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茹大喊一声。
手中白刀加大力气，但却并没有将面前两个锦衣卫的包围突围，而是由于情急之下露了不多多少少的破绽，被两个锦衣卫尽数发现。
同样将她重伤。
“可惜了，一位女中豪杰啊。”
将秋水刀轻轻握在掌心。
毛骧步步而去。
“隐约记得，在七年前我便见过你这傻丫头。”
“唐门内，一个极其聪慧的小丫头。”
毛骧这样说着。
手中秋水刀仿佛雨水点点洒洒，血水飘洒。
又是一人丢了性命。
一个聪慧的小丫头……
做完一切！
一把大火，还有空气中能让血腥味渐渐变淡的药水全部撒了一地。
至此。
整个沈府大火升腾而起，在夜空之中，宛若烟花一般。
再加上那浓浓冲天而起的烟雾刺鼻，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
深夜子时。
在那火焰出现！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眼尖敏锐，发现了这一幕。
召集锦衣卫。
第一时间赶到此处，连皇太子朱允炆也只是及时通报了一下而已。
来到此处。
蒋瓛面色微沉，他嘴角微微勾起几分冷冽无比的笑容。
“负责派在此处看守的兄弟呢？怎么没来禀报？”
“还有……谁动的手？”
最后几个大字。
蒋瓛一字一顿道。
他脸色阴沉，眼神微凉，杀气腾腾。
手中握着一把利刃在这火光之下照耀出无数的杀气。
“大人，我们看守的兄弟各自被迷晕了！”
“看上面的药物应该是江湖法子，该不会是那些江湖人……”
“可笑！”
手下来报。
蒋瓛冷声打断，“他们哪来的这个胆子？敢和朝廷作对，肯定是朝廷的人或者说是那秦王世子殿下的人。”
做完一切。
蒋瓛派一群人，于沈府四周调查，但出奇的是一切没有半分痕迹。
……
“蒋大人！”
“说说吧，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朱允炆醒来。
没有起床气。
但在听闻沈家全被覆灭杀人灭口的消息后，心情好不到哪里去的。
而此时。
朱允炆脸色平静。
他依旧手执书卷，心头那繁复的念头也渐渐散去。
待蒋瓛抵达之时，朱允炆已然恢复正常，心神平静。
淡淡开口。
自是透露出几分临危不乱的君者气度。
“回殿下！沈家被人灭了。”
“可曾查出是谁动的手？”
朱允炆边翻着手中的书卷，随意问了一句。
蒋瓛面露犹豫。
“说！”
朱允炆口中一字，依旧不急不缓。
“一开始我等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但后来却是通过江湖法子再加上猎犬，渐渐的追到了巡抚大人，韦大人的法院。”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反间计呀。”
朱允炆下了手中书卷。
也是第一次放下。
但他脸上的平静，依旧没有半分改变。
“如此！无论我等是否怀疑韦大人！恐怕一旦为大人得知，势必要同我等离心离德。”
“接下来要想他配合继续调查，就算对方全力以赴，恐怕我等也未必能够全部相信了，有点意思。”
朱允炆淡淡开口。
接着！
他将方才蒋瓛派手下，于今夜沈家名单还有猜测发生的前后所写下来的折子，尽数递到了朱允炆的面前。
将其轻轻松松翻越完成，朱允炆轻笑点头。
然后淡淡开口。
“今夜！”
“沈家全面尽数覆灭，实则咎由自取！”
“大夫人唐雪茹出身唐门，一身暗器手段出神入化，四十多年来靠着沈家之财大力发展，唐门更是潜入江南之地，做下多数欺男霸女之事！”
“处处违反我大明律法，今日蒋大人派遣诸多锦衣卫，将其扼杀殆尽。”
“由于贼人拼死抵抗，所以蒋大人原本想将他们捉拿归案的想法临时转变为了锦衣卫，为了朝廷的颜面，沈家一行贼子尽灭。”
“不知蒋大人觉得如此说法，可过得去？”
短短片刻间，朱允炆想出了这样一个绝妙的法子。
既然不知是谁动的手，而且明显将线索指向巡抚，那他索性就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就是他干的。
反正他此行前来！
为的不是沈家的任何一人，而是沈家的惊天财富。
反正沈家。
这么多年靠着和地方官府还有朝廷靠山，份上也的确做出了不少违反大明律法之事，也的确足够他们沈家上下所有人都杀头了。
朱允炆说的也是事实。
只不过！
原本处理这些的应该是那当地府衙，但谁让那大夫人唐雪茹出身唐门！
属于江湖之事。
便就由锦衣卫主管了，可谓无可挑剔。
“殿下英明！”
种种念头自脑海之中飞快掠过。
蒋瓛瞬间想通一切。
他拱手抱拳，胸膛也松了一口气。
可正当他心服口服！
朱允炆闻言。
踱步来到他的近前。
还未等他起身。
那一手不重不轻的力道已然压在了他的肩头，淡漠的声音渐渐传来。
“蒋大人！”
“这一次就别再让我失望了。暗地里的人不用查。”
“还有，将沈家财富乃至于这些年的罪状，全都收拢在一块和巡抚大人确认完，我们便可按时回京了。”
“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不要继续纠缠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咽了下口水！
蒋瓛这一刻居然从面前朱允炆的身上感受到了几分。
只有面对老朱时，才有的几分寒意。
但自然和老朱相比，这份来自于朱允炆上的寒意实在太轻，所以蒋瓛只是心中震惊而已，还不至于畏惧恐怖。
“属下明白！”
艰难，说出四字。
蒋瓛终于起身，转身离去。
“或许！”
“我蒋瓛，在这位皇太孙麾下，也未必落了那秦王世子殿下。”
蒋瓛如此想道。
实在是惊讶这位一直从应天府开始到这江南之处，巨船之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东宫殿下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不过瞬间一想，似乎也是正常。
出身皇家！
再加上还有了秦王世子殿下这么一个劲敌，皇太孙朱允炆当真是一个草包，又岂会在应天府内那么多的人追随呢？
兵部侍郎齐泰，还有方孝儒等等不外如是。