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源驾轻就熟。
来到卫所,开始调查起了当地府衙的一众事宜。
断然不希望会有半分影响。
“今日!”
“本千户发下如此命令,开始调查平安县县令往日为人如何?包括为官数年来所有的一切情况,务必不要半分遮掩。”
“违反者,死!”
“是,千户大人。”
对于邓源的话,没人敢半分招惹。
这儿,做锦衣卫的!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邓源的本事,还有他的身份。
更别提在这小小的平安县内,如今可是来了一个过江真龙,他们又如何能半分得罪呢?甚至若是能够将此件功劳彻底拿下。
说不定,还能够在锦衣卫之内真正的更进一步,真能够成一个贵人。
抱这种心思想法的,大有人在。
上行下效!
对于真正的大人物而言,处理事情的速度快到让人怀疑。
邓源这边刚刚发出命令不久。
第二天中午,便是有锦衣卫百户在此处驻扎的人选。
将本地县令自来到平安县所发生的一切事宜尽数递上前去,没有半分泄露。
“还请千户大人矫正,检验!”
情报拿到怀里。
邓源在屋内直接翻看,并没有不好意思。
全部翻看完!
邓源一下子脸就黑了。
“还真是破天之胆!”
“敢在这儿县城之内,做下如此手脚,倒是可怜了那韦明生好好的神童之才,不然怎么也都能成个举人,继承他父亲的遗志。”
“如今却是落了一个这般的下场!我大明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话!
如果邓源只是一个区区的锦衣卫千户,那自是不敢言说。
但他除了锦衣卫千户的身份,还是申国公的世子。
同样。
身旁还有着自家表弟。
而自家表弟,便是未来的大明天子。
他同样也能够沾亲带故,有几分特权。
如此一番感慨,倒是并无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不过这话他能说。
可眼前!
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可没这个胆子再听太多。
“好啦!先下去随时等候命令吩咐。”
“是,千户大人。”
百户转身离开,浑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
喃喃自语。
“这下,平安县太爷算是彻底完了。”
从刚才自家千户大人那一番言语,包括平安县的真龙。
他也大概。
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内心更是一阵低语。
“如果当真将其杀了!”
“我大明势必要再迎来一个真龙天子,再迎来一个开国老祖了,杀一个人头滚滚,片甲不留。”
转身!
回了客栈,消息自然放在了朱尚炳的身旁。
简单看了看!
朱尚炳脸上似乎并无什么运动,而是非常坦然的接受了一切。
“不过是一己私欲!乃至当年和韦明生其父有过几番吵闹,所以便做下如此之举,当真是大大的糊涂啊。”
朱尚炳连连冷笑。
“那殿下,此事该如何行为?”
邓源咽了下口水,也罕见地有了几分紧张。
往日里!
私下他们表哥表弟,自无不可。
可处理正事!
在这般亲近,便是没有自知之明,同样也是行止无度。
邓源还不至于这般蠢笨如猪。
“杀了吧!”
朱尚炳轻飘飘的开口,轻轻的一句话便是已然决定了此处一方县令的生死性命。
“按我大明律法,该如何判就如何判!”
“这……”
拖着长长的尾音,邓源有些犹豫了。
“此处还处于应天府麾下的封地,若是就这般行事,恐怕会引来吏部那边的审查。”
“哦,是吗?”
朱尚炳轻轻一笑,“可现下本官正是吏部左侍郎,处理一个区区的县太爷,六品小官还不够吗?”
此话一出!
瞬间。
朱尚炳便是有了这个职权。
一下子!
邓源恍然大悟,内心仿佛茅塞顿开。
“怪不得在出应天前,会安排如此一个职务,是吏部而非户部,也非兵部。”
“原来是为了殿下如此行动,好好的立一下威。”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眼下!
身为国朝之君,下一任的大明天子。
这三把火的第一把火,自是要尽快烧了,唯有如此才能让这天下百官尽数沉浮,甚至做到和老朱在时一般无二的模样。
倒是最好不过。
领了命令,邓源转身离去,那是一个飞快。
甚至内心也颇有几分畅快。
毕竟一切都是合乎规矩做事,任谁来了自然而然也都说不出个道理。
就算是大理寺或者是兵部乃至户部的人来了,恐怕也都无法怪罪他们半分,做起事来,自然是畅快不少。
而表哥邓源离去!
朱尚炳并未在这客栈内一直待着。
也幸好。
他身旁还算是有几个亲卫。
在这平安县内。
不多时,已然来到了那韦明生的住处。
同应天府的清平巷一般无二,对方之前那般行径自然也是一般无二的平民巷子了,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
只不过!
还未靠近院子。
院内已然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
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代表着水开了,同样代表着院子里正在熬药。
将院门推开!
韦明生手中拿着蒲扇,轻轻的在灶台里面来回熬制药材。
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连连外行。
见朱尚炳他们,韦明生面露几分难堪,嗫嚅了下嘴巴。
这才近身上前。
“还请几位贵人稍后几日!”
“等我家娘子,身体恢复如初安然无恙,自然而然会伴随贵人左右,定然不会那般赖账的。”
至于让自家娘子也同他一般签了卖身契,韦明生却是从来没有过如此想法。
并非是他多么珍惜娘子,又或者不愿分离。
而是一个病殃殃的病人。
这天底下,没人会买的。
买回去了也都是一个药罐子。
过不了几天,说不定就没了性命。
这,便是世间的残忍。
而家道中落的韦明生,自然而然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从一开始也就没报过这个期望。
“不急!”
朱尚炳摆了摆手,言行之间没有半分不耐。
对于官员他是一回事,对于面前的韦明生自然而然也就换了另外一张面孔。
“此行!我前来只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