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秀才之名,并不穷酸(1 / 1)

邓源驾轻就熟。

来到卫所,开始调查起了当地府衙的一众事宜。

断然不希望会有半分影响。

“今日!”

“本千户发下如此命令,开始调查平安县县令往日为人如何?包括为官数年来所有的一切情况,务必不要半分遮掩。”

“违反者,死!”

“是,千户大人。”

对于邓源的话,没人敢半分招惹。

这儿,做锦衣卫的!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邓源的本事,还有他的身份。

更别提在这小小的平安县内,如今可是来了一个过江真龙,他们又如何能半分得罪呢?甚至若是能够将此件功劳彻底拿下。

说不定,还能够在锦衣卫之内真正的更进一步,真能够成一个贵人。

抱这种心思想法的,大有人在。

上行下效!

对于真正的大人物而言,处理事情的速度快到让人怀疑。

邓源这边刚刚发出命令不久。

第二天中午,便是有锦衣卫百户在此处驻扎的人选。

将本地县令自来到平安县所发生的一切事宜尽数递上前去,没有半分泄露。

“还请千户大人矫正,检验!”

情报拿到怀里。

邓源在屋内直接翻看,并没有不好意思。

全部翻看完!

邓源一下子脸就黑了。

“还真是破天之胆!”

“敢在这儿县城之内,做下如此手脚,倒是可怜了那韦明生好好的神童之才,不然怎么也都能成个举人,继承他父亲的遗志。”

“如今却是落了一个这般的下场!我大明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话!

如果邓源只是一个区区的锦衣卫千户,那自是不敢言说。

但他除了锦衣卫千户的身份,还是申国公的世子。

同样。

身旁还有着自家表弟。

而自家表弟,便是未来的大明天子。

他同样也能够沾亲带故,有几分特权。

如此一番感慨,倒是并无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不过这话他能说。

可眼前!

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可没这个胆子再听太多。

“好啦!先下去随时等候命令吩咐。”

“是,千户大人。”

百户转身离开,浑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

喃喃自语。

“这下,平安县太爷算是彻底完了。”

从刚才自家千户大人那一番言语,包括平安县的真龙。

他也大概。

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内心更是一阵低语。

“如果当真将其杀了!”

“我大明势必要再迎来一个真龙天子,再迎来一个开国老祖了,杀一个人头滚滚,片甲不留。”

转身!

回了客栈,消息自然放在了朱尚炳的身旁。

简单看了看!

朱尚炳脸上似乎并无什么运动,而是非常坦然的接受了一切。

“不过是一己私欲!乃至当年和韦明生其父有过几番吵闹,所以便做下如此之举,当真是大大的糊涂啊。”

朱尚炳连连冷笑。

“那殿下,此事该如何行为?”

邓源咽了下口水,也罕见地有了几分紧张。

往日里!

私下他们表哥表弟,自无不可。

可处理正事!

在这般亲近,便是没有自知之明,同样也是行止无度。

邓源还不至于这般蠢笨如猪。

“杀了吧!”

朱尚炳轻飘飘的开口,轻轻的一句话便是已然决定了此处一方县令的生死性命。

“按我大明律法,该如何判就如何判!”

“这……”

拖着长长的尾音,邓源有些犹豫了。

“此处还处于应天府麾下的封地,若是就这般行事,恐怕会引来吏部那边的审查。”

“哦,是吗?”

朱尚炳轻轻一笑,“可现下本官正是吏部左侍郎,处理一个区区的县太爷,六品小官还不够吗?”

此话一出!

瞬间。

朱尚炳便是有了这个职权。

一下子!

邓源恍然大悟,内心仿佛茅塞顿开。

“怪不得在出应天前,会安排如此一个职务,是吏部而非户部,也非兵部。”

“原来是为了殿下如此行动,好好的立一下威。”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眼下!

身为国朝之君,下一任的大明天子。

这三把火的第一把火,自是要尽快烧了,唯有如此才能让这天下百官尽数沉浮,甚至做到和老朱在时一般无二的模样。

倒是最好不过。

领了命令,邓源转身离去,那是一个飞快。

甚至内心也颇有几分畅快。

毕竟一切都是合乎规矩做事,任谁来了自然而然也都说不出个道理。

就算是大理寺或者是兵部乃至户部的人来了,恐怕也都无法怪罪他们半分,做起事来,自然是畅快不少。

而表哥邓源离去!

朱尚炳并未在这客栈内一直待着。

也幸好。

他身旁还算是有几个亲卫。

在这平安县内。

不多时,已然来到了那韦明生的住处。

同应天府的清平巷一般无二,对方之前那般行径自然也是一般无二的平民巷子了,并没有什么太过出奇的。

只不过!

还未靠近院子。

院内已然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

咕嘟咕嘟的气泡声代表着水开了,同样代表着院子里正在熬药。

将院门推开!

韦明生手中拿着蒲扇,轻轻的在灶台里面来回熬制药材。

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连连外行。

见朱尚炳他们,韦明生面露几分难堪,嗫嚅了下嘴巴。

这才近身上前。

“还请几位贵人稍后几日!”

“等我家娘子,身体恢复如初安然无恙,自然而然会伴随贵人左右,定然不会那般赖账的。”

至于让自家娘子也同他一般签了卖身契,韦明生却是从来没有过如此想法。

并非是他多么珍惜娘子,又或者不愿分离。

而是一个病殃殃的病人。

这天底下,没人会买的。

买回去了也都是一个药罐子。

过不了几天,说不定就没了性命。

这,便是世间的残忍。

而家道中落的韦明生,自然而然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从一开始也就没报过这个期望。

“不急!”

朱尚炳摆了摆手,言行之间没有半分不耐。

对于官员他是一回事,对于面前的韦明生自然而然也就换了另外一张面孔。

“此行!我前来只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