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去吧。”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朱尚炳安慰着说道。
但他越是如此模样,邓源似乎也就越是焦急。
到了此刻!
即便是他有心想要多说些什么,但似乎实在是有心无力。
毕竟他也拿不出什么非常有利的证据啊。
随着表哥邓源的身影缓缓离开。
朱尚炳轻轻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于邓源极大的信任。
“刚才表哥他没有说谎。”
不仅仅是朱尚炳凭着自己的眼力,而是在刚才他已经派了身旁的暗卫,专门去调查了自家这位表哥的踪迹。
正如同此前朱尚炳所想的那般。
他这位表哥已经从锦衣卫那边断了联系,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同锦衣卫的任何人有过牵扯。
就算有,也只是当年的一些朋友兄弟罢了。
却是绝对不可能和老朱那边说些什么呢?
就算是一个无意之间,一个偶然之间,这种概率确实在太低太低了,并没有被朱尚炳计算在内。
而此时。
随着他的开口,几个人格也同样缓缓出声。
话里话外也都是对于表哥,邓源的信任。
朱尚炳一人的判断可能还会出错,但他们所有人格齐齐出声,对于邓源便是一种极大的认可和承认。
霍去病依旧是最先出声。
他今天,却是活跃了太多太多,语气之中也是饱含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刚才此人,的确没有说谎。”
那么!
下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自然是扑面而来。
邓源没有说谎。
而当日。
在马车之上也就他们几人。
除了邓源之外,究竟还有谁在其一旁呢?
还有谁有这个机会偷听呢?
马车之外的那些护卫,或者说随行的宫女太监,自然不可能。
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谜团。
而眼下最大的问题,则是解决这个谜团。
“皇爷爷他的确有些不太对劲,似是也的确有猫腻!”
朱上面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
甚至说的话,说的言语所涉及到的不只是这一次的李祺,还有其他的许多许多。
“之前!”
“皇爷爷对于许多事情,似乎也都过于笃定了一些,甚至对于海禁还有其他之事也都过于相信我了,就算我和皇爷爷一番赌约。”
“但到了眼下!”
“细细一想,当时的我其实压根没那个资格跟皇爷爷赌些什么。”
这话,朱尚炳说的不错。
人在什么样的位置,才能够做什么样的事情。
即便是你有着惊天的才能,但没有那个资格说话,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被人给听了进去。
除非是那种巧合之中的巧合,但这种概率不过是一些幸运儿。
而朱尚炳和老朱之间可万万没那么简单。
这一点自然毋庸置疑,毫无疑问。
但可惜的是——
面对这个话题!
大多数的人格全都选择了沉默。
毕竟对于此事,所有人格也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缘由,实在是有些过于荒诞了。
最后,李存孝轻轻开口。
说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话。
“难不成还真是什么鬼神之说了?”
俗话说的好,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这么一开口,仿佛还真就成了一个不小的方向。
还真就让其余人格开始苦思冥想。
但显然。
最后的结局依旧是无人得知。
在场之人!
鬼神之说,陈庆之还有张良最为了解,但其中的任何一条绝对都和老朱没任何的关系,就算是有那些关系也过于牵强,根本让人无法信服。
就连他们自己也都信服不了,又如何能够说出来劝服他人?
如此这般罢了。
……
话分两头!
朱尚炳苦思冥想。
此时。
皇宫之内,汤和终究还是来了,老朱的面前。
他们两人却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眼下。
双方之间并不再是当年的兄弟,而是君臣。
“见过陛下!”
见到汤河的第一眼第一面,朱元璋是想聊聊当日的过往,想聊聊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可这般的心中之念。
在随着汤河!
在两人双方见面之时的一番言语,让老朱表情猛然间僵硬,神色也都是微微一怔。
是啊。
他们彼此之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生死兄弟了。
而是成为了君臣。
同样。
曾经的一切也都再也回不去了。
“何必如此啊?”
看着汤河,老朱眼中不断的挣扎犹豫,他来回出声。
而面对这些。
汤和也没有一直端着架子,而是微微抬头,表情神色之中也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今日啊!”
“微臣想问陛下关于李祺一事,对方究竟犯了何错,会让陛下如此雷霆大怒,甚至还派锦衣卫将其抓捕。”
“我就知道,你是为那小子而来的。”
老朱笑骂了一句,继续轻轻开口。
“昔日你与那老李可是关系最为不错,甚至他还救了你一次的性命之忧呢。”
“眼下你救不了他,来救他家孩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对于过往,朱元璋毫不避讳。
就算是和李善长之间的关系,他也问心无愧,所以此时言谈这些。
在旁人的面前,可能还会有几分避讳。
但是在汤河的面前。
大可不必。
知道汤河此行前来的目的所在,老朱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告之于对方实情。
和方才的朱尚炳一样。
然而。
听完了这些之后,汤河一阵沉默。
良久过后,才是轻轻一言。
“陛下,总归还是陛下。”
汤河颇有几分感慨。
像这样的事情。
在昔日!
他们兄弟之间却是万万不可能出现的。
但随着朱元璋成了天子,很多事情便不必须要再给旁人一个解释了。
没错。
这个解释说服不了朱尚炳,同样也自然说服不了汤和。
尤其相比较朱尚炳而言,汤和可是同朱尚炳一路走来的发小兄弟,他们几乎可谓是从小到大了。
如此境况之下,哪里不明白老朱的性子。
谋定而后动。
即使是有些时候的确冲动了些,但像今时今日这般可笑,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听到汤河的话,老朱表情又是一个无可奈何。
实情,他是万万不会说出的。
而且事实也正如同,刚才汤河所说的那般。
放在眼下,他也的确不再需要给任何人解释,即便面前的汤河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