声,也就没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反而也说起了大实话。
“如今呀!”
“驸马爷还是赶快想想,究竟是哪一处露了破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否则无论是殿下那边还是陛下那边,都没这个必要会对驸马爷如此行径才对呀。”
说着话茬!
邓源几个大步上前。
已是在杨清晨和李琪的身旁大刀阔斧地坐下,言行姿态之间也没有半分的客气,那可谓是回到家了。
动作都是那么的驾轻就熟。
见此一幕,邓源歪了下脑袋也没多说些什么。
能够和眼前的这位申国公府的世子殿下扯上一些关系,他日后做事也自然能够方便许多。
既然对方还想在锦衣卫这边联络上一些,他自是万万无疑,却是并没什么不好说,更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被邓源这么一问!
李祺左思右想。
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似乎万万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