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不过是为求自保,所以于今日已然放出,所以此时才能够与诸位见面。”
有了张宗浚这一番话,杀人的罪名显然成立不了。
眼前众人似乎也再不能够凭着这个理由继续,阻碍他进入文华殿内!
就当所有人心头徘徊犹豫纠结时。
千钧一发之际。
太常卿黄子澄一身蓝色官袍步步而来,可谓是龙行虎步,着实一番上位者的气质,再加上那官袍更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着实的引人注目。
“可就算如此,张宗浚你无杀人之名,但这几日文华殿内你却是缺席短位以及此等杀人之名,终究给我文华殿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今日,你还是回去吧!”
黄子澄一步站出。
局面,瞬间自然而然大不相同。
有这么一个五品官员。
可不是这些刚入朝堂六品七品的能比得了,更别提黄子澄更是皇太孙,朱允炆几大心腹之一。
明面是五品官员,但手中实权却是比些许的四品都还要强出三分。
自然不可小看小瞧。
有了黄子澄坐镇。
瞬间。
在这文华殿,周围的一些同僚再次开口,仿佛个个也都继续直言。
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一般。
“是张宗浚,你缺席几日!按理当罚。”
“没错,今时今日你是逃不掉的。”
“……”
看着面前诸多同僚好似仇敌一般,自己若是不受些苦楚,他们仿佛当真不开心。
张宗浚轻轻一笑,内心仿佛已然有了些许的抉择和明悟。
如此!
这边的文华殿,他就算待着,恐怕日后又有何用?
既然死里逃生,总该是有些不同的。
再加上还有着黄子澄,以此迫害,而且以及皇太孙朱允炆归殿,归了应天府之后的一番抉择。
对此,张宗浚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终究~
黄子澄是老臣!
而他不过一新人。
就算立下些许功劳,但实则双方依旧天差地别。
在双方争吵之时,朱尚炳也慢慢来到了文华殿的近前之处,看着双方这般争锋,相对颇有几分调笑的意味。
“要不要帮帮忙?”朱尚炳开口问了一句。
邓源摇头。
他轻轻一笑。
“现下动手,恐怕才是真把张宗浚给推入悬崖,而且倒是有些不好!”
“也对。”
朱尚炳点头。
毕竟张宗浚最大的用处,就是在这文华殿内新旧之分,派别之中的矛盾将其点燃,才是能够带来巨大无比的惊喜。
这一点,才是为何他们双方看重的重中之重。
而在场上!
看着那黄子澄如此行事,张宗浚朗声一笑。
“既如此,学生暂退!”
“待明日再前来东宫,文华大殿。”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
而身后。
那诸多同僚,似乎也已欢欣雀跃,兴奋不断,仿佛已然获得了大胜。
就在这时。
张宗浚忽然转身,目光轻放在了黄子澄的身上。
“还请大人知晓!”
“陷害我之人,似乎连锦衣卫也参与了几分,大人多多保重。”
“张宗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子澄面色微变,高声一喝。
一听这话,张宗浚人畜无害的表情,静静而落。
仿佛当真一无所知。
“只不过是希望大人,还有东宫这块也能帮助侦查一案。”
“怎么,莫非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张宗浚这些话。
倒是的确无可辩驳,而且身为东宫之人!
他遭遇如此大难,说出如此之言似乎也的确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对于黄子澄而言,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震怒。
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惶恐。
直接摆了摆手。
“退下吧!”
“是,大人。”
张宗浚继续拱手抱拳。
礼数,丝毫未曾有半分纰漏破绽。
而这一出好戏!看了个全乎。
朱尚炳是怎么来的,也就怎么回去了。
连邓源也被他赶出了通政司。
永鉴录!
总归是要花心,精力的。
花些时间。
同时,几个藩王似乎也抵达了应天府。
其中!
宁王朱权,待王朱桂,包括肃王辽王庆王,尽数来朝。
可见的的确确有几分不同凡响。
“朱尚炳吗?倒是要再见面了。”
马车之内!
宁王朱权看着应天府那高大城墙,眼含追忆之色,颇有几分感慨。
别看他远在大宁都司!自己的封地之内。
但对于应天府内的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很,同样也是了解颇多,再加上应天府朱尚炳的职务变化。
先是锦衣卫,后是通政司。
似乎当真有几分接管整个大明皇储之位的架势,他自然而然也就更加上心了不少,内心隐隐约约也升起了一道心思,念头。
“或许!”
“我这大侄子还真就能坐了那位置,也是未尝不可啊。”
换做以前,没人敢有这种心思,但一步一步走来,还有自家老头子那边对着太孙大侄子的看重。
几乎所有的心思,都是开始浮动了。
能让朱尚炳!
这么一个老二家的太孙,待在应天便已释放一种极其明显的信号。
再加上两大太孙派系,还有和皇太孙朱允炆那边,老大家小子那边的争锋相对,几乎摆在了明面上。
他们这些做藩王做叔叔伯伯的,就算是不知道,恐怕也都几分困难。
……
进了应天!
几个藩王很快相聚。
辽王,庆王肃王闭口不言。
他们在几大藩王之中,虽说也有着一定兵权,但素来平平无奇。
唯有代王朱桂,还算是通晓几分内政,将麾下封地治理的还算不错。
因此。
和宁王朱权,算是有了些许的谈资。
“对了!”
忽然间,代王朱桂眉头轻皱,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三哥那块,似乎有些身子薄弱了。”
提及这个话题,宁王朱权也是一脸的沉重。
都是自家兄弟!
就算经年不见,可小时终究是一起成长的。
兄弟情谊,该有的自然会有。
“一切都只能看老头子的,若是连太医院也都救不了,还有着民间高人也都不管用的话。”
“那,便是命啊!”
宁王朱权感慨了一句。
一下子,让几位藩王之间的气氛陷入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