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黄子澄可没这么好的养气功夫。
他甩着官袍，直接离去。
东宫这儿的事，自然不会影响奉天殿里的朝堂，所以方孝儒包括朱允炆太孙殿下只能够将其在东宫一边的事宜结束，而干涉不了奉天殿。
不过如此一来，极大的可能会因此被其疏远，从而远离这核心之处。
至于张宗浚。
他眼神复杂。
出了皇宫，绕了几个巷子回到家内。
屋子。
并非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而只不过是附近还算条件比较好的巷子之中，平平无奇的一个罢了。
仅此而已。
就这，都将他每个月的俸禄花了四分之三。
京城居大不易，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很快，锦衣卫千户邓源隔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
院子里！
并没什么仆人婢女，只有一个粗实的婆子陪伴左右。
在锦衣卫千户邓源屋之前，婆子已被他给支了开前去东郊的菜市场了，自不可能撞见他们的事情。
“决定好了吗？选东宫还是选我们？”
张宗浚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轻点了点头。
“就知道！你小子是个聪明人。”
邓源咧了下嘴角。
继而！
连连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于自家表弟，但似乎朱尚炳的反应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而是平平无奇。
“那便，对他好好安置吧！”
“四海商会那边也的确少了个主事的，不过现下还是让他在东宫呆着，什么时候被赶出去，什么时候再去四海商会复职。”
“行！”
邓源轻笑着。
接着，又凑近了朱尚炳，自家表弟的身旁继续回话。
“还记得此前沈家那群人吗？已挂在了东宫麾下。”
“还真是他们好运的，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哦。”
朱尚炳继续点头，而且看他模样似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颇有几分圣人之态。
这种状态，无疑是非常奇怪的。
邓源眯眼。
刚开始他可能看不太清，但过了几炷香，却是将自家表弟朱尚炳的这些举动，那是一个心里敞亮。
“真打算，离开应天了？”
只见。
眼前，自家表弟朱尚炳直接收拾起来行礼，仿佛当真不在这儿下去了。
“不然呢，还在这儿续待着？然后和东宫那边打来打去吗？”
“并非我所愿，倒不如离开应天，或许会因此而好过上许多。”
“也行。”
既然朱尚炳都作出决定了，邓源这个做表哥的也不可能阻拦，更不可能反驳。
毕竟。
在他的眼里，自家表弟的本事可比他强了太多。
而关于朱尚炳，秦王世子离开应天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被写成折子，递到了朱元璋的面前。“杨清晨，你说！”
“咱这太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的？现下，咱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先把他安排在了锦衣卫的大牢，接着又进到了通政司，下一步便理所应当就该是六部内阁了，这一国之主的位置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
“这小子比咱以前，可聪明太多了。”
“说句不中听的，这小子要是和咱在一个时代，恐怕咱都要被这小子给玩的死死的，真心打不过。”
朱元璋，这话不是说说的。
而是他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的。
起码~
蜂窝煤还有那些平乱军的练军法子，包括军械所的一应火铳。
在元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只不过没被太多数人重视，所以发展极其缓慢。
也正因此——
大明的火铳才能够延续顺畅下来，否则从无到有，那可是个大过程，绝对不可能会像现在这般生产出来。
还用于战场之内，哪有那么简单呢？
这是个大工程。
对于老朱的话，杨清晨轻轻一笑，直接开口。
“或许是，秦王世子殿下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他对于这些旁人所忌讳的事情，似乎打从心眼里的压根不怎么在乎。
“你倒是看得开。”
听了这话，朱元璋一手指着杨清晨，咧着嘴角微微一笑。
要知道。
无论是毛骧还是蒋瓛，包括他身旁的杜安道。
没一个人敢在这种话题上多说些什么。
可杨清晨这家伙，在锦衣卫里面还真就算是个奇才。
尤其是到了这儿，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仿佛就更加的奇才了，压根就没想着自己能够得一个善终。
简直就是及时行乐的最佳典范。
往日里。
只要锦衣卫不出什么大毛病，他要么是在家中饮酒作乐，要么便是在这教坊司的花天酒地。
偏偏这家伙，在锦衣卫里面又抓了几个指挥使独挡一面。
还真就是个不错的人才，所以还真就成了个轻松至极，即便是老朱想要找他的麻烦，可这家伙完全就是个不怕死的。
又或者，每一天都在等死。
老朱想要治他，还真就不好动手。
更何况！
第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前不久没了；第二个指挥使蒋瓛也没了，现如今第三个再没了。
锦衣卫，恐怕也都要成了一个死人的地方。
到时候就算是他这个大明天子，也是要感觉有些棘手了。
朱元璋摇了摇头，咧着嘴角继续出言。
“皇太孙的事可以爆出来了。”
“无论是张宗浚同太常卿黄子澄的，又或者凤阳清水郡的全都动动手吧？至少要让咱这皇太孙有些危机感。”
“到时候……就算下了这个位置，也别不服气。”
“是，陛下！”
提到正事！
锦衣卫指挥使杨清晨瞬间收起了笑脸，一本严肃的很。
径直般离开大殿。
看着对方的身影，老朱眼神又带了几分唏嘘。
甚至他感觉自己也可以退下去了，没这个必要在这位置上继续待着，反正史书上也并不是没有天子退位的先例。
再加上他老朱的本事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更何况他现在年事已高，想过一些安稳日子，旁人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
老朱对这一点，还是挺有自信的。
“终究，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啊。”
老朱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
没过多久。
应天内关于皇太孙东宫的消息，一件一件全部爆了出来，还有此前沈家案子办事不力的形象，也似乎被众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