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天朗气清。
朱尚炳看着院落外诸多下人准备,包括所有人热闹了起来,并未乱作一团,而是稳定有序的开始进行。
他也是跟着提钱木偶似的,被人来回摆动。
穿了一身又一身的华服,看上去贵气的很。
“好了。”
朱尚炳眉头一挑,满是不耐。
“给本殿下换一身便服,往日即可!既是家宴,何须如此麻烦?”
他都开口了。
再加上于这麟德店内或者整个秦王府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恐怕做主的并非是自家王爷,而是这位世子殿下才对啊。
所以还真就没人驳他的面子,还真就听了他的吩咐。
起初!
朱尚炳只是不想或者大清早懒得说话,但在这儿穿衣服都穿了将近半炷香了,还没穿完。
显得有些过分。
而且他自己都感受到了几分重量。
于己不利,定当弃之!
这种简单的道理,朱尚炳还不至于忘却。
掰着手指头算了几下,朱尚炳上了马车。
他暗自嘀咕。
“家宴过后,再过两日便是黄道吉日了。”
话落至此!
慢慢抬头,目光自然而然朝朱爽看去。
“放心。”
朱爽无奈的很。
不就是上次忘了吗?而且那不是老爷子逼的吗?再别提老爷子都那么说了,把他心底里的那点小秘密全都勾出来了。
那段时间!
朱爽心神失守的厉害。
一方面要瞒着自家孩子,另外一方面还要安慰着自己,生怕自家老爷子割了他的脑袋,就算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这种危急存亡之秋,他这个当爹的能把自己给顾好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闲工夫去顾着儿子的婚事。
更别提这婚事本身就一直拖着呢,很容易就让人忽视的。
渐渐的……
出了秦王府。
进了皇城,路过奉天殿,前往后宫之处,在旁边御花园的一座大殿。
一眼望去!
这儿的太监宫女正在忙碌,接下来诸多藩王,还有皇子们要吃的一些食物。
势必是最新鲜的。
而在老朱的家宴上也就是这么一道流程!
至于其他的什么管弦四柱之音,什么伴奏伴舞的老朱爱看所以也有,但只不过是一些娱乐性的表演节目罢了。
对于老朱而言,有和没有没什么太多区别。
之所以!
每隔一段时间召集藩王入京,一方面自是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私心,手握兵权之人自然而然野心滔天。
就如同那手握玉玺之人,自然而然就会生出那般心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江山凭和就不是我的/
我,捡到了这玉玺,我就是那天命所归之人。
这种念头在脑海之中宛如一颗萌芽,时机已到便会揭竿而起的。
很正常。
只不过可惜,大多数人都没这个机会罢了。
……
宴会还未曾布置好。
御花园之内!
几个藩王四处闲逛,皇宫之内也有校场,大多都是由禁军守卫侍卫在此做训练,以此来更好的拱卫皇庭。
而这一群藩王全都凑了面。
虽是一个父亲生的,而且其中也有两三五个一母同胞,但彼此的关系之间要么是你高一头,要么是我高一头。
各比各的不服气。
之前!
在燕王府上就已经上演了那么一书。
而现在。
后花园内,由于再多了两个未来,很有可能当上皇帝陛下的皇太孙。
他们的大侄子,三侄子!
局势可比此前在燕王府内复杂的多了多了。
“二哥啊,这么久没见,我可真是想死你啦!”
是齐王朱榑。
他长相粗狂,看上去就让人心生畏惧。
心里面更是恨不得自家二哥直接受着冷落,不至于让他去死,但也绝对不希望他压在自己的头上。
没看到父皇,都想要让你家儿子当皇子了吗?
我家儿子。我也觉得行。
两兄弟见面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各自都拍着各自的肩膀,厉害的要命。
“老三,到底什么事?”
而秦王朱爽也不是个好招惹的。
此时,他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老三,旁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作为二哥的……怎么可能不清楚不明白呢?
这么说吧?!
老朱的儿子里就没几个是省心的。
好像所有的仁慈几乎全都跑到了老大太子朱标的身上,这样做的结局导致龙生九子,其他的八子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老七,齐王朱榑不是;晋王朱掆也不是。
同样的!
燕王朱棣,靖难之役造反的大头子,怎么可能?
自然而然的秦王朱爽,也就和忠善仁义四个大字没半毛钱的关系,所以,这场家宴他们几个藩王,全部聚集在一块。
还真就是王对王,将对将,老虎对老虎。
各自都不是容易招惹的。
所以做二哥的朱爽,问起面前的老七齐王朱榑来,也是没半分的留情。
显然。
大家都各自知道彼此的性子,也没那个必要,在这玩什么遮遮掩掩。
都是兄弟,谁还不了解谁呀。
“自然是想和老二,你好好较量较量啦!尤其是你家的小子。”
齐王朱榑泛着冷笑,轻轻开口。
“怎么?”
他一声嘲讽挑衅,“该不会不敢吧?”
“都几十岁的人了早该退下去了,让年轻一辈的人上来,有什么敢不敢的,更何况你是那小子的对手?”
“就连老四都翻了船,你以为你比老四还要强吗?别开玩笑啦。”
当哥的说起弟弟来,那是天经地义。
而现在。
为了自己的儿子,说教起弟弟来也是天经地义。
他秦王煮朱爽本事不大,也没什么太大的军功,但这个哥哥的身份就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强。
谁让家里没了老大之后,他这个老二就上去了呢?
没法子!就是有本事!
更别提。
秦王朱爽的生母可是马皇后,自是有所不同。
冷哼一声,齐王朱榑转过身子。
他没跟朱爽继续杠下去,也明白自己不行,而且……
更明白很有可能在校场之上,不是那朱尚炳的对手,但这话都放出去了,怎么着都得打过一场吧?
不然实在太丢脸了。
“好久不见啊,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