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有些与我大明律法不合,几乎无甚违法之举。”
能够被杨奇这么诉说,朱元璋的好奇之心也自然更加多了几分疑惑。
“那不知此人,先祖是谁?莫非是那孔圣人不成?”
朱元璋实在是有些好奇。
凭借他目前的地位和权利。
这天底下还真就没有他不能够杀的,更别提还不是他老朱家的人了。
更是没得说。
但看面前的杨奇语气这么笃定,他反倒是有些古古怪怪,有些迫切想知道究竟是谁?”
“此人先祖,范仲淹!”
一句话语缓缓而落,从杨奇的嘴里。
朱元璋脸色一愣。
不等老朱半分开口,杨奇阳大学士继续回话。
“正是陛下所想的那人。”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范仲淹,曾经的那位范大善人,大相臣。”
“是他!”
老朱目光微凉,表情更是重视了不少。
“的确是他。”
杨奇大学士再次重复了一遍。
范文从之名不过寥寥,稍有名气,恐怕也都算不上,但再多上一个先祖之名,那就一切大不相同了。
尤其是知晓范仲淹,钦佩的人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甚至与老朱内心而言。
范中淹可是为百姓,中流砥柱之上最为实行之人了,甚至此时此刻,在他这洪武年间为何这般爱护百姓。
除了一方面他本就出身如此,并未忘记初衷。
这位范大善人,在其中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过了半晌!
朱元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既如此,便就饶过他吧!此事不必再言。”
朱元璋就算对着范文从有再大的杀心,看人家先祖的面子上也绝对不会动手。
毕竟!
如这般的圣人也都因此血脉断绝,香火不存。
这天下未免便就显得有些可笑了,如他这样的人为百姓谋福祉,更是显得有些苍凉,世道的苍凉。
人走茶凉的凉。
杨奇却依旧没有离开,而是对着面前的朱元璋继续回话。
“陛下!”
“范文从就在来往应天府的路上,通政司刚一发现此人如此之举,便是于地方郡县发出了旨意!”
“相信再过不久,陛下便能见到此人。”
“你怎么没来问咱?这话咱都还没说出口呢,你们通政司就这么下旨意啦?还有没有把咱给放在眼里?”
朱元璋站了起来,怒声呵问。
杨奇不慌不忙,说起话来也都不轻不重,不快不慢。
“据通政司的职务,拥有此种权能,乃是陛下您亲自下发的!”
如此一言而落。
朱元璋还真就无话可说了。
难道他还能反驳自己的话不成?”
“那就如此吧!”
朱元璋继续摆了摆手,满脸无奈。
“等他来了应天!咱跟他好好见一面,到时候咱也看看曾经那位范仲淹范大善人,其后代究竟如何啊?”
“还有他究竟有着怎样的缘由,做出如此阳奉阴违之举?能说服咱在他面前认错!”
范仲淹之子,范文从前来应天。
若说这其中没有通政司在背后使坏,朱元璋是绝对不可能相信,再加上此举也的确是为了大明,也并非越过老朱的红线,
所以他也没有太过恼怒。
更何况。
通过模拟器之内的道道文字,他也早就心知肚明,再过不久。
他那位太孙也是要做出如此行径,将那所谓的逆臣录上了折子,而或许眼下这所谓的范仲淹的子嗣!
范文从,便是布置下来的后手吧。
其目的!
老朱自然清楚的很。
也正因此,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对待发生的大事都是能够安之若素,欣然接受。
“陛下,这就完了?”
但朱元璋如此行径,甚至没有要人性命。
这般举动!
可谓出了杨奇他的意料之外。
他今日此举前来,虽不至于多大的生命危险,但是老朱一个不开心将他贬官乃至于从通政司之内除名。
并非什么难事。
但老朱并没有这么做,杨奇反倒是有些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
见到这一幕,朱元璋更是开怀大笑了。
他大手一挥仿佛颇为得意。
“难道杨大学士,当真以为咱这个陛下就真的是那般不讲理之人,只要为大明好,为百姓好,咱还是很爱讲理的。”
朱元璋话都说到了这一步,杨奇也自然不至于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问出一个好歹来。
他深深的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
杨奇一字一顿的说道。
等到杨奇离开大殿之内,杜安道却是发出点点的笑靥。
“你这老货,有什么可笑的?”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说道。
“奴才在想!那位大学士却是朝堂大才之人,但相比较陛下您总归还是落了一朝!”
“刚才那位大学士肯定以为陛下会发出雷霆之怒,但陛下如此之举却是让那位大学士一个拳头打空了,自然会有些意料之外。”
“陛下圣明!”
无形之中,杜安道又是拍了一个马屁,而且并没有拍到马腿上。
“行啦,你这老货。”
“整日在这说咱多么圣明!要咱真圣明,范大善人圣人的子嗣也就不会非要前来应天跟咱说说话了,说不定还要教训咱一顿呢。”
朱元璋感慨了一句,颇有几分打趣的味道。
更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坏主意。
“到时候咱先不跟他见面,先让老二家的小子,咱那太孙跟他好好见一面,看看他们究竟是谁能说服谁?”
“可以的话,把皇太孙那边也都找来,事情说不定才更有趣。”
听到老朱是这么个心思想法,杜安道一声打趣着。
“若是如此,恐怕几位殿下倒是要有些麻烦了,能够为范大圣人的子嗣!想来定是有着可取之处。”
“那是自然。”
朱元璋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话语之中打趣之意,分外明显,仿佛也十分期待那一幕的发生。
出了大殿,回到通政司。
杨奇一脸的迷惑。
而进了通政司,他却是脸色恢复如常,不再继续纠结。
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总归是一件好事,这就足够了。
入朝为官!
重要的便是糊涂。
糊涂糊涂,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